“暗部许昌将军吴奕,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身紫袍的吴奕趋前两步,跪倒在地。
“行了,你等日夜坚守,不辞辛劳,朕这双眼才不至看不清想知道的事,尔等暗部所属,皆是我北唐有功之臣,起来吧!”
“谢陛下!此皆臣等份内之职,不敢居功。”吴奕心头一暖。
“你此番急奔而来,有何机要之事?”李逸似乎并不着急知道有什么要紧的事。
“回陛下,臣此番赶来见驾是有两事急禀陛下知晓。”吴奕似乎有所顾虑。
“你等暗部便是朕之耳目,汝之职责所在,无论何事,均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讲无妨”。
“遵旨!这头一件事,乃是豫州暗部来报,山阳公处,近来颇有些热闹,不仅曹魏、吴、齐汉皆曾派特使前去,只是目的不一”。吴奕拱手抱拳,说完双眼轻轻看向皇帝。
“呵呵,魏齐吴三家见刘协,自然所求不同,魏、齐两家虽俱是要取他性命,然目的却有所不同;曹魏是欲杀刘协而嫁祸于朕,让朕背负上一个篡位弑君之千古恶名,近而令那帮隐匿于山野民间之死忠汉室者,与我为死敌;刘禅欲杀刘协,除却同曹丕一般要嫁祸于朕外,更重要的是刘协不死,他这季汉之君终归名不正而言不顺;一国岂可存二帝?刘协若死,则民间死忠汉室之辈,只能转而效忠于他刘禅;若刘协存,他刘禅即便再如何假仁假义、再如何以汉室宗亲自居,口称承袭汉室正统;在那些汉室遗忠眼里,他刘禅与朕都是篡权乱政的奸贼一般无二。至于孙权,应是欲取刘协赴江东,也欲效我挟天子以令诸侯,另立新汉,用之召天下豪门群雄为他江东所用,共谋伐我!”
“陛下明鉴!”吴奕适时拍了一下皇帝马屁道:“魏、齐正是数派剑客前往袭杀山阳公,幸陛下早有安排,我暗部所属,日夜暗中保护山阳公安危,虽三番五次有魏齐剑客前来,均为我暗部伏杀,俱是无功。”
“嗯!暗部也必有不小损伤吧?折损多少人手?”李逸漫不经心的听完吴奕的回禀,正色问道
“回陛下,齐、魏两国共计来袭杀三十七回,魏遣死士二十九、计一十五回、;齐二十二回,计有六十五人;另吴使死士三十三人来抢夺山阳公五回,均为我暗部击破,三家所遣派死士仅魏国剑师施阿一人负重伤,亡命而去;余者尽数为我暗部诛杀;我暗部死士密探共计折损两百一十一人,重伤者七。”
“哼!施阿么?大剑师王越弟子?世人皆称王越之后施阿为天下无敌之利剑。呵呵,曹丕小儿倒是颇舍得下本钱!”
“正是此人,我部所损失死士近半皆是死于这施阿之手。”吴奕据实以告。
“嗯,传诏礼部、所有阵亡之暗部所属,皆需妥善厚葬,凡有亲近遗属者,皆发放抚恤,每户银千两。免两世赋税徭役。所殁于山阳公之事者,尽数赐葬于山阳!立碑做铭以记之!朕要用这些忠魂之墓无时无刻不提醒刘协所处之境地。”
“臣,代暗部所属同僚,叩谢陛下浩荡天恩!”吴奕听完皇帝的抚恤旨意,内心激荡,当即跪地叩首。
“罢了!平身吧!朕不过是略做安置以告慰我麾下阵亡将士之英魂罢了!再多之赏又有何惜?朕倒愿麾下无一伤亡才好。”
“陛下如此体恤,我等虽肝脑涂地.......”吴奕颤声道。
不待吴奕说完,便被皇帝挥手打断道:“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传旨暗部所属,即日起刺杀魏、齐、吴所属官吏。他屠我将士一人,朕,要他以十条性命偿还血债!切记!一切须谨慎,切勿莽撞蛮干,务必尽力减少我部将士伤亡为要。另,悬赏天下,有能取施阿首级来献者,赏银三千,金五百!封千户!”
“遵旨!”吴奕忙领旨。
“适才你说有两事,山阳公此事为一,还有一事为何?”李逸开口问道。
“这......”吴奕并未直接开口,而是先以目视不远处的钟会等人,并似无意间扫视了一眼皇帝身后三步处已背转身躯的祝融夫人。
“嗯?”李逸低声道:“可是事关后宫?事关祝融否?”
“此事虽未涉及夫人,却与太子及后宫有关,故臣觉事关重大......。”
“钟会刘哲一应人等,再退十步之外听命,夫人,近前来!”李逸冲着十步外的钟会及所有贴身近侍高声道。
“臣等遵旨!”祝融先看着钟会等人退后,方才转身回来,立在皇帝身后一步外,只是那右手却已摸在自己腰间所佩飞刀之上,长剑也已握在左手。能在皇帝身侧佩戴兵器利刃者,诸将中唯有张颌张辽和赵云三人,其余将领除非临阵对敌之时,平日谁敢携利刃随侍皇帝左右?所有妃嫔中,也仅有祝融一人可随时刀不离身。
李逸听的祝融已迈步在身后,才以目视吴奕,示意他开口。
“启禀陛下,臣斗胆,万死之罪上奏,太子暗中勾连外臣,虽早为暗部所探知,然.......臣等皆以太子是替陛下安抚臣僚,故并未上奏陛下得知。然,自陛下与诸王此次出征,太子府之人已数次暗中出府,分赴多地与外臣相会,所涉外臣多为荆、并、益、雍凉等州皆有,文臣武将多达百余,且......。”
“不得隐瞒半字!说!”李逸心中已然有些愤怒,出声也不觉多了几分威势。
“是!太子募谋士文泰委以府中长史职;曾与伏惠妃宫中内侍伏朔,暗中会面达二十九次;也曾暗中以书信递往常山王赵将军、五原郡王张辽、河间郡王张颌等处;只是暗部所属无法探知书信所写为何,也未发觉常山王、及两位郡王有回书或遣使入京拜会太子;然河内侯司马懿、长沙侯魏延、散骑常侍钟会、郭奕、沮鹄、益州平南将军李严、等皆与太子书信来往频繁;宣威侯张泉、更时常随侍太子身侧,几乎形影不离,太子曾于席间酒后俨然以国君自居,曾许诺宣威侯日后大富贵,且......太子已暗中插手禁军、许昌城军营及吏部、兵部、户部安插亲信;就连......就连陛下身侧内监总管公公刘哲,也尝于太子有交往。臣得此密报,不敢隐匿不禀,臣冒死进禀,太子之心不安,大有争权谋逆之嫌。还请陛下查察定夺;臣已暗中将监察此事之暗部统领及所属七人处死,还请陛下治臣之罪,臣甘愿领死,以安国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