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纳郭嘉之谋,便传令做出调整,使荀攸为水军军师中郎将,节制甘宁、周泰、蒋钦、统领水军八万至庐江造水军军寨;苏飞守江夏、董袭守桂阳、凌操守蕲春,陈武守长沙、宋谦驻武陵、各引一万军马,皆受荀攸节制防备江东诸郡与袁术。
令文聘冯习,刘贤逢纪,引军三万进驻零陵、防御交州袭扰。使魏延引三万军近驻新城、霍峻调守上庸;高顺、刘辟、孙观、审配、皆受沮授节制驻守梁、沛二郡。以田丰为军师郎将,颜良、文丑、张辽,分驻汝南各处。黄忠、张颌、共引军三万驻守宛城。
约月余,李逸引赵云、典韦、郭嘉,并夫人貂蝉陪同往庐江视察水军营寨,顺便走访民间,查探民生。
至庐江城外,使典韦引一千黑甲铁骑自城外驻扎,李逸同郭嘉赵云,携貂蝉变换装束扮作富商,引十余名随从入城探视。只见街面行人如梭,医馆学塾,酒楼茶肆,贩夫走卒三教九流好不热闹。李逸含笑对郭嘉道:“自许昌定立新政,轻徭薄赋,如此两三年民生稍复,百姓已然略有积余,官府仓廪也日渐丰盈,数次出兵粮草皆不足虑,可见与民修养之重,我等当再思良策,鼓励农商,以使百姓富足官仓丰足。如此方可有征战四方之保障。”
“主公仁德,荆豫百姓之幸也,这内政之事非嘉所长。今境内百姓安康,实主公殚精竭虑,荀文若陈文常等苦心筹谋之功也”。
“哈哈,本侯不过略有心得,这文若等诸君夜以继日,苦心经营当居首功。”李逸见这庐江郡内已有此繁荣之势,心中很是高兴。
夫人貂蝉一袭白衫外罩大红披风,头戴遮面轻纱,那倾国倾城之貌虽隐在面纱之后,那婀娜体态仍是引得路人频频驻足观望。貂蝉正行至一处小商铺前,满眼欣喜之色盯着那摊上摆放的一些首饰,胭脂,木梳等物看个不停。李逸回头瞧见,双目中不自觉流露出满满的怜爱之色,抬步行至貂蝉身侧,伸手将貂蝉正看着的一件凤嘴葫芦紫金钗拿在手里,这件玩物确实做的极精美,难怪貂蝉喜爱。李逸取在手中,仔细瞧了,也觉甚是精巧,便攀过夫人来,将那钗子亲手插在貂蝉那如墨青丝之上。钗头凤嘴处却使金丝悬挂一精巧葫芦,很是灵动。方戴在貂蝉头上,更觉那倾城之色顾盼生辉,凤目流转处,说不尽的风情万种。身侧行人纷纷称赞:“呀,这夫人生的好身段,好英俊的郎官,真真如天仙下凡的一般”。
“北人尽传天下美男当属咱州牧与吕布,这郎官之俊朗恐不在咱们州牧之下罢?”
“瞎说!在下可是自襄阳城瞧见过使君,要比这郎官英武的多,尔等也不细想,李使君那是提笔能文,跨马允武的人物,何等仁德?何等英雄?岂是这富商郎官能比得?”
“要说这郎官左右两人也算的是一等一的好相貌了,莫不也为慕我庐江二乔之芳名而来?”
“嘿嘿,少胡言乱语,汝等不见这夫人?那身段体态那一件不是天仙似的?便是二乔也不过如此吧?”
“哎,正是此话!这二乔虽芳名远播皆称国色,可也并非这相貌好些的普通郎官便能求得的,岂不知乔府早有话传出?说是这乔家姊妹二人皆有言在先,非是世间英雄入不得青目的。”
“这世间英雄?莫不成那二乔已有心仪之人?”
“这世间堪称英雄的英俊郎官,定然是温侯吕奉先了?岂不闻有马中赤兔人中吕布之说?”
“快些闭了你等那无知鸟嘴!吕布如何?无义之辈罢了,怎称得英雄之名?”此时众人议论中,那路旁茶肆中有一精壮中年汉子,听众人夸赞吕布,忍不住出言怒斥道:“吕布认贼作父,助纣为虐,昔日助那董卓恶贼残害多少性命?如何称得上这英雄二字?不过一武夫耳!尔等乡野之人狗屁不通,也敢在此妄论那无义之人为英雄?”
这茶肆外一儒生模样的青年文士听那茶肆中人出言颇有不雅,当即开口道:“汝这汉子,谈吐竟如此粗鄙不堪,莫非汝便非乡野之辈?汝又有何德何能妄论英雄”。
“嘿嘿,这儒生可算问的巧了,休欺某如今落魄,昔日也曾拜于中郎将皇甫嵩麾下,官居百夫,这满朝达官贵人却是见的极多。这英雄之论自然也是有几分见识。”
“哦?尊驾原是军中之将?何故今日流落至此?”李逸一听,顿时心中有了兴趣,忙示意随从给了钗钱,牵了貂蝉引着郭嘉赵云迈步进了茶肆,边开口攀谈询问边坐在相邻一处桌前。
那精壮汉子闻言,也不以为意,当下开口道:“昔日遭十常侍之乱,皇甫将军解职归朝,我等大军皆随大将军执掌,待何进身故后董卓入京执掌军令,某也遭调配董卓麾下,某不满西凉军肆虐,故逃归徐州祖宅,本欲投在徐州牧陶潜麾下效力,然观其非有大志之辈,前日曹操兵犯徐州,幸有本处使君援助,徐州得保无失。某闻听这荆豫使君仁德,也是禁卫出身,素有大志且爱民如子,视麾下如手足,且长挂招贤榜,招贤纳士,因而特来相投”。
“哦?尊驾既为徐州人士,何不投在沛地豫州军中?何故舍近求远而来这庐江投军?”郭嘉插言询问道。
“无他,只因与这荆州庐江太守满宠府君有旧,前日有书来招,故来至庐江,今日方至,尚未曾过府参拜”。
“请教尊驾高姓大名,某与满府君亦属旧交,尝一同饮酒,不知可曾听闻尊驾否?”
“一介武夫,何谈高姓?某姓周名洪,不知郎官何方人氏?”
“哦!”李逸记忆中汉末三国并未有周洪此人名号,想来应只是个普通将官了。
郭嘉见问,忙道:“在下贾国,这是我家东家,兖州人士李常”。
“失敬!某一介武夫言语粗鄙,还望包涵。”周洪抱拳一礼。
“哎,尊驾心性耿直,快人快语,倒是令在下等人耳目一新,适才闻足下谈论吕奉先不配为英雄,不知尊驾以为这天下何人可称英雄之名?”。李逸见郭嘉开口搪塞过去,眼下正闲来无事,不如借周洪之口,听一些民间趣闻,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周洪也不拘谨,回头望了望已聚集在茶肆门外的百姓,哈哈大笑道:“哈哈,英雄者,当心怀天下,为民请命,以大公为先,行仁德之举,集大义与身。除暴安良保境安民,吕布先随丁原,称之为父。诛丁原而复以父视董卓,又杀董而从于司徒王允,乃无义之徒反复小人耳!若以勇武论英雄,吕布或可称之无敌,然英雄岂可仅以武相论?武夫罢了!”
门口有人高呼:“以先生所见,世间何人可称英雄?”
周洪豪迈一笑道:“前中郎将卢植,忠于王事,挥军平叛,忠直不屈敢与董卓冒死而争,护京都百姓安危,虽无功然其节可表,可称英雄;幽州刘虞,北拒匈奴乌桓,安境内民生,虽皇家宗亲,拒袁绍登位之请,集忠、仁、义于一身,虽兵败亡故,不失英雄之称也;今荆豫李使君,虽奴营出身,然护持少帝,诛十常侍、奉驾北邙、请旨剿寇,此忠也;定豫州,轻徭役,安流民,此仁也;虽知不敌,轻身斗吕布,迎太后鸾驾于倒悬之时,此可谓之忠孝;不辞辛劳奔走,化孙刘干戈;兴师动众援北海,救徐州、此仁德之举;因鞠义之亡,龚都之死,而吊民伐罪,败袁术、亡刘表,据守荆襄而复厚其属,安其民,亦是为仁义之行;如此可称英雄也”。
“善!足下所言甚是!想昔日刘表牧守荆襄,虽也重农商,兴圣人教化;却倚重豪门富绅,不体民间疾苦;更偏信内室外戚,横招兵祸;自今使君李将军至,轻徭薄赋厚养百姓,开学塾教蒙童;设医馆而活病患;惩贪恶而扬善行,使得我荆襄百姓户有余粮人心思善,却是更胜以往,如此清正之人若称不得英雄,这世间岂分黑白?”门外一中年儒生开口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