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此言一出！
司马伦立马露出了一抹喜色，他已经听明白孙秀的这番话的意思了。
孙秀也不是要让司马伦去秦州，因为孙秀自己其实也怕去秦州控制不住局面，万一遇到了什么危险怎么办？
而是让司马伦先动动身子，离开长安县，故作往西去秦州，找个地方就地驻扎。
“不错，不错。”司马伦频频点头。
嘴里也是连声道‘不错’。
可见司马乱心情很好。
···
“而且。”顿了顿，孙秀又说：“离开长安县，我们也能顺势摆脱羊桓的监控，驻军秦州外，待查明情况后，再入秦州也不迟啊。”
“妙！”这点，若是孙秀不提出来，司马伦还真没想到。
“妙啊！”
司马伦顿时大喜，对孙秀也是不吝夸赞道：“此计甚妙，俊忠啊俊忠，我素来信任、倚重你，你可真没让我失望啊，哈哈···”
司马乱对孙秀的计划很满意。
司马伦正愁没法脱离羊桓的控制，虽然征西将军手下也管着不少兵，但那些兵力都没在城中。
而羊桓确实是实实在在管控着城内守军的。
司马伦也是说干就干，立马让孙秀回去准备。
连夜收拾东西，待到第二天一早，就拿着诏书出了城。
甚至都没去见羊桓。
在司马伦看来，羊桓多半就是朝廷派来监视自己的，他对羊桓是极度的不信任。
直到出城带着城外不足千人的驻军往西行军几里地后，方才派人回去，向羊桓问行军粮草。
在此之前，羊桓其实知道司马伦已经出城了，司马伦没想错。
他的行动范围确实都被羊桓监控着，只是这并不是朝廷的意思，而是羊桓自己的意思。
羊桓还没忘记李琅写信告诉他的那句话，自从羊桓整顿好长安县后就没减少对司马伦的监控。
不过都是秘密进行的。
羊俨主持此事，知道的人不多，而且还都是羊桓亲信，基本上都是忠于羊桓的人在监控司马伦。
司马伦出城后派人回来要粮，羊桓没拒绝，一口就答应了。
其实羊桓也巴不得你司马伦赶紧走。
没错，羊桓也知道司马伦被调去秦州坐镇的消息。
甚至朝中情况羊桓也都清楚，李琅写信告诉他了。
甚至李琅书信送来的比朝廷诏书都早。
···
司马伦在收到羊桓命人送来的粮食后，便按照孙秀的安排，往西行军，在快要进入秦州境内后，找了个合适安营的地方就地扎寨，便不再前行了。
另一边。
又过几日，马咸收到了朝廷诏书。
心中是又怕又怒。
自己刚击退叛军，朝廷就要召自己返京，让马咸感觉到了一丝危机。
马咸有点不想遵诏返京，但想到父亲马隆还在京师，自己也碍事不遵诏书行事，首个要遭殃的肯定是马隆。
马咸思来想去，觉得还是遵诏行事吧。
但在离开之前，马咸要求，可否让自己部署好防备工作，因为之前他们已经遭受过异族的进攻了。
来传召的使者同意了马咸布防的要求。
等马咸准备好防卫工作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又过几天。
马咸奉诏返京的消息传到了司马伦军中，司马伦大喜之余还不忘派人前去秦州查探秦州境内的情况。
···
十天后！
马咸返京。
因为诏书上只是调回马咸，所以途中马咸待遇还算不错。
马咸回到京师后的第一件事也是去皇宫觐见司马衷。
当然，司马衷旁边还有贾南风陪同。
司马衷是先开口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而后就是贾南风开口询问了秦州的事。
马咸也是如实道出，说了说秦州自马隆离开后的情况。
“回禀皇后、陛下，秦州境内各地羌、氐、鲜卑、匈奴等部族都有异动，更有甚者已经聚集起来成了小团体，前段日子，我就被一股叛军袭击了，幸亏是家父提前部署，方才守住了营寨，并且击败了叛军。”
“嗯？”贾南风有些疑惑，眉头紧皱。
“怕是不是这样吧。”
贾南风这会已经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但还是沉声质问道：“怎么本宫听说，是你在秦州胡乱行事，引发了各个部族的不满，这才前去围攻你的。”
此言一出，马咸立马辩解，又把事发经过如实道出。
贾南风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但她不敢确定，如法炮制，让马咸先回去，而后派人去找张华过来。
很快。
张华赶到。
贾南风把马咸说的话转述给张华。
张华方才正在处理奏章，脑袋昏沉，但在听到贾南风这番话后，张华立马清醒了几分。
“张公，马咸的话我已经如实相告了，不知您是怎么想的？”
贾南风最烦这种两套说辞的话，她是完全分不清到底谁说得对。
“此事，容臣想想。”
贾南风点点头，给张华思考的时间。
过了许久，张华紧皱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开来。
“张公。”
这期间，贾南风也在时刻关注着张华的变化，瞧见张华眉头舒展后，也是立马开口询问：“您可是想到什么了？”
“臣觉得，马咸，乃至是之前马隆身上发生的事都很蹊跷。”
停顿几个呼吸，张华又说：“现在，既然调回了马咸，就好好调查一番，至于秦州那边，有征西将军司马伦坐镇，应当无事。”
“行吧，那就慢慢调查，希望秦州那边，征西将军可以稳住局势吧。”
张华没再说什么，贾南风烦心的摆摆手，示意张华可以回去了。
···
马咸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就是常在家呆着的李琅也知道了。
早在马隆返京后，贾南风就已经派人去秦州实地调查弹劾马隆这件事了。
只是消息还没传回来，贾南风派去调查的人也都是贾南风的亲戚。
与此同时。
雍州西部，秦州东部。
司马伦安营扎寨处。
这些天，司马伦一直派人进入秦州境内查探情况。
斥候先后归来，得到的消息各不相同。
司马伦是越听眉头越紧。
起初得到消息是秦州安定，但后面回来的斥候就带回了不好的消息。
司马伦心中也是越来越慌，再次召见孙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