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世代为商,隋朝末期夏家的祖先凭借着多年积蓄在房县开了一家酒馆,秉承着诚信经营原则,深的好评。
生意做的越来越红火,开始涉及其它买卖,等传到夏金保这代,夏家已经有了三座酒楼,八个店铺,一个货栈,外加城外一家别院。
可以说在房县,夏家就是富甲一方。
人们都说有钱可以使鬼推磨,但是有钱人也有自己犯愁的事,夏金保最犯愁的就是自己的二儿子。
虽然他现在贵为房县的首富,可是商人的无奈只有他自己知道,官府各种各样的苛捐杂税多如牛毛,虚喝折税,如同强取豪夺。
所以自从官家诏令发下来之后,他就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走另一条路,不在同自己这样小心翼翼,卑躬屈膝。
大郎需要继承自己的家业,所以他把希望都寄托在二郎身上。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混小子不但不想要学习,还偷了自己的钱跟青楼女子私奔,这让他沦为整个商圈的笑柄,夏家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盛怒之下,心气郁结,他直接病倒,养了十天才恢复过来,清醒过后,誓言与逆子断绝关系。
但随着时间流逝,那份怒气渐渐被思念取代,夏金保了解自己的儿子,没什么能力,又不能吃苦,一百两白银花完肯定会回来。
可是这一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二郎的信儿,他越来越思念儿子了。
“哎!”
夏金保叹了口气,茶盏拿起又放下。
一位年轻的妇人拿过他的茶盏,柔声道。
“老爷,你的茶水已经凉了,我再帮你换一杯吧。”
夏金保摆摆手。
“算了,我现在也不想喝。”
妇人抓着他的手,轻声细语。
“老爷,可是还在为二郎担忧?”
“哼,我怎么会担心他,那混小子拿了那么多钱,带着他的姘头,花天酒地,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快活,我怎么可能担心他。”
越说越气,夏金保怒拍桌案,茶盏翻倒,茶水四溅。
一旁的丫鬟赶紧上前将桌面清理,把茶盏放好。
吕姨娘摇摇头,心说这个样子还说不担心。
突然,管家急匆匆地闯入大堂,见到夏金,保欣喜若狂地喊道。
“老爷,老爷,二少爷回来了。”
“什么!”
夏金宝豁然站起,面露惊喜,就向着堂外大步走去,管家赶紧跟在他的身后,可是在抬脚跨出门槛的时候夏金保又站住了。
他收回脚重新坐在大堂的主位上,拿起空着的茶盏喝了一口,发现里边已经没有茶水了,把茶盏放下对管家吩咐。
“去,让那个孽障进来。”
“是。”
夏进在管家的带领下往大堂走,路上假山流水,寰宇楼阁,看起来华丽大气,路上的家仆丫鬟,看见他都微微施礼,只不过走远后又悄悄的与人议论。
赵管家看向远处那些人,神色有些不悦。
“这些人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夏进倒无所谓,不管别人说什么,反正那些事都是前身干的,与自己有何干系。
他不在意那些仆人家丁说什么,只是问赵管家。
“我这一年未归,家里怎么样?”
“在二少爷你走后,老爷生了场大病,家里的生意暂时都交给了大少爷打理,老爷病好后天天跟赵姨娘赋闲在家,三小姐已经快到笄礼,时常念叨二少爷,希望能回来参加她的笄及之礼。”
“哦,发生这么多事吗。”
夏进有些沉默,看来家人对他都很好,原身真不该这么任性。
赵管家看他沉默,以为二少爷已经认识到自己的过错,担心被教训,于是安慰道。
“二少爷无需担心,老爷虽然非常气恼你的行为,但是还是非常关心你的,这一年闲暇无事的时候总是念叨你的名字,刚才知道你回来,他还迫不及待的想去接你。”
赵管家是跟着夏金保一起长大的,所以夏家人也把他当成长辈。
“赵管家我都懂的,这次我会好好跟老爹道歉。”
“那就好,那就好。”
来到大堂,自己的老爹夏金保正坐在主位上,旁边是赵姨娘。
老爹微微发福的身子,看起来比印象中的瘦了一点,赵姨娘看起来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还是露着和善的笑容。
夏金保猛地一拍桌子,喝道。
“逆子,你还知道回来啊!”
夏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爹,我可想死你了。”
“想死我了,是想我死吧,这逆子,把我的棍子拿来,我要进行家法伺候。”
旁边的家丁递给他一根手腕粗细的棍子,夏金保拿起棍子就气势汹汹的朝夏进走来。
夏进大惊。
“爹,咱们家什么时候有这种家法的了。”
“自从你跟青楼女子私奔丢了我家颜面,我就设立了这套家法,小子受死吧。”
木棍挥下,夏进赶紧站起来抓住夏金保的手腕。
“胡说!我们虽然是商人世家,我爱吃爱喝爱玩,但是从小跟在爹爹身边,我也懂得什么是仁义理智信,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有伤道德的事呢,爹肯定是有小人作祟啊。”
赵管家抓住木棍让他先冷静一下,赵姨娘也安慰老爷,先听听二郎怎么说。
“好,那名青楼女子的丫鬟说亲眼看着你们两个一起离开的,你怎么说,还有这一年你去了哪里。”
看着自己老爹的情绪稳定了,夏进才松手,他重新跪在地上,抱着老爹的大腿说道。
“孩儿可没有跟青楼女子私奔,可能是那个女子自己逃跑,安排自己丫鬟说谎,我之所以一年没回来,是因为我遇见了一位老师,这位老师身怀大才,博古通今,通晓乾坤,我是跟随着老师去游学去了。”
“你能学习?”
“当然,我跟在老师身边学了很多知识,不说学富五车吧,但也通晓百家,我跟老师去了很多地方,见识到许多不一样的世界,我们走过天下各国,海外大陆。”
夏金保听着他诉说,怒气有所缓解,注意自己儿子身上竟然只穿着一件破布麻衣,面容消瘦,皮肤干燥,他的儿子从小就锦衣玉食,哪受过什么苦。
这一刻他也不管儿子是不是真的做过那些混账事,将棍子松开,扶起夏进。
双手扶着夏进的肩膀,上下打量,夏金保的眼中露出泪光。
“我儿辛苦了,这一年遭了不少罪吧。”
“没事,虽然辛苦,但跟着师父也学到了不少知识,只不过路上总是惦念家中,不知爹的身体怎么样。”
夏金保露出欣慰的表情。
“爹很好,我儿还是受苦了,赵管家带二郎回屋好好洗漱换衣。”
“是,老爷。”
很好,看来第一关已经安全通过,夏进跟着赵管家回到自己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