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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男儿事在杀人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大宋第一反王 木蛟 4118 2024-11-15 08:47

  后方众喽啰皆大惊,纷纷畏而后退。

  燕云三骑一身塞外技艺,不在演武与切磋,而在疾风中夺命,而在烈火中求生。

  这抱犊山百余喽啰,在三骑跟前,似已丟魂丧胆。

  文仲容眼角狠狠一抽,大喝道,“谁若胆敢再退一步,本寨主便一刀砍断他脖子。还不快上!”

  “兄弟们!他们只有几人,我们却有百多号人,岂会怕得他们。随某杀!!”

  “杀!!”

  众喽啰经文仲容一喝,纷纷暗压心中恐惧,潮水似又涌了上去。

  “岳父,师兄!夫人就交给你们了。让某去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林冲抄起金钉枣阳槊,几个箭步便夺出门外,舞槊与众喽啰杀作一团。

  “死...”

  一槊扫出,二三喽啰当即爆血倒飞,砸入贼群,惨死在同伴刀枪之下。

  男儿事在杀人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杀!”

  一声怒吼,林冲似饿狼扑食,如猛虎跳涧,见人便扫,见人便戳,出手迅猛,任血飚身,端是杀神白起附体,只身一人屠千军。

  “住手!都给洒家住手!”

  唐斌心在滴血,堂堂一七尺大汉,满目尽泪。

  可惜双方早已杀红眼,没人听得他苦劝。

  一旁鲁智深正虎视眈眈盯着他。但凡他敢出手助文仲容,鲁智深绝不给他出门机会。

  “文仲容!某看你往哪里走!”

  一槊扫翻几喽啰,林冲瞅准机会,荡槊而起,直跳将到文仲容近前。

  文仲容面色登如死灰。

  “林冲!我可是太师汴祥的侄子。你若敢杀我,他必不会放过...额...”

  这文仲容话尚未说完,金钉枣阳槊已然贯穿他喉咙。

  “某连田虎都不怕,又岂会怕你那什么狗屁太师叔叔。”

  林冲槊尖一抽,一道鲜血直喷而出,文仲容这撮鸟当即气绝身亡。

  又一缕黑气为林冲所得。

  一喽啰眼见文仲容被杀,大惊道,“啊!二...二寨主死了!”

  “什么?二寨主死了?”

  “二寨主死了!”

  “二寨主死了!!”

  文仲容一死,众喽啰主心骨已失,顿作鸟兽散。

  “林教头何故误我!”唐斌一屁股傻坐在地,久久不曾回神。

  抱犊山两大寨主皆死于林冲之手,他该如何向田虎交代。

  倘若只崔野一人,兴许他还有好说词。可文仲容属田虎亲信,又是太师兼右丞相卞祥的表侄,但凡威胜高位者差人来查,他定会罪当其冲。

  他已被大宋通缉,如今若交恶田虎,这天下何处还有他安身之所?

  这林冲分明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啊!

  林冲浑身浴血,杀势顶天,拖槊至唐斌近前。

  “田虎恶贯满盈,为恶不悛,其手下之人多为腌臜不堪之徒,为世人所唾骂。又有几人能堪比唐寨主这等高义之辈?林冲不才,愿杀那田虎重建威胜,还此地百姓一个安稳,还高义之士一个侠名,更是要为这天下好汉竖一杆替天行道之旗。不知唐寨主可愿相助与某?”

  话虽句句大义凌然,唐斌却从中感到十足杀意。

  这豹子头林冲果真凶猛。他若不答应,恐今日性命难保。如今既退路全无,他也只得搭上林冲这艘大船。

  “教头高志,洒家钦佩,愿为教头执槊耳!”

  林冲把槊往地一插,把住唐斌手臂大笑道,“哈哈!好!某果真没看错寨主。”

  ...

  一番恶战,抱犊山终归林冲之手。

  封锁消息,镇杀文仲容、崔野二人嫡系,自不必多说。

  且说这威胜三门户,除抱犊山外,另有壶关及方岩山二门。

  壶关居中,与抱犊山相连。

  方岩山居西北,与壶关隔一天池岭,其后北途平坦,直通威胜城,乃威胜真正咽喉之所在。

  林冲若取威胜,剩余二门非夺不可。

  否则,一旦他攻打威胜城,壶关、方岩山若有一处出兵断他后路,届时他便成了那瓮中之鳖,纵有通天本事也是枉然。

  一番笃定,林冲决定连夜夺取壶关。

  只要拿下壶关,方岩山便成牛失犄角,届时熬他也能熬死对方。

  壶关兵力虽少于抱犊山、方岩山,仅三百余兵马。但守山大将却力压抱犊山、方岩山四位寨主统领。

  铁罗汉山士奇,便是那壶关守将。

  此人膂力过人,擅使铁棍,有万夫不当之勇,因杀人惧罪,遂投田虎麾下。

  鉴于抱犊山易主一事尚未传出,林冲打算令唐斌佯装丢掉抱犊山去搬兵求援,而后临阵倒戈迅速占领山门,届时再引兵马全部入关,如此则大事可成矣!

  于是乎林冲、三骑乔装成唐斌随从,先鲁智深大队人马一步,纵马至壶关山门前。

  “洒家乃抱犊山大寨主唐斌。三寨主崔野,勾结宋廷,致使抱犊山沦陷。快快打开山门,洒家要见你们山统领。”

  “什么?抱犊山沦陷了?”

  守门头目听到唐斌高呼,着实是大吃一惊。

  待看清来人果真是抱犊山大寨主唐斌,他急命手下开门放人。

  “杀!”

  几人一入关内,便朝守门喽啰疯狂砍杀。

  不消片刻,守门头目连同小喽啰一十八人,全部身死。

  “兄弟们!快随洒家入关。”

  鲁智深见壶关山门大开,当下领大队人马潮水般涌入。

  如此大阵仗,自是瞒不过壶关内一干守卫。

  当下双方便在关内杀作一团。

  “唐斌!你居然敢背叛大王?”

  火光照耀下,一头戴翅明盔,身披鱼鳞甲,手拎浑铁棍的八尺大汉,映入林冲等人眼帘。

  不是壶关守将山士奇,还能有谁?

  好一员无双猛将。林冲不由暗赞一声,倒提丈八大槊向山士奇走去。

  “来者何人?俺棍下不断无名之鬼。”

  “某乃东京豹子头林冲!”

  “豹子头林冲?俺没听过。”

  “你会记住的!”

  林冲双手一撮槊杆,挺槊便上。

  “哼...欺俺铁棍不利否?”

  这山士奇也是条猛汉,但见其棍花一挽,大力荡开金钉枣阳槊,反手一棍直戳林冲腰间。

  林冲似早已料定对方招式,这棍风一起,他便双脚发力,猛然一个侧翻,避过铁棍同时,一招平沙落雁,直扫山士奇下盘。

  只听当的一声利器相交,山士奇金鸡独立,腿棍合一,悍然截下扫来大槊,而后跳将而起,一棍砸向林冲头顶。

  “好胆!”

  林冲怒吼一声,一记苏秦背剑,硬抗对方一棍后,双腿连出,直将山士奇踹出三五丈远。

  滴答...滴答...

  秋雨降,幽月寒,杀气腾腾犹摧山。

  林冲、山士奇持兵相对而立,二者间似有电光照闪。

  蓦地,山风大作,雨势渐急,二人如波涛怒吼,似山峦崩飞,狠狠撞击在一起。

  哗啦...

  地面雨水起三尺,东三点,西二点,战意凌天十里寒。

  呼...

  槊劲棍风再起,迅若跳涧虎,急如云中龙,似波涛怒海,如移位山川,整个风帘雨幕,尽是二人暴走身形。

  大风起兮云飞扬,槊压九州兮断敌肠。

  刚劲猛兮风与雨,势得壶关兮怒分江。

  片刻,风渐止,雨渐停,一立一跪两身影。

  林冲挺背如剑,单手执槊架于山士奇脖颈前,“尔要死要活?”

  山士奇颓废道,“俺要活!”

  “那就让你手下缴械拜降,随某征战四方!”

  林冲扔下一句话,便背过了身。

  他不想让对方见得他嘴角溢血,身负暗伤。

  ...

  壶关大殿,林冲大马金刀坐于宝座之上,双眸似有金光流动。

  如今威胜三门,他已得其两门,麾下更是添来一堪比鲁智深般的猛将,着实令他大感兴奋。

  “某欲出兵方岩山,不知诸位可有好定计?”

  位于左首的鲁智深,哈哈一笑,“洒家粗人一个,教头说怎般打,洒家便怎般打。”

  右首山士奇,瞥了鲁智深一眼,“俺与这大和尚一样,全凭哥哥做主!”

  这山士奇自拜降后,便一直管林冲叫哥哥。佩服林冲武艺生猛只是其一,最主要还是因为林冲性情豪爽,敢做敢当。比那田虎,不知要令人舒心多少倍。

  “你这厮好生无礼。洒家年龄比你长,武艺比你高,你应该管洒家叫哥哥!”

  鲁智深一听山士奇管他叫大和尚,登时便有些不悦。

  山士奇不服道,“兀那大和尚,俺看你是光屁股打狼,胆大不害臊。不是俺自夸,在场之人除了林冲哥哥,谁可为俺对手?”

  鲁智深起身撸起袖子,径自走至山士奇面前,“嘿!你这撮鸟还真是自大。今日便让洒家好生教教你,什么叫长幼有序,什么叫尊卑有别。”

  山士奇寸步不让,亦起身拉开架势。“大和尚休要猖狂,看俺不把你打成猪头!”

  “二位哥哥且住手!吾等当务之急是商量如何拿下方岩山,这切磋之事,容后再议也不迟。”

  唐斌眼见苗头不对,急忙挡在二人中间。

  林冲见此,也是暗暗头疼不已。

  鲁智深、山士奇二人孰强孰弱,他自是心知肚明,这两人武艺当不分伯仲。

  若贸然比斗武艺,凭这二人耿直性情,极有可能会闹个两败俱伤,这绝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至少在未拿下方岩山前,他绝不允许这二人玩火。

  “师兄!士奇兄弟!正所谓兵贵神速,等拿下方岩山,你二人再作比斗也不迟。”

  林冲发话,鲁智深、山士奇二人自是偃旗息作鼓。

  鉴于几人都无甚好主意,林冲只得按自家心思去攻城拔寨。

  暂作休整,一行人顶朦胧之光,浩浩荡荡奔方岩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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