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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刘宗周历数徐景天的罪状

  他冷冷的看着大堂上嚣张的定国公府的家丁,大喝一声,“将这些闹事之人统统拿下!”

  “有胆敢违抗者,格杀勿论!”

  衙役们齐齐望着刘宗周,有几个跃跃欲试,见其他人都畏缩不前的模样,只得作罢。

  徐景天看着这一出,不禁哈哈大笑。

  他率步上前,眼神里似有讥讽、似有嘲弄,微微拱手道;“刘大人是吧?”

  “我自我介绍一下,鄙人乃定国公府的管家徐景天是也。”

  “今日前来,鄙人是想问一问刘大人,听说你昨日将我的孩儿判了个秋后问斩,不知情况是否属实?”

  “你就是定国公府的管家是吧?“

  刘宗周呵呵冷笑一声,眼神如刀,望着徐景天,“你好大的狗胆!”

  “你既不是朝廷命官,也不是举人、秀才,何以见到本府尹还不下跪?”

  “而你不过是定国公府的一个奴婢罢了,竟敢带人打砸本府衙的大堂,还敢殴打衙役!”

  “就是定国公亲自前来,他也不敢如此放肆!”

  说着,他大步向前,目光森冷的望着徐景天,又呵呵冷笑道;“看来,你一定是狐假虎威,敢拿定国公的名号来压我?”

  “如此,我一定替定国公好好教训教训你!”

  “让你知道朝廷礼法,让你知晓什么东西是你不该触碰的!”

  说罢,刘宗周对身边的衙役大吼一声,“来呀,将这厮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再将他押入大牢,与他的儿子挨着,也好让他们有个伴!”

  “诺!”

  原先几名跃跃欲试的衙役见刘宗周敢如此直刚定国公府的管家,胆气顿壮,拿起水火棍,眼神不善的朝徐景天一步步逼近。

  余下的衙役见状,也鼓足了胆气,用水火棍杵着地面,附和着那几名衙役。

  定国公府的家丁平时欺负弱小惯了,哪见过如此阵仗,当即被吓得连连后退。

  徐景天也向后退了几步,这才想起他是定国公府的管家,哪能被刘宗周区区几句话所吓倒。

  他立即停住了脚步,用手指着刘宗周,色厉内荏的道;“刘宗周,我乃是定国公府的管家!”

  “我此次前来,是得到定国公的授意,来此向你要人!”

  “你凭什么将我的儿子抓入大牢?”

  “你又是凭什么勇气敢对我施以刑罚?”

  刘宗周停下了脚步,浑然不惧的看着徐景天,又发出一声冷笑。

  “徐景天,你给我听好喽!”

  “一,你擅砸顺天府大堂,这叫公然反抗朝廷,等同谋反!”

  “二,你私自带领定国公府的家丁,敢殴打衙役,你目无王法,视同谋反!”

  “三,你青红皂白不分,就敢在我顺天府衙咆哮,要本官放回你的儿子,你这是公然对抗朝廷的律法!”

  “凡此种种,你以为你是定国公府的管家,就可以逃脱罪责吗?”

  “就是定国公亲自前来,他也会将你绳之以法!”

  徐景天听闻自己打砸顺天府衙的大堂,叫家丁们殴打衙役,竟被刘宗周说是谋反?

  这让他有些不可置信?

  想老子打砸那些敢不听自己命令的店铺多了去了,殴打那些掌柜的与他们的伙计也多了去了,可他们哪一个敢龇牙?

  又有哪一个敢说半个不字?

  偏偏是这个刘宗周,他软硬不吃,还非得让我背上这顶谋反的帽子?

  孰可忍,孰不可忍!

  徐景天恼羞成怒,歇斯底里的对身后的家丁喝道;“我叫你们前来是干什么的?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吗?“

  “去!将这位冤枉我儿子的贪官的官袍给我扒下,看他能耐我何!”

  “只要谁敢扒下他的官袍,我重重有赏!”

  几个胆大的家丁听说重重有赏,脸上立即浮现出凶神恶煞的神情,哪里还将刘宗周刚才说的话放在心上。

  他们一脸狞笑着向刘宗周走去,好似赏金就在眼前。

  局势顿时剑拔弩张,两伙人皆眼神不善的看着对方。

  “啪!”

  就在此时,众人听见重重的巴掌声,便见徐景天一脸愕然的望着抽打他的人。

  “大……大少爷?”

  徐景天委屈的道;“您……您为何要打我?”

  “打的就是你!”

  徐允祯怒声质问道;“这大堂上所有被打砸的东西?这些浑身是伤的衙役?都是你让人所为?”

  徐景天不敢否认,只得低头诺诺的道;“是!”

  接着就跪了下去,不服气的道;“大少爷,我家的犬子被这个贪官关入了死牢,难道我就眼睁睁的看着而不施以援手吗?”

  “他纵然不成器,可总归是我的儿子啊!”

  “啪!”又一声重重的巴掌声打在徐景天的脸上。

  “妈的!”徐允祯怒视着徐景天,“刘大人是什么人,本公子难道不比你清楚吗?”

  “他是文坛的一股清流,连本公子都佩服之至,岂容你这等杂碎信口编排他的不是?”

  “而刘大人刚才所说的话,又有哪一句冤枉了你?”

  “他方才所说的条条重罪,你又有哪一条没犯上?”

  徐允祯越说越是生气,又‘啪啪’的抽了徐景天两个大耳光。

  “妈的,你是否记得你临走时老子告诫你的话?”

  “你他妈的都将老子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了是也不是?”

  徐景天被徐允祯抽得有些懵了,好半天他才醒悟过来。

  “原来自己倚仗定国公府的管家身份,飞扬跋扈惯了。”

  “以为欺压那些店铺,殴打他们的掌柜的与伙计统统都是小事。”

  “而这次打砸朝廷设置的衙门,而且还是顺天府衙,并且殴打衙役,依大少爷的意思来看,刘宗周刚才的话语并无言过其实之意。”

  “那我所涉及的罪责……?”

  他不敢再想下去,忙磕头如捣蒜,猛抽着自己的耳光,痛哭流涕的道;“大少爷,我知道错了!”

  “我不该忘了大少爷的告诫,要我前来和刘大人好好说道说道!”

  “我是被猪油蒙了心呐,一进顺天府衙的大堂,见大堂上没人,又想起我那可怜的儿子还在大牢里受苦受难,一时气急,就叫这些兄弟们打砸了大堂!”

  说着,又朝刘宗周磕头道;“刘大人,您行行好,看在定国公的情面上,看在大少爷亲自前来的情分上,您就饶了我吧?”

  “再有,您大堂上所有被我派人打砸的物品,以及被打伤的衙役们,所有的费用,我都一力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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