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如不识时务,接命后言说:“你已将依依收进府中,望你能善待她,择日娶为正室。”
“王六如,少得寸进尺。”
林真拍案而起,喝骂道:“你几次三番要依依谋害我,放你一条生路已是宽宏大量,如果你不给我好好做事,就算依依求情,我也要取你狗头。”
真是天真,他林真的正妻是谁都能当的吗?
如果是想过无欲无求的生活,王依依这种女孩儿当正妻不是不可以。
可他如今正是雄起之时,要征战四方,更要多多随军出征赚取军中威望。
如果娶了没有什么能力、又不得长宁军军方认可的王依依当正妻,那他不在中枢时,王依依能疏理后方?
莫不是要生出大混乱来?
林真是明白的,林家人丁单薄,他又无兄弟相帮,所以他心目中的妻子需要可靠又有能力。
王六如被骂得躬起了身子,不敢再提要求。
林真哼了一声,转身回了抚衙内院。
他因为王六如的话生气,随之想念起了如今身在长宁的林锦。
刘青芳来信说林锦已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可林真这次出征以来都还没收到过林锦的家信,更没来信询问身世的真假,这使得林真心中有些忐忑。
他至今都无法确定林锦的心中所想,不知她是要继续当他的妹妹,还是会转换身份?
若是以往,林真只会下意识的想要将林锦留在身边,好好的疼着。
可自从林锦说了那句‘哥,你想不想娶陈秋图’后,林真才知道,自己最深的意识里,其实是想将林锦留在身边一辈子。
别的女子或许也适合他,可林锦与他相依相伴多年,还是他培养起来的,就像是他生命的一部分,舍不去。
“哎,要不要写封信回去问问呢?”
林真决定还是写封信回去,不过没问林锦的想法,而是在家信里开了个玩笑。
“……锦儿可知,哥在赣州城,竟又抓到了个林锦,带给你瞧瞧……”
当然,赣州城这个林锦其实名叫陈春画。
或许是因为生活环境的原因,陈春画比林锦黑了许多,声音也有些粗,样貌远看是很像,但近看却又有许多差别。
林真在陈春画醒来时,还故意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我……我叫林锦。
真真是让人无语!
反正陈春画的伤情已经大好,明日便随王六如他们回长宁县吧!
翌日,两人被打发去长宁,林真派出护卫军第一连连官赵大磊,让其领麾下百来号人护送。
五月初六。
王厉臣传回军情,说明军再增兵,入境南安府之明军已达五千人。
五千明军,只比进攻南安府的七千长宁军少了两千,而且南安府的长宁军里还有三千是新兵。
“难道,广东官员知道我准备进军广东了,想将战场开辟在南安府?”
林真有些郁闷。
他调了一半人去长宁县与定南县,本打算着休整后分兵几路进攻广东的,没想广东方面先行出兵了,如今若是从其他地方调兵马回来,又显得来回折腾。
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把南安府的明军给收拾了!
林真当即召集赣州兵马,留下两营驻守赣州。
当下赣州水患已定,民心已稳,一千来人驻防赣州城或许还是显得少了,但也生不出大乱。
“唐先生,你便留守赣州,若是有江西的明军攻来,赣州城中粮食储存也足够,你只需阻江为险,待我归来。”
“好!”唐先生脸色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长宁军如今地盘渐大,需得布置烽火台,修筑驿站,免得战事起时救援不及。”林真套上头盔,边往外走边强调:“此乃当务之急!”
这年头,没有千里传音,只能依靠烽火快马传报。
唐先生继续点头,摸着怀里鼓起的硬物,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追上去道:“主公,陈敏部人马偏少,或许可调李正东部人马前去做为后援。”
林真转头,见唐先生把怀中衣服捏出来的疙瘩形状,不由叹了口气:“唐先生呐,此风不可长啊,你把怀里的东西还给他,让他出兵吧。”
现下李正东部人马也有五百人,而且李正东是个上进的人,确实是得动一动。
不然,闲置久了还不知道他会搞出什么妖娥子来。
“主公放心,我必会处理妥当。”
“嗯。”
林真拍了拍唐先生那有些高的肩膀,然后跨过了门槛。
唐先生觉得刚才那一幕有些好笑,看着那被拥簇着远去的背影,高声祝愿旗开得胜。
五月十日,林真带领五千人马入驻南安府城北三十里的小溪城。
此时王厉臣与刘承宗正领兵三千与明军对峙,双方时战时停。
南安府城当下还掌控在明军手中,李明武领三千新兵围城,不给城中人员出城。
南安府城除了主城外,还有隔江相望的水南城,西南二里另有个大庾城,互为犄角。
至于城北的几座小土城,比如新田城、凤凰城、小溪城等等,都已被长宁军控制。
林真没有仓促领兵接近前线,而是传令前方三将谋划策略。
当日,李明武得令,暗中派人与明军主将白常灿接触,准备诈降。
只是,所派之人被明军所斩,人头挂于旗竿上。
第二日,王厉臣、李明武、刘承宗等人放弃围困南安城,集结大军强攻明军阵地。
明军在此战中败退两里。
不过因为明军所据之地多为关岭,易守难攻,加上粤兵备有火器,所以长宁军战亡过百,伤三百。
第三日,再战。
因长宁军加固护盾,改变进攻方式,伤亡大减。
明军主力在此战退往大庾岭。
当晚,李明武再派人前去明军阵地请降,明军主将——清远卫指挥白常灿、督军商周初终于是同意李明武的归降。
到了第四天,明军阵型突变,开始转守为攻。
对战中长宁军李明武部人马突然更换旗号,与明军合击长宁军王厉臣与刘承宗部,使得长宁军溃不成军,一路往北逃窜。
“杀……”
“贼军败了……”
“杀他……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