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明末:你说谁是反贼?

第6章 贵人鲁迅

  札喇冯阿在躺在榻上,一手搂着美人,一手摸着圆滚滚的肚子。

  回味无穷啊!

  盆里的葱爆羊肉早就见底了。

  老胡跪在底下,范则垂首站在旁边。

  范则对于跪这个事,还是十分厌恶的。

  不过,札喇冯阿倒也没硬要范则跪着。

  范则不是他家的包衣,而且在这个时间点上,鞑子对于这种事情,其实也不是特别在意。

  说到底,这些破烂玩意儿,都是后来的汉人奴才,一点点给养出来的。

  正如此时的老胡。

  “这个菜做得好吃啊,你懂些厨艺?”

  札喇冯阿问道,老胡负责传话。

  “回札爷,小人原本在鳌拜大人府上,就负责过后厨的事情。”

  “不是小人自夸,就厨艺这块儿来讲,那可是连鳌拜大人,都对小人赞不绝口的。”

  札喇冯阿一听,坐了起来,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都会做些什么啊?”

  “那可多了。”

  范则也没多想,顺嘴开始往出秃噜。

  “有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儿……”

  这一串报菜名下来,给老胡说哭了。

  因为好多菜他都翻译不出来。

  到后来干脆也不翻了,因为范则越念越快,他跟不上溜儿了。

  “……熘白杂碎、三鲜鱼翅、栗子鸡、煎汆活鲤鱼、板鸭、筒子鸡!”

  好家伙!

  等到说完的时候,札喇冯阿都听傻了。

  “就这些东西,您爱不爱吃?”

  “爱吃!”

  “想不想吃?”

  “想吃啊!”

  那也吃不了,我啊,没钱!

  鞠躬,下台……

  当然,范则是不可能这么说的。

  “以后有时间,慢慢给札爷做。”

  范则笑着说道:“只是可惜了,等回了盛京,小人就要回鳌拜大人那儿去了,怕是也没机会伺候札爷了。”

  “不过没关系,咱回去的这路上,小人给您多做点好的。不过军旅之中,食材有限,可能做不出上好的佳肴,还请札爷见谅啊。”

  札喇冯阿一听,立马急了,赶紧下床,鞋都没踩,拉住范则的手,并排坐在了床榻上。

  原本侍奉的女子还躺在那里,被札喇冯阿一把推开。

  只见他满脸堆笑,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啊,范先生啊,你看鳌拜那也没什么好的,不如这样,你跟我走,鳌拜给你多少银子,多少地,我给你双份的,不,三份!”

  札喇冯阿语气迫切,让范则差点以为这是个十足吃货。

  其实不然。

  札喇冯阿不是一点见识都没有。

  恰恰相反,他曾经数次去过他的主子,也就是他堂妹夫岳托的府上赴过宴。

  岳托可是礼亲王代善的长子,努尔哈赤的亲孙子,到前年为止,爵位还是和硕成亲王。

  虽然因为他树敌颇多,现在被贬为贝勒。

  但能被皇太极委以这次“南略”右翼军统帅的重任,想也知道,绝对是心腹之人。

  可就算是这样的大人物,府上厨子的手艺,也不及范则。

  别看范则只做了一道菜,却比札喇冯阿在岳托那,或者说这辈子吃过的所有菜,都强上无数倍。

  所以,札喇冯阿是想先把范则留在身边,等战事结束了,送到岳托府上,献个殷勤,巩固一下关系。

  可他哪知道,岳托过不了多久,就病死在济南了。

  范则不清楚他的这些小心思,不过这个结果倒正是他要的。

  “哎呀,这可是让小人十分为难呀。”

  范则面露苦色,但话却没有说死。

  为难嘛,就是有商量喽。

  “诶!你不用管,鳌拜那里自然有我替你去说,就算他是皇爷的奴才,我札喇冯阿也不怕他。”

  “你只说你想不想留在我这吧。还是说,你瞧不是我札喇冯阿,一心只想做他鳌拜的奴才?”

  说到这里,札喇冯阿板起脸来,但看着就很做作,感觉还……有点可爱了呢。

  “别别,札爷这不就说远了嘛,”

  范则赶紧就坡下驴,这老札心眼子有点缺,不要节外生枝。

  “难得您看得上小人的手艺,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千里马常有,但伯乐不常有。”

  “要依小人看,您也甭去跟鳌拜大人说了。反正小人的命也是札爷您昨天救的,只当小人死在了平谷县里。”

  “以后小人就跟着札爷吃饭了,至于什么银子不银子的,您能给口饭吃就行,小人只为回报您的恩情了。”

  这一串“小人”,说的范则那叫一个别扭。

  不过,虽然札喇冯阿听不懂,他就是自称“老子”,也没什么关系。

  但老胡可听得懂。

  这些“小人”和姿态,其实是摆给老胡看的。

  毕竟他是能跟札喇冯阿说上话的人。

  如果言语间显不出恭敬,难保会在背后给自己穿小鞋。

  为这些小事,再影响了跑路,那就亏大了。

  权宜之计,只能用“小人”防小人。

  求生欲很强啊……

  札喇冯阿听到范则的表态,高兴惨了。

  只见他双手乱舞,最后回头,拍了床上女子的屁股几下,惹得一阵痛呼。

  范则不经意间,目光也看向了女子。

  只见她二十来岁的年纪,长得倒也算标致。

  面色白皙,手指柔嫩,肯定不是干农活的。

  而且从那扑面而来的红粉气息上,也看得出来,是个风尘女子。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被札喇冯阿看着了。

  他没有声张,倒是暗自点点头,嘴角一丝窃笑。

  札喇冯阿又拉着范则聊了会儿闲篇儿,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范则也再三确认了,札喇冯阿不会自作聪明,去鳌拜那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算是放下了心。

  出了正房,院子里的鞑子看着范则,脸上也都挂着些笑意,显然中午吃得很满意。

  就连那些吃的早一些,只赶上头一锅“狗都不吃”的鞑子,后来也都忍不住,又多吃了不少。

  老胡见到这个情景,心里很不是滋味。

  酸,酸到牙根的那种酸。

  范则也看出来了,不想把老胡得罪得太深,拍了拍他。

  “胡老哥,你可别多想,老弟不是为了跟你争什么宠,而且我也不缺那个。”

  “你也知道,我叔叔宪斗先生,那在咱们包衣里,算是这个的!”

  说到这,范则挑了个大拇哥。

  而宪斗,是范文程的字。

  “他从小就疼我,我是不缺吃穿的。我这手艺,那也是跟叔叔府上的厨子学的。”

  “嘿嘿,说来也不怕老哥笑话,因为学厨这事儿,叔叔没少打我的屁股,但架不住,老弟就爱这口儿啊,没辙。”

  老胡脸色阴晴不定。

  他也听出来了,范则这是拿范文程来压他呢。

  唉,算了,谁让人家家世好呢。

  同样的奴才,人家跟的什么主子,自己跟了个什么玩意儿。

  “范老弟,你这么说的话,那可就远了。”

  “我老胡可不是小心眼儿的人,你别多想,以后咱们一块儿,好好替主子爷办事,谁也不能有别的心思,对不对?”

  范则也暗道一声老鸡贼。

  “那是自然。刚才的事,也多谢胡老哥了。”

  “嗯?什么事?”

  老胡不知道范则说的是哪件事。

  “就是做饭的时候,要不是老哥跟几位兵爷说了一声,老弟也做不上这顿饭啊。”

  老胡有点尴尬。

  因为他刚才跟那群鞑子说的是,“这小子说给你们做龙肉吃,做不出来,任你们一人砍一刀!”

  不然鞑子凭啥给范则让地方,那是准备看看他要整什么景呢。

  要不是范则最后做出来的羊肉实在惊艳,恐怕这会儿都成开花烤肠了。

  “啊……这个啊,不算什么。老哥哥我啊,在主子爷这里,还是有点儿份量的。”

  范则不知道老胡的自吹自擂,照样道过了谢,回到前院。

  邢远靠在树上,正在闭目养神。

  “邢哥,摆平了!”

  “摆平了?”邢远听不懂。

  “就是没事了。”

  “哦?你怎么摆平的?”

  范则一脸得意:“有贵人相助。”

  “哪个贵人?”

  “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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