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朱常洛:我真的不想当太子

第17章 青楼梦好杜十娘

  戚盘宗看见街边女子拉客之声,略微犹豫了一下。

  但朱常洛充耳不闻,连忙跟了上去。

  王安长出了一口气,只道是太子爷出门并不是奔着青楼楚馆来的。

  可没想到,三转两转之间,朱常洛打马听在了一处院落之前。

  抬眼看去,院门上高挂了一块儿匾额,“富春院“。

  朱常洛知道是到地方了。

  大明开国朱元璋就在南京城开了一家,不料得如今北京城里面还有分店。

  院中人看这一行穿着谈吐不凡,知道是来了大客户,忙引入楼中。

  戚盘宗看着楼内楼外雅致非凡,心中嘀咕,这番典雅,可也是青楼楚馆?

  朱常洛看着戚盘宗那没见过失眠的样子,心下疑惑。

  不至于啊,刚才还一副这地儿我熟的表情。

  哦,对了。

  “戚兄,你也是读书人,却未曾来过这地方?”朱常洛趁着龟公不大主意,悄声问道。

  戚盘宗摇头,心说我读的都是兵书,兵书都讲究干茶烈火,直来直往,哪那么多穷讲究。

  也是,一般来了都直接被半路上的姐姐们截住了。

  朱常洛心中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

  “诸位可是有意中的人?”龟公给三位带到了一间雅室,里面老鸨问道。

  “久仰富春院大明,不知这里可是有位杜姑娘?”

  朱常洛想起了“进修”时作题无聊,闲暇时刻看到冯梦龙写的《三言两拍》。

  其中最著名的便有《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一文,此文就发生在万历二十多年的京城教坊司下辖的院子里,没准这次还能见到作品中杜十娘的原型。

  “嘿,公子您可来对了,我们这儿有一位杜姑娘,可是:

  浑身雅艳,遍体娇香,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

  脸如莲萼,分明卓氏文君;唇似樱桃,何减白家樊素。”

  老鸨嘴中不停地介绍道。

  “行行行就她了。”朱常洛点了点头。

  朱常洛方才介绍词听得头都大了,合着冯梦龙抄的是你家姑娘出场bgm对吧?

  不多时,杜姑娘就走了出来。

  对着三人万福行礼,口称十娘。

  杜十娘?

  对上了!

  朱常洛把玩着手里的杯子轻笑道。

  他这番出来,除了做一下京都顶流妓院的奢侈程度的市场调查之外,其实心中也颇为想要见识一下这个名传千古的杜十娘。

  若真是如冯梦龙笔下一样坚毅,不免也能送她一场机缘。

  “奴家为诸位公子先弹奏一曲可好?”

  朱常洛点了点头。

  还未等朱常洛仔细打量杜十娘,杜十娘已然抱起了琵琶,半遮半露,弹奏了起来。

  一曲弹罢。

  可惜朱常洛不是江州司马,写不出“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名句,只能干巴巴地夸一句弹得好。

  杜十娘也不在意,端起酒杯轮流敬了三兄弟没人一杯,场面依旧火热。

  轮杯敬酒之时,杜十娘虽是低眉顺眼,朱常洛分明从杜十娘眼中看到了那抹坚毅之色。

  酒是个好东西,喝下一轮,气氛变热了。

  杜十娘趁机问三兄弟是听她在弹一曲琵琶,还是唱个曲儿?

  朱常洛却是摇头,借着酒意,抄了首后世的《雨霖铃》:

  横塘如练,日迟帘幕,烟丝斜卷。却从何处移得,章台仿佛,乍舒娇眼。恰带一痕残照,锁黄昏庭院。断肠处、又惹相思,碧雾蒙蒙度双燕。

  回阑恰就轻阴转,背风花、不解春深浅。托根幸自天土,曾试把、霓裳舞遍。百尺垂垂,早是酒醒,莺语如剪。只休隔、梦里红楼,望个人儿见。

  这首词本是后朝纳兰性德所作,春景如此,先咏物再思人,明快简洁,干净利落,虽和柳三变那首雨霖铃难以并肩,却也是一首上乘的佳作。

  朱常洛抄完诗词,却又说去岁春日,梦里红楼,今终得见。

  杜十娘听罢,心头猛跳,双手微颤。

  这首词再加上这句话,分明在说自己是他的梦中情人。

  杜十娘终还是强行控制住了自己,把这首词入了曲,唱给三位公子听。

  这位公子尚还年轻,长得也颇为俊俏,举止投足颇有福气,像是家出大族,却没什么架子,又这么有才华……

  戚盘宗在一旁懵懵懂懂,心说你们不读兵书的人玩的就是花。

  王安却是坐不住了,他是个读正经书的太监,有怎么能不明白朱常洛眼下之意。

  如说是朱常洛微服私访教坊司,倒还能勉强说是视察工作;

  这到了教坊司之后还给人家姑娘表白,说她曾是梦中情人,这丢尽了皇家的脸!

  王安只觉得自己临着被点天灯越来越近了,心下惊恐,连酒都没喝好。

  朱常洛却是神色轻松,和杜十娘插科打诨,只聊些京都风土,时新物事和风流趣闻。

  “杜姑娘这是?“朱常洛指着屋子角落里的一个十字,问道。

  “是利玛窦先生。”杜十娘答道。

  利玛窦?这不是那位天主传教士吗?

  算算时间,此时利玛窦正在北京城,倒也正常。

  不过,这天主的教士,上帝的信徒。

  怎么传教传到了教坊司呢?

  朱常洛心中疑惑,但不妨碍他喝酒吹牛。

  不一会儿,酒过三巡,情谊正浓,眼看着马上就要进入正题之时。

  朱常洛却突然站起来告辞。

  杜姑娘有些不舍,却碍着姑娘矜持和行规约束,结完了酒水一系列银子钱,不得不告别了“王君”。

  戚盘宗也有些不舍,一步三回头,心中暗骂这些不读兵书的读书人都是有病,花了那么多银子只是为了请人家喝酒聊天,哪有读兵书的人直来直去爽快。

  王安却是长输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太子也没选择留宿在教坊司,这下自己可能不用被点天灯,五马分尸就够了。

  朱常洛离了教坊司,似乎是兴致尽了。浩浩荡荡地带着人回了慈庆宫。

  等回到宫中,朱常洛的酒似乎是突然醒了,条理清晰地安排王安了两件事:

  一是去找他义父陈矩,查看着吏部、礼部的动向。

  二是访查一下一位名叫利玛窦的传教士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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