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剑瞅着他,笑了笑,“当真?”
智远大师微微一愣,心中暗自诽谤,贫僧那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愿意前往北平,你当贫僧真愿意去吗?
想归想,但他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随即他微眯双眼,双手合十,“贫僧是出家人,从来不打诳语!”
“难道陛下还信不过贫僧吗?”
凌剑微微一笑,“朕当然信得过你,否则怎会召你前来?”
“不过你此行前去,定要和道衍大师细细说明利害得失!”
“如若他死活都不肯前来,而他又有度牒的话,你将他度牒收回便是,不可强求!”
“朕自会安排!”
智远大师这下又整不明白凌剑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要贫僧一定要将他带回京师的是他,现在又要自己不要强求带回来的也是他。
到底自己应该遵从哪句为好?
要是不问问清楚,自己回来可就说不清了。
他抑制着心中的不安,忐忑的问道;“陛下,贫僧是将那道衍大师带回来还是不带回来?”
“请陛下明示!”
凌剑望向窗外,模棱两可的道;“你若有办法将他带回来最好。”
“若他不肯听从僧录司的命令,你就将他度牒收回来便成,但前提是他有度牒。”
“你回来之后,就立刻来告诉朕,一刻都不可耽误!”
智远大师双手合十,“贫僧领旨!”
凌剑摆摆手,“你明日还要起早,且退下吧。”
“贫僧告退!”智远大师依旧双手合十,缓缓的退下去。
凌剑等智远大师退出去之后,方才转过身来,望着他肥硕的背影,狠狠的道;“养的这般肥头大耳,满肚流油,就像女子十月怀胎一般!”
“哼!此种人必定不是善男信女之辈!”
“等朕将手头紧要的事一忙完,看朕怎么收拾你们!”
抬头又望了望窗外,夜幕降临的皇宫异常静谧,只有虫鸣声和微风吹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
感觉肚子有点饿,他回首对李文才问道;“今日朕的晚膳怎么还没有送来?”
“御膳房的那些御厨还想不想干了?”
李公公立马躬身道;“陛下,晚膳已被御膳房送去了坤宁宫!”
“传话的说,是夫人叫他们送去的!”
凌剑依然没好气的道;“大胆奴才,你为何不告诉朕!”
李公公慌忙跪在地上,叩首道;“陛下,这都是奴才的错!”
“奴才原先看你召见智远大师,商谈政事,就一时忘记了!”
“望陛下恕罪!”
听李文才一提起智远那个老秃驴,想起他那肥头大耳的形态,凌剑没来由的一阵反感。
但他也没有继续责骂这个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李文才。
这个李文才笨虽笨了点,但人却是最为可靠。
这令他不由得想起史书上说的,朱棣在皇宫中安插了不少太监、宫女,作为他的内应,替他收集情报。
这使他感到有一丝丝不寒而栗。
他怕万一要是像明代中期嘉靖皇帝那般,被一个宫女差点勒死,那可就成了穿越者的一个大笑话。
不能,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在自己身上发生。
但他仍是没好气的道;“恕罪?你有无过错,都是一口一个恕罪!”
说着,他戳了戳李文才的额头,“你能不能换个新鲜的词语,不行吗?”
“起来,随朕前去坤宁宫!”
李文才爬了起来,伸手在一个小太监手里拿过了灯笼,亲自在旁边照着,轻声笑道;“陛下,奴才一贯笨嘴笨舌的,这您也知道!”
“万望陛下恕奴才之罪!”
凌剑微微一笑,“这就比刚才的话好听多了,以后你要多加改进!”
“是!陛下!”
俩人就这么一问一答着走到了坤宁宫,倒也没那么无聊。
坤宁宫外,马氏正带着两名女子轻声说笑并向谨身殿这边张望着。
一见到凌剑的身影,马氏轻声一笑,“两位妹妹,陛下已经来了。”
说着,幽叹了一声,“陛下每日都忙于政务,从不按正点吃饭。”
“要是累坏了身子,咱们姐妹该如何是好?”
一个女子也是轻蹙眉头,轻声道;“姐姐,你要时常规劝陛下,莫要让他耽搁了吃饭的时间。”
另一名女子也附和一声,“是啊,姐姐。”
说话之间,凌剑已走到近前。
马氏带着两名女子敛衽万福,“妾身拜见陛下!”
“免礼!”凌剑哈哈一笑,双手托住马氏的双臂,又看向马氏身后的这两位女子。
从前身而来的记忆中,他依稀记得,这两位女子都是自己的妾室,一个是钱氏,住在娴德宫。
一位是马氏,住在钟粹宫。
看她们也都在十七八上下,面容秀丽、身材修长、身形婀娜多姿,正是豆蔻方开的年岁。
只是一见到自己,都面露羞怯与欢喜之色。
看着她们青涩如少女般的面容,凌剑暗自长叹一声,这坑逼的旧社会呀!
要是在后世,她们正埋头刻苦学习,为参加高考做着准备呢。
见凌剑看着她们,俩女子的脸上泛起了一抹嫣红,头垂得更低。
凌剑笑着打趣道;“怎么?两位夫人,你们羞于见朕?”
钱氏低着头,声音如蚊蝇,但含有幽怨,“妾身怎敢。”
“只是陛下久也不去妾身的寝宫,所以妾身就和妹妹来坤宁宫看看姐姐,也顺便唠些知己的话。”
说着,她好像鼓足了勇气,稍微抬起头,大着胆子,对凌剑说道;“陛下,妾身听姐姐说,您这段时间忙于政务,时常耽搁吃饭的时间。”
“妾身以为……,以为陛下应以身体要紧,莫要累坏了身子。”
说完,又低下了头。
凌剑笑着看着钱氏,“这么说,你心疼朕了?”
钱氏听了凌剑这般没羞没臊的话,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双手搓着裙子的裙摆,双脚急得在地上乱跳,口中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哪有……,哪有……。”
接着又寻思不对,又连连摆手,“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马氏瞧见钱氏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禁对凌剑嗔怪道;“陛下,妹妹还小,您莫要逗她!”
一边挣脱了凌剑握住的双臂,轻迈莲步,走到钱氏的身边,怜爱的道;“妹妹,陛下是逗你玩的,你看你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了吧。”
“依姐姐看呐,这种人就应该晾他几天,才让他知道咱们姐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