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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沈氏

锦绣布衣 老山辰芒 2194 2024-11-15 08:56

  他想的出了神,已将屋前屋后看过一圈的万照忽然想到了什么,向巴图禀道:“不对,人数与那晚闹事的人数对不上。”

  “各位官爷,就是这家,不久前院中传来打打杀杀的,老汉在隔壁听得真真切切,心道莫不是江洋大盗......”声音由远及近,纷乱的脚步声停在门前,韩山寺在门前站定,门竟是虚掩的,他抄起刀柄右脚猛地踹向大门,嘭地一声响两扇大门向两侧猛地弹射出去。身旁校尉呼喝一声自他身侧涌出,一窝蜂地冲向屋内。

  “大人,后院有情况。”韩山寺攀着人梯趴在后院的墙头之上,一支未来得及收起的虎头爪仍嵌在砖头缝隙间,绳索在空中摇摇晃晃。黄炳昌自残破的后窗中爬出:“大人,尸首是温的,死亡时间顶多在一刻钟,与那隔壁人家说的基本吻合。”

  韩山寺侧着头,几处鲜明的红色血迹出现在墙头之上,他自墙头一跃而下,拍拍手上的灰尘,走后窗走入:“永志,目击者告诉你的是凶手从前门走的吗?”

  兵马司指挥刘永志此时站在南屋的空地上,他出神地看着面前的尸首。韩山寺身后的黄炳昌提高了声音:“刘将军,我家大人与你说话呢。”他用手拍了拍刘永志,后者猛地一惊,韩山寺道:“永志,怎么了?”

  刘永志指着地上的尸首:“这人我见过——几天前祁露大人宴请瓦剌使团,席间两国士兵发生了冲突,瓦剌一方带头闹事的正是此人。”

  黄炳昌吃惊地道:“这么说这处院落中死去的都是瓦剌兵,乌力罕生死尚且未知,如今又死了这么多瓦剌兵,这下当真棘手了。”

  韩山寺却道:“不对。这些人为什么出狱后不回归使团,而是要离群索居,在此隐身?”黄炳昌没有想到此节,被问得无言以对。韩山寺又道:“这些人不过是瓦剌使团中的普通士兵,杀掉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刘永志和黄炳昌双双陷入了沉默,韩山寺低头沉思着,片刻后他抬起头:“永志,知会顺天府张贴认尸启事;炳昌,通知安柔,会同馆内也要把消息传进去。”

  北居贤坊沈家,沈一放和田守业靠在门口,警惕地透过门缝向外张望着。田守业活动着手脚,刺痛感自腰间袭来,让他不由自主地哼出了声。沈一放关切地道:“没事吧,伤口需要重新上药吗?”

  田守业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你和你娘一起生活?”

  沈一放点点头:“我爹死的早,街坊邻居欺负我孤儿寡母,全靠我娘苦苦支撑将我养大。”他将身体靠在门上,在身上比划了着:“累得一身病,一到阴天下雨不是腿疼便是腰疼。好在我当上了锦衣卫,她总算熬出了头,以后日子只会越过越红火。”

  田守业拍拍他的肩膀道:“会的,”他忽然想起一事,嘴巴动了动,但是觉得不妥也便没有问出口,但沈一放察言观色已知道他的意思,双手做了个打牌的动作苦笑道:“最难的那几年惹上的,据她讲在那种环境中紧绷的心情会松弛下来。赌的不多但是瘾却很大,劝了多次都没用。”

  门外沈氏远远走来,街道上空无一人,显得极为冷清。她左右看看随后敲响自己家的家门,沈一放霍地站起,冲入院中打开院门将母亲让到院内。两人低语了几句后,沈一放匆匆走入房中:“田大哥,定有撤人了,街上已见不到官兵!”田守业向院中的沈氏投去感激的目光,对方则羞涩地点点头,宋旸从屋中走出,他的服饰已与一个时辰前大不相同,面容仅仅做了些简单改造。易容这门科目一般作为锦衣卫中阶军官的常备技能,像田守业和宋旸这样入职不久的新兵很难掌握,因此所做的伪装也仅仅是聊胜于无。

  田守业将短刀掖在怀中:“一放,今日相助之情我记下了,若有机会定会报答。”

  沈一放涨红了脸:“当日若不是你将我从魏欢手中救出,可能我就被那厮废了。大恩在前,田大哥何须言谢。”他想了想,从腰间解下腰牌:“危急时刻或许有用。”

  田守业想了想伸手接过:“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是被我挟持。”他转过身:“宋大人,准备好了吗?”

  宋旸唔了一声,脸上仍是那副不信任的表情。沈一放温声道:“宋大人,田大哥仗义任侠,若你当真是被冤枉的,不妨坦诚布公地说与他知道,或能为你洗脱冤情。”宋旸扭过了脸,也许是不愿、也许是不屑,但显然他已经失去了谈话的兴趣。

  田守业咧了咧嘴,对待这种自命清高同时又顽固不化的所谓清流,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绪。与沈一放母子打过招呼后,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此时已有零星几个街坊走出院门,在街上试探着行走。田守业的脸上也适当做了些伪装,衣服换成了沈一放的,尽管如此他还是将头上的毡帽拉低当先走出门,身后的宋旸紧随在他身后,一前一后向坊门外走去。

  门外依旧行人如织,两人很快汇入人流之中。李彦奇的府在仁寿坊,达官贵人多集中于此。若是按照两人的脚程估算,大概需要两个时辰左右方可到达。田守业对于自己的易容技术并不自信,即便毡帽遮挡了大半张脸,仍然心里惴惴感觉有异样的眼光瞧向自己,宋旸则更是如此,易容、变装这些技能对他这个读书人来说太过遥远,走在街上看到白靴尖帽的东西两厂番子、顶盔掼甲的兵马司士兵,只吓得两股战战,心脏砰砰直跳似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迎面又是一队士兵,宋旸赶忙低下头追向前方的田守业,斜刺里一名挑着扁担的汉子抢在了他的身前,宋旸收势不及,慌乱之中一脚正踹中他的腿弯,只把那汉子疼得哎哟一声,扁担脱手而出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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