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这盐运司的人怎么像碰瓷?
第二天,朱怀准备拿着盐先去市场上看看情况。
可他在刚到集市上,一个穿着大褂的男人啪一下撞上他,他整个人都被撞倒在地。
不知是有意无意,他总觉得,那个人在撞他的时候,似乎扒拉了一下他的盐袋子。
盐袋子本就没那么牢固,这番一下捣弄,自然洒了一地。
地上瞬间一片都是白花花的盐晶。
卧槽。
这是流年不利啊?
这特么他才刚出门啊!
怎么这么倒霉的事都能遇到!
朱怀默默的起身,正准备把盐扒拉一下放袋子里的时候,只见——
“咦,地上这个是什么?”
一个穿着红色官袍的男人走过来,一脸兴致盎然的蹲下来用手捏了一点放在手上挫了一下,“这是……盐??”
他的眼底一下迸发出惊喜!
眼前的盐晶细腻,尝下去竟是没有任何涩味。
比起如今市面上的起码高了好几个档次!
这太厉害了啊!
这简直是神迹!
宋姜看着朱怀的眼神都变了。
能做出这样堪称神迹的东西,怪不得……
……
“是。”朱怀也没隐瞒,“这正是在下改进过的雪花盐,比我们平日里的盐巴要细得多,正准备找盐运司。”
眼前的男人穿着红色的官服,一看就是个当官的。
因此他自然也是实话实说。
一听到盐运司三个字,眼前的男人忙道,“小公子,我就是盐运司都转运使,您这盐是要卖吗?”
“嗯,对……”朱怀还没说完,话就被打断。
“来来,要不咱们找个地方详谈?关于这个盐的价格以及后续的事宜,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出非常公道的价格。”
“?????”
这么随意?
不知为什么,朱怀总觉得,眼前的人眼神里带着几丝震惊和期盼,可那眼底深处……却又带着几丝恳切。
这个念头出现在他脑海里,他都觉得荒谬极了。
眼前的这个人那可是堂堂从三品盐运司都转运使大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眼神。
一定是他想多了!
一路上,眼前这个穿着正红色袍子的大人热情极了。
“不用在叫我大人了,叫我宋姜吧。”
“这……这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现在正到了饭点,要不咱们去艺莲楼吃点东西,听说这个艺莲楼的吃食做得非常的好,里边有几道菜更是别有一番滋味,今日咱们也算有缘分,我请朱小郎君吃一顿饭。”
“???”
眼前宋大人看着他的样子,让他想到了村口的那条二黄狗。
这不活脱脱像是狗狗要骨头时候的那期盼讨好的眼神。
看着朱怀僵硬的表情,宋姜忙硬着头皮解释了一句,“是这样的,小郎君的这个盐质量非常好,对于这个产量的问题,我们还需要具体询问一下小郎君。”
“这样……吗?”
朱怀一脸狐疑,“您没尝过我这个盐,您光看,怎么知道他是盐…”
若不是因为他身上的那红色的官袍,他肯定立马掉头就走。
“……”
这……
宋姜额头上的冷汗掉下来,他忙道,“在盐运司都转使,我们时常跟这个东西打交道,因此只需要一看,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东西定是盐。”
“好吧。”
到了酒楼的时候,酒楼里的人倒是不多。
因为要谈事情的原因,他们也找了一个包间。
进到包间里,眼前的这位宋大人就跟饭菜不要钱似的点了一大堆。
“这个煎烂拖虀鹅,素蒿插青汁,鹅肉巴子,筭子面,还有这个什么番茄炒蛋……都给我来一遍。”
酒楼的小二吓了一跳,“这里的菜式可老大一份,您点这么多两个人可能吃不完。”
“就要这么多!”宋姜大手一挥,“今天好不容易跟朱小郎君吃一次饭,当然要吃个尽心!”
艺莲楼的价格不算便宜。
这一顿下去,几乎要吃掉普通人一个月的花费。
奢侈!
太奢侈了!
很快,菜式就上来了。
整个菜摆了一大桌子。
在吃了几筷子之后,那边的宋大人才算终于想起了正事,忙道,“对了,朱小郎君,你这盐…大概有多少?”
“一个月大概四十石左右,日后等到人手够了,产量应该也能提升。”
四十石!!
宋姜吃饭的筷子都顿住了,一脸的目瞪口呆。
“这可是够五千户人家一月的量了!”
原本他以为,这么珍贵的盐产量应该高不起来。
可是他没想到,产量竟然比他想象的要高多了。
如果日后还能提高规模和产量的话!
宋姜一下激动了!
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朱怀小心翼翼道,“宋大人,那这价格方面…”
宋姜大手一挥,“就按照咱们路上商量的价格,你放心,价格上绝对不会让你吃亏!如今市面上一石的约莫四百钱,但是小郎君你这个盐质地细腻,比市面上的盐好上不少,并且目前也只有你一家,我们官府以每石二两白银的价格跟你收购,你看怎么样?”
二两白银!
每石的价格可是足足翻了五倍!
这绝已经达到了他的心理预期了!
四十石的话,那就有八十两银子!
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达到他的预期了!
因此,十分顺利的就谈好了。
吃完饭。
朱怀正准备跟他约定送货的时间,可那边直接却递上了二两白银。
“大人这是干什么?我货还没给呢!”
看着这二两白银,朱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还没给货呢!
钱就送上了?
这特么就不怕他是骗子?
“我信你。”
宋姜轻快道,“朱小郎君什么时候方便,什么就可以送过来。”这也行?
朱怀懵逼,“那……我过几天送过来?”
“行!”
朱怀:“……”
……
顺利的卖完了盐之后,他一刚出门,迎面就撞上了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宁不妄。
朱怀正准备跟他打招呼,可是他却冷着脸,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仿佛不认识他一般冷漠极了。
咦…?
他有些奇怪。
不妄什么时候穿黑衣服了?
他记得,不妄从来没穿过黑衣服。
每一次都穿着一身素白色长衫,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样子,温柔又秀美。
哪里像现在这样,冰冷,不近人情,甚至手里的刀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寒气。
是他从没见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