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太子朱标!
隔日,宁不妄的资料就送到了朱元璋的桌子上。
“陛下,这宁不妄也是在五年前开始经营这家酒楼的,祖上是绍兴府那边的,别的消息倒是暂时差查不到,只知道他家里人几乎都不在了,他好像还有个哥哥,叫宁不言。”
蒋桓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家人都神秘得很,查不到太多的消息,不过……要说绍兴府的宁家,臣倒是想起来一家…不过…”
他们应该已经死了。
就算活着也不应该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绍兴府,那不就等于明摆着告诉别人,他有问题吗?
朱元璋看了两眼后,淡淡道,“在去查查看,这个叫宁不妄的,这五年都干了什么?”
“开酒楼。”
“没了?”
“嗯。”
蒋桓挠挠头,“我悄悄调查了一下周边邻居对这宁不妄的评价,大家都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天才的酿酒师,而且他们酒楼的饭菜似乎也有小公子的手笔,每年这宁不妄都要分一部分银子给小公子,这些年小公子应该靠着这个赚了不少。”
提到朱怀,朱元璋的脸色好了些。
“这么一听,倒是是没什么大问题,你先盯着吧。”朱元璋叹口气,“蓝玉如今也不在这边,你得多盯着些,如今他的身份还不能被人知道。”
就算他是皇帝,也不一定就能护得住他。
蒋桓内心一紧,“臣领旨,陛下,要不……吱会太子殿下一声?”
想到那个成日里缠绵病榻上的太子,朱元璋叹了口气,“行,摆驾东宫!”
“是!”
……
东宫。
伴随着公公尖细的声音,朱元璋踏入了东宫殿内。
在朱元璋踏进门的时候,朱标就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儿子给父亲请安。”
朱标披着一件厚厚的毛绒披风,整张脸惨白无血色,站在那就像是风一吹就会倒下。
朱元璋快步走过去,扶他起来,“你这孩子,不是让你不要乱出门吗?这要是受了风寒……”
他语气里的关切十分明显。
朱标咳嗽了几声,弱弱道,“父亲不必担心,儿子已经比之前好许多了,”
旁边的宫人在听到他咳嗽,连忙把他扶到了床上半躺着。
他的眼睛半阖着,“父亲,您今日深夜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朱元璋看着床上那虚弱的,跟记忆中温婉女子八分像的脸庞,心底涌上来一阵阵的悲痛。
秀英啊…哎。
他们的大儿子。
他们的大儿子是多优秀啊!
可惜!
可惜天妒英才啊!!
朱元璋抹抹泪,“没啥事,朕过来看看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朱标微笑,“儿臣的病好多了,父亲你别担心。”
明明还没到冬天,可是朱标却已经盖上了两层棉被,甚至肩膀上还披着厚厚的毛披风。
看着就孱弱极了。
可尽管如此,那霁月清风的气度,依旧不凡。
朱元璋心疼极了,“怎么能不担心呢,这些个太医,真是一点用都没有!一群吃干饭的!!”
他的话一顿,叹了口气,“朕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个事…”
“父亲,什么事?”
“雄瑛可能没有死…”
“……”朱标瞳孔紧缩!
他的手掌猛的撑着床,“雄瑛他……他没死?父亲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他现在在哪!?”
五年了啊!
这五年,他没有一天不想念自己的儿子!
“那小子……在外边五年,都野了。”朱元璋无奈,“你放心,那孩子活蹦乱跳,好着呢!”
“父亲,我……”朱标有些迟疑,“我…我想去见雄瑛,我这个身体也不知道能撑多久,这要万一哪天我撑不住了,也还能交代雄瑛最后一面…”
听到最后一面这几个字的时候,朱元璋的心一下就颤了一下,“不许说这样的话!宫里太医这么多,徐太医也说了,只要好好养着,说不准哪日就好了…!”
“父亲…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朱标苦笑,“我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哪里就能说好就好,父亲,是不是…雄瑛那边出什么意外?”
如果不是出意外的话,那孩子早就应当被领回来了。
宫殿里一片死寂。
床上,朱标的眼睛铮亮而带着期盼。
那明亮又渴望的眼神,就如明亮的烛火一般,让朱元璋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是……是出了点事。”
朱标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唰白,“什么…事?父亲,雄瑛他出什么事了?”
“他失忆了。”
朱元璋叹了口气,“朕已经让检校的人去查看了,这小子的经历和雄瑛的经历能对上,而且长得也十分像雄瑛,只是他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朱标一下着急了,“那咱们现在就把他接进来让太医诊治?”
一想到那孩子在外边过了五年的苦日子,他的心脏就跟刀扎了一样。
“不急。”
朱元璋有些无奈,“那孩子自己主意大得很,而且他如今失忆了,我已经派人去保护那孩子了,你就别操这个心了。”
“好。”
朱标的眼眶红了,感动道,“雄瑛那孩子还在世,真是上天保佑啊…”
天知道他如今多担忧。
雄瑛不在,他如果在死了的话,那蓝玉他们所在的淮西集团,那不是倒霉了吗?
只有他和雄瑛还在,他的这个父亲才能放心的留下蓝玉他们。
还好!
还好雄瑛没死!
这样的话,他就算是病死也瞑目了!
不然老是担心他走了之后蓝玉他们会出事。
……
朱怀这边却是完全不知道这些事的。
蒯富每日十分快乐的在打井。
看着井一天天的变深,他心底对朱怀的崇拜也是越渐加深。
今日,朱怀刚到井边,蒯富就兴奋道,“七百多尺了!已经出卤水了!你看看!”
因为朱怀给他的科普,他如今也知道,他想要的是盐矿卤水。
“我们已经按照你说的,把水灌进去溶了矿,溶成了卤水,你看还要往下挖吗?”
蒯富认真道,“我认为这个深度应该差不多了,如今已经很深了。”
朱怀打了一桶上来。
在看到那已经溶解完成的卤水时,兴奋极了,“就这样就行!”
眼前桶里的汁水,赫然跟他后世看到的卤汁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