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的话连皇帝和太后都不敢不听,这话是有依据的,当然,并不是说他像三国时代的曹操一样携天子以令诸候,有夺大明江山的野心,而是他的一些决策和建议都非常利国利民,皇帝年幼,又是他的学生,因此对张居正奉若神明。
比如,万历皇帝酷爱书法,经常写一些作品赏赐给群臣,张居正就说了,书法只不过是末节小技,自古以来的圣君明主应该以德行治理天下,像陈后主、宋徽宗之流整日沉迷在艺术中而疏于朝政,最后皆落得个什么下场?
亡国的下场!
张居正的忠言,万历皇帝只能听从,在1578年之后,他的日课之中就取消了书法而只留下了经史。
过去,每逢正月十五上元佳节,各宫院都有鳌山烟火和各式宫灯,照得皇宫如同白昼。在张居正提议下,这一浪费钱财的项目被废止了。
万历皇帝曾经打算为他母后装修宫室以表孝道,张居正却说不用乱花钱了,慈圣太后的宫院很完好用不着再花钱去修饰……
宫中的妃嫔们喜欢珠玉而花去大量钱财,他立即斥责这一浪费行为,指出珠玉玩好,饥不能食,寒不能衣,不值得浪费那么多钱去购买……
慈圣太后是一个信神奉佛之人,曾想用自己的私蓄修缮一座庙院,张居正听说后立即上奏劝阻,后来这笔钱改用修桥筑路去了……
诸如此类的例子太多了,数不胜数。
……
……
说到张居正,不得不提万历皇帝朱翊钧了。
1572年登基,不足十岁的朱翊钧在慈圣太后和元辅张居正的监督和辅佐之下将天下大事处理的井井有序。
后来大婚之后,万历皇帝脱离了太后的日夜监视而逐渐开始放纵起来,经常做出一些荒唐之事让人大跌眼镜。
一日,万历皇帝举行夜宴,喝到兴处,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传旨要两个年轻美丽的宫女歌唱艳曲。
两名宫女吓得腿都哆嗦了,立时跪下奏称不会唱,万历皇帝立时龙颜大怒,怒斥她们违抗圣旨,理应斩首。
随从人员慌忙劝谏,也被万历皇帝下令拖出去打了一顿,最后看到两名宫女苦苦哀求,心肠一软,下旨截去了两人的长发当作是斩首了。
这一闹剧被慈圣太后知道后,太后勃然大怒,立时脱去簪环准备祭告祖宗,废掉万历皇帝这个失德之君。
后来,万历皇帝跪了很久之后,慈圣太后才答应给他以改过自新的机会,并且下旨让张居正整顿皇帝身边的那些不良分子。
张居正大张旗鼓地更换掉了皇帝身边的一些不良分子,万历皇帝对此是敢怒不敢言,他从小性格软弱,对慈圣太后的话言听计从,是一个敬重天道、效法祖宗的乖宝男。
有时候他很羡慕李清纯那个浪荡老舅,无论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都没人去管他,而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有人来左右,与李清纯比起来,他就是笼中的鸟雀,而李清纯则像是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雄鹰。
对于那个便宜老舅李清纯,万历皇帝从骨子里看不起他,整日游手好闲、惹事生非的,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出息的。
可是当慈圣太后告诉他李清纯已经浪子回头,立志学医而去蕲州学艺之后,让朱翊钧大吃一惊,立时派身边的锦衣卫去打听,结果令他很震惊。
那个浪荡老舅真的转了性子,与申家的那个浪荡子申浪出了京城学艺去了。
诶!连李清纯、申浪那种纨绔子弟都浪子回头了,自己这个大明帝王也不能继续放纵下去了,该振作起来了……
……
……
李安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穿越到明朝,不光改变了申浪和张静修这两个纨绔子弟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连万历皇帝也受了他的影响而重新振作起来!
李安与申浪在家奴肥猫和猴子的陪同下,历时一个多月,终于踏入湖北境内,来到武当山脚下。
骑了一个多月的马让李安逐渐爱上了这一运动项目,怪不得现代那些有钱人都很热衷于骑马这种运动方式,不光能健身更能减肥啊!
李安估计这一个月下来,他最起码瘦了十斤,不过全身的关节都给颠的更加灵活了,看来骑马这种出行方式虽然比不上坐飞机快速省时,但是比起坐飞机来好处却是多的多!
“大浪啊!前面就是武当山,我就不上去了,你自己去吧!祝你好运,拜拜……”
“拜拜?”
申浪不明白拜拜是什么意思,反正这一个多月来,李安净说些稀奇古怪的话,他已经习惯了,当下有些恋恋不舍地抱拳说道:“小纯纯,此去黄州府蕲州镇还有七、八天的路程,没有了我的保护,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行了,大浪!我乃是当今皇帝的亲舅舅,谁敢招惹我?放心吧,赶紧去拜师学艺吧,你爹的人品还不错,那些道士看在你爹申大学士的面子上也不会怠慢你的,我走了!”
说完,李安率领肥猫和猴子又向东南方向的黄州府奔去……
七天之后,李安终于来到黄州府蕲州镇,望着四周古朴的民居,李安心里充满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没想到自己又回到了老家,确切地说是四百多年前的老家。
李安同李时珍一样就出生在这条街上,传说这条街因为诞生过药圣的缘故,成了风水宝地。400多年来这里文风鼎盛,人才辈出,向来有“水淹红石头,壮元满街游”之称。
尤其是到了近代,仅仅镇上的一条东长街,就出了一百多位博士、教授,这条街也在2003年改称为“博士街”,李安虽然没有成为博士,可是却莫名奇妙地觉醒天眼神通,又意外地穿越到大明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圣李时珍的缘故。
李时珍辞了太医院院判一职后回到这儿,开设了镇上唯一一家药房“东璧堂”,随便找个人一问都知道,很好打听,三人很快便找到了东璧堂。
来东璧堂求医问药的人排了半条街,李安三人牵着马径直向里走去。
那些排着长队等候之人将李安也当成了看病之人,望着锦衣玉带的李安径直向里冲去,心里都是敢怒不敢言,这些有钱有势的人不是小老百姓能够惹的起的。
“喂!牵马的那个,说你呢!往后面排队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李安抬头望去,只见东璧堂门口站着一名俏丽的女道士,身穿道袍背插长剑,正冲着李安喝斥道。
郑仪!
她怎么在这儿,武当山离这儿几百里的路程,她怎么会出现在蕲州?她不是追明教的任小天兄妹了吗,如今怎么成了东璧堂的保安了?
李安看到郑仪,一眼就认出了她,看来这个女人与自己有缘啊,自己走到哪儿,她便出现在哪儿!
李安将马交给肥猫,疾步上前冲郑仪笑道:“郑女侠,我是药圣李时珍的后人,是专程来认祖归宗的,我家老祖宗在哪儿,我要去拜见……”
“呸!真不要脸,为了不排队竟然连祖宗也不要了,跑到这儿来装孙子,师叔的后人我都认识,你是……,咦~,你认识我?”
郑仪惊讶地看着李安,这个人看着有些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又听他喊自己郑女侠,想必是认的自己。
李安的心都碎了,这个女人的心真大啊!自己救了她妹妹的命,人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一个多月前你妹妹掉进南阳河,是我把她救上来的,前些天在悦来客栈,我也见过你……”
“哦!原来是你啊!我想起来了,怪不得有些眼熟呢!你贵姓?来此有何贵干?”
郑仪终于想了起来,这人是见过两次,但是这种凡夫俗子她是不会记在心里的,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我叫李安,是来拜李院判为师的,烦请郑女侠给我引见一下……”
“拜师就拜师呗,还冒充师叔的后人,你这人脸皮真厚!既然不是来看病的那就进来吧!”
一听他来拜师,郑仪脸色好看了些,闪身让开了路让李安进屋。
李安哭笑不得,心说我确实没装孙子,我就是李时珍的后人呀!
“郑姑娘不是武当派的吗?怎么称呼李院判为师叔呢?”
李安路过郑仪身边时小声问道。
“管得着吗你?还进不进了,不进的话赶紧滚!”
“别发火嘛!我进!”
李安心里气恼的很,这小丫头看着挺漂亮的,脾气咋这么暴躁呢!不就是会些功夫嘛,这要放到我们那个年代,就这脾气连个男朋友都不好找,谁敢娶这样的母老虎?
李安进了东璧堂的大门,看到一名花白胡须、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在给一名病人看病,想必他就是药圣李时珍了,他看上去精神很好,一点都不像六十多岁的老人。
他身后还站着六个年轻弟子,其中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他的弟子还是后人,都是一言不发、认真地观摩李时珍的号脉手法。
李安心情非常激动,脑海中努力回想在史册上看到的李时珍画像,还别说,眼前这位与画像上的样子还真有些相似。
看到李时珍专心致志地给病人号脉,李安没有出声打扰,悄悄地退到一旁仔细地观察他号脉的手法,不禁想起了他在《奇经八脉考》和《濒湖脉学》中记载的脉络之学。
后世之人只知李时珍是药圣,殊不知他的脉学造诣更深,并且还传下一套非常高明的针法,李安虽然只学到一点皮毛,但是也足以应对寻常的一些疑难杂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