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外卫兵听见李非梦的喊声,一人立即吹响军号,其它人拔出刀弓冲了进来,只见帐中除了两具尸体,空无一人,领头的将领大惊失色,急得大呼:“将主,将主,你在哪里?”
李非梦从帐篷破洞外钻了进来,对亲兵道:“传令各队,今晚有人劫营,全军戒备,遇到攻击全部歼灭。
全军准备拔营,向后山转移。”
亲兵领命而去,帐篷中只剩下李非梦一人,地上的尸体忽然睁开了眼睛,妙玉问道:“受伤了没有?”
李非梦道:“虚照和尚这一杖还伤不了我,不用担心。”
妙纨问道:“是铁木真向金帝告的秘?”
李非梦伸出手,一点精气出现在食指上,道:“无法确定,知道妙纨、妙玉身份的,除了我俩,还有晴雯、刀上弦、铁木真、寒稚凤。
谁告的秘,不能凭空猜测,需要证据。
这是寒稚凤的真气?我能对她施展追魂吗?”
妙纨道:“她是修士,又是敌人,没必要顾忌,你只管放手施为。我觉得铁木真的嫌疑最大,他一出现金帝马上就和我们翻脸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李非梦道:“寒稚凤也是同时放走的,不能排除嫌疑。
我在寒稚凤身上施了情志坚,随时可以让她生不如死,本不应该怀疑她,但以我对铁木真的了解,他不应该是一个出卖朋友的人。”
妙玉道:“他与塔塔儿的仇恨可以令他做出任何你想不到的事,金帝封你为大漠天师,他真的愿意臣服于你吗?”
妙纨道:“是啊,你不能轻易相信任何野心家。”
李非梦道:“每一个人我都不会遗漏。现在最危险的是中都,我们已经与金国决裂,让牛蛮儿立即组织撤退,中都产业全部抛弃,不可信的人立即遣散,剩下的人到齐鲁山区落草去,先在山中站住脚,发挥全真教的影响力秘密积蓄力量。
金国马上要和塔塔儿部开战,一时半会顾不上你们。
战争打起来后,伺机拿下河间府,威逼中都,割据黄河南岸。”
军营早就忙碌起来,卫队正在集合,军营外忽然黑压压一片军队杀了过来,幸好天师府早已警戒,立即在山前壕沟燃起一道汹汹火墙,阻断了金军的进攻。
这次金军明显有备而来,一下子就有三千多金兵冲过战壕,虽然金兵后路被阻断,如果不能解决这只突破防线的金军,天师府有覆灭之危。
恰好守卫的是冲锋队,面对敌众我寡的局面,天师府早已演练过应对之策。陈功果断命令冲锋队后撤二百米,同时向地面喷洒猛火油。
冲锋队散开撤退到三百米外,点燃后方地面上的猛火油,所有士兵立即回身向这火海内放箭。
金兵突然陷入一片火海,又遭遇迎头乱箭,顿时惊慌失措,乱成一团,人践马踏,大部分烧死在火海内,正面冲出的金兵要么被长枪捅死,要被被乱箭射死,只有少数幸运的骑兵从侧面冲出火海逃生。
火焰阻断了外面的金兵,金人的第一次进攻被团灭,对士气打击很大,金兵对将领的指挥产生了怀疑,完全丧失了进攻的勇气,竟无人敢从两侧山坡发起攻击。
李非梦迅速召集众将,简洁地道:“刚才歼灭的是金国精锐,我们与金国已成死敌。若有人想走,可以带人离开。”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竟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交头接耳议论起来,但却无人提出要离开。
李非梦见大家对这个消息消化的差不多了,才虚压了压双手,止住众人的声音,继续道:“
既然无人离开,我们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从此祸福与共。
下面讨论撤退的事。
原定从临潢府南下再顺辽河西出,今晚金军突然发难,鲜卑山一线西出的道路必定已被封锁,原定南下的大路不能再走了。
三军先向山里撤退,笨重的东西全部扔掉,斥候尽快探明北面、东面的道路、兵力布置情况,谁有补充意见?”
军势如火,先离开再说,众人不想过多耽误撤退时间,异口同声道:“没有。”
传令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三军整装集合完毕。
毕再遇建议把营帐中买来的羊利用起来:在火墙两边隐蔽处以及驻地内,把羊吊起绑在锣鼓前,羊不断挣扎敲响锣鼓,迷惑外面的金军,大伙趁机撤军。
众人临行前再向燃烧的壕沟倾倒光了全部猛火油,才分批向军营后山退去。
李非梦亲自将妙纨、妙玉的尸体抱进高高围起的柴堆内,让刀上弦点燃了篝火,刀上弦哭道:“公主、夫人,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弓箭队士兵劝住刀上弦,三军将士人含钱,马衔爵,悄无声息地向漆黑一片的山林中退去。
山里根本没有路,丘处机的罗盘成了辨别方向的利器,宁若水充当斥候,施展御风术在前探路,奇兵队作为先锋军在前开路,这使军队避过了山中的埋伏,少走了很多弯路。
半个时辰后,宁若水来报,前方山顶是这片山区向西的唯一通道,驻扎着一支千人金军,西面坡脚驻有一个万人兵营,军营前方就是金国与塔塔儿部的对峙的前沿缓冲地段。
这两处军营灯火通明,士兵戒备森严,显然早已收到封锁道路的消息。
在别人有准备的情况下硬攻城寨是非常不明智的,何况防守方有五倍以上兵力。
“东面呢?”
“东面下山的路很多,东面未发现大股金兵,下方就是平原。”
“该走平原,迅速北上,奇袭队在前探路,寻找西出道路。”
宁若水向北探查许久,终于发现西部山区一个防备松懈的城寨。
宁若水道:“山寨有三个哨所,寨墙是土石所筑,寨中驻军大约一千人左右,我先解决掉烽火台守军,一个伍跟我摸进寨子去,杀掉寨门口的守军,打开城门,杨队长带军队杀进城去。”
杨安儿道:“我们能不能野心再大一点,而不是仅仅为了逃生。
这里既然是金国于塔塔儿部的边沿,如果把这两地一起夺过来,那么我们久可以出其不意,给追来的金军迎头一击。甚至跟进一步,杀到临潢府,把金帝的龙椅掀翻。”
宁若水被杨安儿的想法吓了一跳,但仔细一想,也非不可能,便道:“只怕我们人手太少,打下来的地方无力派兵驻守。”
杨安儿道:“你要特别留意西边出口,所有人动静尽量小一点,不要放走一个人,等天师来了再商议下一步对策。”
两人计议已定,立即分头行动。这奇兵队的训练,多以行军、探哨、偷袭、奇袭为主,爬墙摸城器械一应俱全,又有宁若水的风遁配合,自然无往而不利,不多时便杀掉哨兵,打开了寨门。
杨安儿顺利带兵进入山寨,寨中士兵久不打仗,战备意识松懈,武器与人相互分离,迷迷糊糊睡梦中,被明晃晃的刀箭堵了卧室的门,全部变成了温顺的羔羊。
“金兵这么好抓,何不一鼓作气,在天亮前西边的几个营寨一起拔了?”
“我去,我去,给我三百人,全部一窝端....”
“切!哪里要得了三百人,给我一百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