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4年春三月,金中都北郊蒙古大营。
诸将请示成吉思汗乘胜攻破破中都,不从。成吉思汗遣使者晓谕金主:山东、河北郡县悉为我有,汝所守惟燕京耳。天既弱汝,我复迫汝于险,天其谓我何?我今还军,汝不能犒师以弭我诸将之怒耶?
成吉思汗告诉金宣宗自己并不打算拿下中都,而是选择主动退兵。
宣宗顺坡下驴,遣使求和,奉卫绍王女岐国公主及金帛、童男女五百、马三千以献,仍遣其丞相完颜福兴送成吉思汗出居庸关。
这次蒙古兵南下还是没有派兵守城,只是大肆劫掠河北、山东。但是,蒙古最大的收获是:再次打击了金国的财政以及金廷中央政府的统治地位。金国境内各地军阀纷纷割据叛乱,不再听从中央的指挥。
之前自立的耶律留哥本质上就是蒙古扶植的,他称了王,大金最北部的领土就没了。
还有史天倪作为地方豪强,在金章宗泰和四年(1204)闹饥荒的时候,他们家可以拿出粟八万石赈济饥民,许多人都争相归附于史家。
他的爸爸史秉直,好读书,重义气。木华黎统兵南伐,大军所到地方,残破不堪。秉直知道只有投降蒙古军才能保存全家百口之众,于是率领同乡老幼数千人到涿州向蒙军投诚。
木华黎想任用史秉直,秉直辞谢,而推荐其子天倪。于是木华黎以史天倪为万户。
木华黎可以封人为万户,这肯定离不开成吉思汗的指示。对投靠蒙古的金国人委以重任,这不就是瓦解金国统治的最大利器。
倪秉直管理降蒙金人的家属,聚居于霸州。秉直将他们安置得很好,远近闻知前来归附者十余万家。不久,蒙古把他们迁往漠北,路途上这些归顺降民饥寒交迫,秉直将所得赏赐大批牛羊全给降民分食。
这就是除了财物、辎重,蒙古通过征伐金国,获得的另一重要资源——人口。大批的人口除了主动归降的,还有被迫北迁的金国人口。这些人以后都可以为蒙古国的经济建设和基层生产做出重大贡献。以后,这些归降蒙古的民众主动要求护卫成吉思汗,他们甚至可以加入成吉思汗的近卫怯薛。
更值得一说的是石抹明安,作为较早投降蒙古的金国官员,他得到了成吉思汗的新任。当蒙古兵攻占金国城镇后,石抹明安组织了蒙古大军的屠城:“这些地方的人本当处死,但若不杀他们,那些尚未归附的人将都来归附。”
成吉思汗采纳了他的意见。这一句话就值千军万马。相比女真人,蒙古人和契丹人之间是比较容易亲近的,因为他们的语言很接近,没有沟通的障碍。契丹人在蒙古做官的不在少数,最著名的就有耶律楚才。
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说,蒙古人口少,军队也不多。攻占了大金国的城市,之所以不守就是因为缺少兵力。所以他们的政策就是,打击金军主力,扶植地方势力。以最小的损失换去尽可能大的胜利。
当然,成吉思汗之所以主动讲和,是因为当时的蒙古不一定能打的下金中都,即使打下了也要付出相当的军力损失。所以他撤了。但是,不久他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