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母亲阿阑豁阿殁了。别勒古讷台、不古讷台、不忽合塔吉、不合秃撒勒只他们四个把家分了。他们见孛端察儿愚弱,不将他做兄弟相待,不曾分给家产。
孛端察儿见他哥哥们将他不做兄弟相待,说道:“我这里住甚么?我自去,由他死呵死,活呵活。”
孛端察儿骑着一个青白色断梁疮秃尾巴的马,顺着斡难河去了一个叫巴勒谆阿剌的地方,结个草庵住下了。
在那里居住期间,孛端察儿看见一只雏黄鹰在捉野鸡。他心生机巧,拔了几茎马尾做个套儿,将黄鹰逮了,自己家里养着。
到了春天,鹅鸭都出来了,孛端察儿将他的黄鹰饿着放飞,捉了许多鹅鸭,吃不完,挂在各枯树上都臭了。(孛端察儿和他父亲一样是以打猎为生的。)
都亦连山的背后,有一群百姓顺着统格黎河到这里迁徙、放牧,孛端察儿每天放鹰期间,到这群百姓处讨马奶吃,晚间回去草庵子里休息。那些百姓问孛端察儿索要这黄鹰,他不曾给。两家也不曾相问名姓,就这般住了。
孛端察儿的哥哥不忽合塔吉后来顺着斡难河去寻他,行到统格黎河边,遇着那丛百姓,询问他们有没有见过自己弟弟。
没多久,孛端察儿走来了。哥俩一起回家,孛端察儿说道:“人的身子有头呵好,衣裳有领呵好。”
哥哥不答应他。孛端察儿再将前头的言语说了两遍,他哥哥才说:“你两三遍的言语,只是这般说,意思里如何?”
孛端察儿回说:“恰才统格黎河边,那一丛百姓,也没个头脑管束,大小都一般,一盘散沙,俺可以掳来做部曲。”
他哥哥说:“既是这般呵,到家里去,哥哥弟兄们一起商量着却来掳他。”
到家里,兄弟们商量了,让孛端察儿做头哨。孛端察儿哨到那里,将他一个怀孕的妇人拿住问她:“你是什么人氏?”有那妇人回道:“我是札儿赤兀惕阿当罕兀良哈真人氏。”
那其余百姓,他兄弟五个都掳将回来了。就这样,羊儿也有了,茶饭使唤的也有了。
五兄弟分别有了姓氏:别勒古讷台是别勒古讷惕姓氏,不古讷台是不古讷兀惕姓氏,不忽合塔吉是合塔斤姓氏。不合秃撒勒只是撒勒只兀惕姓氏,孛端察儿是孛儿只斤姓氏。
那怀孕的妇人,孛端察儿娶来做了妻。生了一个儿子,名字唤作札只剌歹。后来札答剌氏的始祖。
札只剌歹的儿子名土古兀歹,土古兀歹的儿子名不里不勒赤鲁,不里不勒赤鲁的儿子名合剌合答安,合剌合答安的儿子名札木合。就做了札答兰姓氏。
后世还有一个札木合,是铁木真的安达。孛端察儿的老婆结婚时,就是个孕妇,扎只剌歹也肯定不是孛端察儿的亲生骨肉。作为札答兰氏的札木合在后世跟铁木真争可汗大位的时候,肯定会有人拿这个说事儿。就像成吉思汗的大儿子术赤在继承汗位时,也被人质疑。
“人必有首,衣必有领。”孛端察儿见他的邻居们没有头人,没有上下之分,就想着去掳掠他们的牛羊,俘虏他们的女人。从此有了牛羊等财物、有了侍候的仆人、有了老婆孩子。
以后,孛端察儿的后代成了黄金家族,成了整个草原,甚至是欧亚大陆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