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收复了南直隶和山东,并且诛杀了鳌拜,北方大乱,收回全域,只是时间问题,李孝仪紧忙带兵回到江南,生怕误了吕呈熙和周孟尝的大事
有了十万大军在长江北岸坐镇,滇中勋贵们,慌了神,他们的领袖此时还在宫中,这时候,另外一个人站了出来主持大局,这个人就是吏部尚书陈诚,这个家伙是个官场混子,跟朱由榔混了多年,混到了吏部尚书,只不过在朝中一直说不上话,这次,到了他显山漏水的时刻
见人来的差不多了,陈诚关上了酒楼包间的门窗
“诸位年兄,现在陈大人在深宫中为咱们操劳,由我陈某人来主持大局,诸位不要见怪。”
“您放心。”
“都听您的。”
“唉唉,小点声,对,这次吕呈熙那边已经摆好了架势,就是要决个上下高低,如果太子上位,我等众人将死无葬身之地呀。”
“正是。”
“我看也是。”
“陈兄您说怎么办吧。”
陈诚思虑片刻道:“兵部手里还有多少能调动的部队。”
一旁的兵部郎官刘桐想了想
“紧急调动过来的,只有两广的五万驻军。”
陈诚点了点头,“够用了,加上应天守军,咱们有七八万人马,到时候如果陈大人没办成,就出兵抗衡!”
“成,就这么办!”
吕呈熙这边是愈发难熬,朱由榔一日不如一日的身体,随时可能一命呜呼,吕呈熙和陈蒲谁也不希望对方单独守在床边,展开了拉锯战,吃饭只吃两口,水也不能多喝,上厕所都要憋到一块,晚上就在皇帝卧室外搭床,可是累的够呛
终于,这天到来了
朱由榔用尽最后力量捣着嗓子眼里这口气,发出咯咯的声音,吕呈熙赶忙跪到了床头,陈蒲则跪到了床尾
“陛下,您要说什么。”
“我二人听着呢。”
朱由榔抬起了手,指了指外面,“储君的事,交由秦王决断。”
“秦王已经过世了。”吕呈熙着急了,陈蒲也是满头汗珠
“谁说的,我看秦王就在门口……就在门……口”朱由榔终于不再说话,结束了自己烦劳的一生
吕呈熙转头看了看陈蒲,陈蒲也看了看吕呈熙,俩人相视而笑
“陈兄,皇上说甚了。”
“您就别装糊涂了,哈哈哈”
二人扬长而去,朱由榔的后事叫礼部办就行了,而他们俩人很清楚,接下来才是腥风血雨的开始
陈诚连夜调集了京师周围所有部队,从南门进了城
一边的周孟尝也没闲着,马上派人去找李孝仪
但出乎意料的是,报信的郎官回来向周孟尝复命,说长江渡口冲垮了,李孝仪根本过不来
周孟尝看了看窗外月亮,已然快到后半夜了
“京师附近,还有什么能调动的部队?”
“回大人,都让陈诚他们调走了,没被调动的,只有李崇飞手下的宁远军。”
“李崇飞?”周孟尝回忆了一下
“去找李崇飞,我修书一封,让他入京勤王。”
“是!”
报信的又急匆匆跑到城西宁远军的驻所
李崇飞此时正在喝酒,跟军官们喝的淋漓大醉,听门口侍卫说有人找他,很是不爽
“让那小子进了,奶奶的,扫兴。”
报信的战战兢兢走了进来
“你小子找我干嘛?”
“回将军,周大人有信给您。”
李崇飞接过信纸扫了一眼,十分愤怒,“妈的陈蒲,谁给他的狗胆?马上点兵,等等,不用,对付这种狗贼,我一个人就够了。”
郎官赶忙阻拦,“还是带几个兵士吧。”
“用不着,延误军机我连你一起砍了。”说罢他抄起屋里那把随他征战多年的马刀,出了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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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诚带着二百多先头部队,兴奋的冲向了宫门,但他发现宫门并没有如约打开
“城里的,开门呀,不是说好了吗?”
他这么一叫,门还真开了,可是出来的这个人绝对不是迎接他的
“谁他娘跟你说好了……啊?”
只见李崇飞醉醺醺的站在那里,高举着马刀,月光下,钢刀显出明晃晃令人发指的光芒,夜风拂动着树梢,发出恐怖的声音,面对眼前的场景,陈诚咽了口唾沫
“李崇飞,你别拦着,不然连你一块杀!”他壮着胆子道
结果李崇飞哼了一声真走了过来
“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快上,抓住他。”陈诚呐喊道,可士兵们依然呆呆的站在那,无奈之下,他只能拔出佩剑,作势要与李崇飞最后一搏
李崇飞笑了笑,“你要跟我拼命!”
陈诚吼了一嗓子,挥舞着佩剑冲向了李崇飞
李崇飞横起马刀,猛地一弯腰,马刀在空中划出一个满月,只见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落到了地上
士兵们再也不能镇静了,像受了惊的麻雀一样四散逃去
李崇飞仰天大笑,正要离去,却发现腿迈不开了,只觉得酒意袭来,扶着墙,走进了宫门…………
城墙上的周孟尝见危机解除,叫人敲响了上朝的钟鼓
将晓,文武百官都来的差不多来,周孟尝整理了一下衣冠,走到了龙椅前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皇驾崩,朕登临大宝,陈蒲、陈诚等人,欲意谋逆逼宫,今日午时,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陈蒲疲惫的走上了大殿,他阴狠的笑了笑,“臣有罪,该死,可该死的不止臣一人吧?”
说罢几个小太监把被五花大绑的李崇飞驾了上来
陈蒲轻蔑的看了一眼周孟尝,“这个人夜闯宫门,你说该怎么处置。”
周孟尝暗自叹息,他把诏书放到了袖子里
“李崇飞夜闯宫门,依大明律,推出午门,斩!”
李崇飞仰天大笑,“判的好!判的好!”他一点也不后悔,因为他以为这一切都是朱由枫叫他干的………
中午,百官都来到了午门前,首先被推出来的是陈蒲
陈蒲被按在地上,他仰着头,看着站在众人前面的周孟尝
“你技高一筹呀。”他闭上了眼
闸刀落下,这个家伙就此身首两处
接着,李崇飞又被推了出来,按在了地上,他没有看周孟尝,也没有看刽子手,人们看到他两眼是空洞的
他看见的是洪承畴,狼狈的躲在土堆后面,清军倒戈而逃,他又看见了长江,自己风发意气的站在江口处,紧接着,他又看到了滁州城,又看见了鳌拜…………
“行刑!”周孟尝冷冰冰地下令道,一道英魂自此归天
这天之后,人们如果出南门去办事,会发现城门外多了一个小土包,如果再仔细看看,会看见一个青石碑,上面只是潦草几笔
:李崇飞卒于永历二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