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玉一行人去羽山为祥心禅师贺寿,没想到一路上竟遇到各种古怪的事,先是在客栈遇到一群蒙面黑衣人的袭击,行到途中又遭深坑阻路,折了一匹拉车的马。好不容易整装上路,这又听到沈复说,发现了自己坐骑烈云的足迹。
“这条路上这么多的马蹄印,沈镖头如何就能判断烈云就在其中?”邓凤问道。
“凤当家的有所不知,沈某虽然经营镖局,可活了半生也没有存下多少财物,唯一还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一匹马了。这匹马的马蹄比寻常马要大一些,所以沈某给它安的马蹄铁也比寻常的大一些,还在上面镶入几颗铁珠,它留下的蹄印自然有别于其它。”沈复回道。
“若如沈镖头真么说,那这王保保定是到了我们前面。”甫玉说道。
“难道昨天夜里的那些黑衣人是王保保派来的?我们在明,他在暗,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前面的路只怕是不好走了呀!”邓凤说道。
“不过,看这马蹄印的痕迹,王保保少说也过去了两天,那些黑衣人和这深坑却是刚刚发生的事,是不是王保保还真不好说。”沈复说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管他明枪还是暗箭,只要小心提防些就好了!”李青松说道。甫玉听罢点了点头,说道:“王保保既然走了这条路,只怕也是去了羽山,虽然还不知道他会有什么阴谋,但只要有一丝可能也不能让他祸害羽山和师父。”
甫玉几人还在商量着,突然听到前面响起了马蹄声,众人一看,原来是之前去探路的那两个天河帮的兄弟回来了。
“帮主,前路有一座石桥,不过已经毁了,像刚是被人挖断了。”其中一人对邓凤说道。
“难道还是那些人干的?”邓凤疑惑道。甫玉听罢,陷入一阵沉思。
“先生,这可怎么办?”邓凤问道。
“我本以为这些人是来为难我们的,如今看来,似乎只是来阻断我们去路,不让我们继续往前去了。”甫玉喃喃说道。
“难道也跟这个坑一样,是来提醒我们前面有危险?”衣玲珑问道。甫玉点了点头,问那两个天河帮帮众说道:“既然是好意,我们就顺着吧。你们有没有打听到,附近还有什么路可以过去?”
“听附近猎户说,往东边二十里还有一条山径,只是自从这里修了桥,除了附近的猎户,便鲜有人从那边走了,荒草丛生,只怕不易找到。”
“你拿着些银两给那个猎户,让他带我们过去。”邓凤吩咐道。
那两人领命去了,甫玉几人调转马头,向东走去。走了没多久,那领路的猎户和探路的两人也追上来了。
“老哥,最近这附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甫玉问猎户道。
“这里虽然连着官道,但常有野兽出没,所以路过的人不多,可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这里过路的人多了许多,还都是车队。”猎户答道。
“那座桥是什么时候塌的?”甫玉又问道。
“唉,哪里知道,昨天还好好的,可是一早起来就已经被挖塌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没娘养的东西做了这般缺损阴德的事!”一提到那座桥,猎户气便不打一处来。
虽然过路桥被毁了,还好有那个熟悉地形的猎户,这一路上倒也没发生什么事,赶了一段路以后,天色渐暗,猎户点燃篝火,让甫玉等人围火边取暖。
“老哥,你说这晚上会不会有什么凶猛野兽出没?”衣玲珑有些担心。
“嗐,这雪还没化,大的野兽出来也找不到吃的,还在睡觉呢。就算有那么几只,有我在,却也怕什么?”猎户拍着胸脯说道。
衣玲珑听到猎户说的话,心里稍安了些,伸出手在火上取暖。可没过多久,从山谷中传来一声怪响,衣玲珑吓得花容失色,想都没想就往甫玉的怀里钻。甫玉拍了拍衣玲珑肩膀,猎户见了笑道:“那只是猫头鹰!”衣玲珑听罢,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么不合适,羞红了脸,赶忙离开了甫玉的怀抱。
可没过多久,又传来一阵响声,起起伏伏的,有些慎人,这回衣玲珑倒没有了先前的恐慌,问猎户道:“老哥,这又是什么动物啊?”
没想到猎户表情凝重,缓缓地站了起来,从背后拿下弓箭,说道:“这不是动物,倒像是人!”猎户话音刚落,本是围着篝火的人都纷纷站了起来。
“阁下是什么人?何不现身来见?”甫玉对着夜空喊道,声音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你们已经惊动了山灵,还不快快离去!”山谷中有一个声音答道。
“我们只是路过,无意打扰,还请行个方便!”甫玉喊道。邓凤轻声吩咐两个人去找出山谷那边说话的人。
“这条路通往幽冥之界,只有死了的人才过得去,你们想过去就留下性命吧!”
“不管你是人是鬼,既然不敢露脸,可见也是宵小鼠辈,爷爷们今夜就偏要在这里过夜,你能奈何?”李青松喊道。李青松话音刚落,只听见山谷那边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让所有的人听到,不禁一阵毛骨悚然。
随着一声惨叫,一个天河帮的帮众从天而降,摔在那堆篝火上,邓凤和沈复赶紧去救,只见那人已经浑身烧成一个火人,在地上直打滚,沈复脱下长褂扑打他身上的火苗。可终究还是没有救活,那人惨叫了几声,便没了声音。
众人还在惊慌,只见又有一个帮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猛地扑向甫玉等人,沈复见到赶紧伸出一脚踢到那人小腹,那人吃痛,趴倒在地,扭曲几下身体,便再也不动了。众人一看,只见那人已经七窍流血,样子别提有多恐怖了。
“这两个人触怒了山灵,受到了惩罚,接下来就是你们了!”山谷那边又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天河帮众人骇然,纷纷喊道:“有鬼!”
“别慌,不是鬼,是有人有心要来为难”,甫玉看着被火烧焦的人,喊道,“他身上被人洒了火油。”
“先生说得没错,这个人则是中了巨毒!”李青松喃喃地说道,“看他中毒的样子好像在哪见过。”
“李前辈见过?”甫玉问道。
“嗯,不过想不太起来!”
“你到底还要杀多少人才肯罢休?要杀就先杀了我吧!”衣玲珑说着,往前走了几步。众人看到衣玲珑都有些奇怪,刚才还因为一声猫头鹰的叫声吓得花容失色,如今死了人,她倒变得勇敢了,是不是吓出了病来了?李青松看到,赶忙拉住她,说道:“玲珑,不要胡来!”
“只要你们不要经过这里,就不会死了!”那个声音又传了过来。
邓凤见自己叫出去找人的两人如此惨死,心里极是自责,怒道:“我邓凤一生最不怕的就是鬼神,你若有种就别畏畏缩缩的,来跟你凤奶奶在兵器下分出个胜负!”
山谷中的人又传来一阵诡笑,说道:“我看你们能挺到什么时候?”
众人围到了一起,倒也奇怪,从那一句话以后,山谷那边就再也没有什么声音了。可毕竟受了这么一场惊吓,谁还能安心入睡?好不容易等到天空有了些亮光,众人便赶紧起了身,继续往前走!
“凤当家的,甫某有件事想要与你商量。”甫玉说道。
“先生,请说!”
“听那老哥说,这山谷的路除了几个猎户知道,可昨晚那些人却也知道,恐怕他们就在我们身边。我本来想,他们挖坑断桥,是要提醒我们,前路危险,可从昨夜发生的事看来,他们不是在提醒我们,而是在阻挡我们。”甫玉说道。
“阻挡?是王保保?”邓凤问道。
“如果是王保保昨天夜里,就不会就此罢休了,恐怕是另有其人!如今他们就在我们附近,只怕前路也不会平安,为今之计,我们最好是分开走,分散他的跟踪。”甫玉说道。
邓凤听了点点头,转身吩咐天河帮众人在前面与甫玉等人分道扬镳了!
甫玉回到沈复身边准备商量着用什么路线去往羽山,见衣玲珑呆在一旁,面色沉重,似乎有什么心事。于是柔声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甫玉,我看那些人不是善茬,我们还是别去羽山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去哪里都好,只要你在,去哪里都好!”衣玲珑恳求道。
甫玉轻轻地抓住衣玲珑的手,说道:“我小时候因为受人残害,差一点没了性命,若非师父,甫玉也没有今日。既然知道了师父寿辰,如何能不去尽一份孝心?况且,我们也需要得到师父的祝福,不是么?”
“那能不能过几日再去?就过几日!”衣玲珑问道。
“傻丫头,师父寿辰怎么能拖后?别怕,有你父亲和沈镖头在,凭他们的武功,不会有事的!”甫玉安慰道。
衣玲珑点了点头,问道:“我这辈子就想跟着你,如果以后我犯什么错了,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甫玉听罢,低头温柔地看着衣玲珑,只见她那双柔情如水的双眸里已经布满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