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远来到了陆府门外,陆府的气派华丽的大门,回想起以前在这门口嬉戏的自己和家中的兄弟姐妹,这一晃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兄弟姐妹们如今也都各奔东西去了。
“是蓝少爷吗?”
蓝远回过身去,一名庞眉白发的老人正提着菜篮子杵着拐杖站在蓝远身后。
蓝远急忙迎了上去,扶住老人道:“陈伯是我,小远儿。”
陈伯激动的松开了拐杖,用那双枯瘦的双手抚摸着蓝远的脸颊,陈伯的手非常粗糙,但却使人非常温暖安心。
“五年不见小远儿都长这么大了,快进屋去,老爷夫人看见你一定回非常高兴的。”
陈伯拉着蓝远的手慢慢的往前走着,虽然速度不快,但还是能看出陈伯激动的心情。
“老爷,夫人,蓝少爷来了。”
陈伯拉着蓝远的手一直从府门口喊到了府内,尽管陈伯已经气力不足,但还是一直喊着。
蓝远看着前方年迈的陈伯,看着这府中五年来未曾改变的陆府,眼睛不禁有些朦胧了。
五年之前父亲被人陷害后,父亲怕牵连到姥爷家就一直没有来往了,这一晃竟已经是五年了。
外婆正在吵骂姥爷,姥爷就像个犯错的娃娃一般,乖乖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接收着外婆的批评。
看到这一幕,蓝远不禁笑了出来,小时候一群小孩子就爱围着姥爷玩,犯错过后姥姥就会让所有人站成一排打手板,姥爷也会和大家站在一起打手板,有时候姥姥打完姥爷后就不打大家了。
姥爷也总是默默的抱怨姥姥偏心,但也仅仅限于默默的抱怨了,毕竟姥爷可是妻管严。
当然姥姥这一点自己母亲也是完美继承了,父亲虽然在外人面前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但在家中确是地位最为卑微的人了。
“姥姥,姥爷。”
姥姥看见蓝远先是愣了愣,随后两行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远儿,远儿。”
姥姥将蓝远一把抱住哭了起来,蓝远看着姥姥那一缕缕白发和哭的颤抖的身体,再也绷不住了,两行眼泪顺流而下。
姥姥擦了擦眼泪,围着蓝远转了一圈:“五年都长这么高了。”
姥姥瞥了一眼一旁的姥爷道:“老头子,远儿来了你也过来看看。”
姥爷幽幽的说了一句:“你不让我动,我敢动吗?”
蓝远听见姥爷的抱怨噗呲一下笑出了声,姥爷这一句话中充满了无奈,无助,卑微等等等一切情绪。
姥姥跑到姥爷身边悄悄地踹了姥爷一脚。“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随后姥姥一改对姥爷严肃的表情微笑着对蓝远道。“远儿还没吃午饭吧?”
蓝远点了点头:“嗯!”
姥姥捋了捋袖子。“姥姥亲自给你做好吃的去。”
随后姥姥撇了一眼姥爷。“好好陪陪远儿。”
姥爷见姥姥走后松了口气,拉着蓝远走进了府内,沏上了两杯茶。
虽然是茶杯,但蓝远却闻见了一股酒味。
蓝远一把夺过姥爷手中的茶杯,里面装的那里是茶啊,分明就是酒。
“好啊姥爷,你又背着姥姥偷喝酒。”
姥爷听闻急忙用手捂住了蓝远的嘴。“你小子小声点,别让你姥姥听见。”
蓝远笑着点了点头。
姥爷小抿了一口酒道:“说吧!你小子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
蓝远将茶杯盖上后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姥爷,我这次来和那商运有关。”
“怎么你小子打算经商了?”
蓝远摇了摇头:“那倒不是,我是想问一下这京城码头最近运出的盐多不多?
姥爷想了想说道:“这盐最近出口确实很多,每次都是上十船的运,不过那些船都是官船,而且还限制了其他盐商买盐,你们朝廷要这么多盐干嘛?”
“哦?朝廷运盐?姥爷知道那些人是些什么人吗?”
“我想想啊,那些上盐的都是些工人,不过有时候会去很多锦衣卫视察。”
听见锦衣卫后蓝远陷入了沉思。
这锦衣卫专管外部案件审理,这朝廷贩盐运盐应该是户部的事,为什么会和锦衣卫扯上关系?
看来这件事还得从户部下手才能查出真相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京城内的灯笼陆陆续续被点亮,各色各样的光亮辉映在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而出的屋檐,那高高挂起随风飘扬的招牌旗号,络绎不绝的行人,那孩童之间打闹流露出的纯真笑容,无一不反映出大明的繁华热闹。
“风大哥,我们去那边看看。”
王风跟在蓝玲身后,已经是腿脚酸痛。
王风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蓝小姐脚力到底是多好,这转了一天连王风这个习武当差的锦衣卫都觉得疲惫不堪了,而她还是神采奕奕。
“小丫头你长没长眼睛。”
就在王风愣神之际,前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周围也围满了人。
“明明是你撞的我,是你自己不小心,凭什么怪我?”
一名穿着华贵的痞气男子猥琐的笑了笑。“哟,小妞脾气很爆啊,不过小爷我就是喜欢这样的。”
男子说完就要动手去摸蓝玲的脸。
蓝玲那里受过这样的欺负,直接逮着男子的手就是狠狠的一口。
男子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随后举起手就要打蓝玲。
正当男子手要落下的时候,却停留在了半空中。
男子回首望去,自己的手正被王风抓着,男子试着挣脱,但被王风握住的手却是纹丝不动。
“你给小爷放开,不然小爷我宰了你。”
早早躲在王风身后的蓝玲对着男子做了个鬼脸讥讽着男子。
男子气的脸都绿了大喊道:“你们愣着干嘛呢?动手啊。”
随后两名下人打扮的男子冲了过来,向着王风袭来。
“风大哥小心。”
王风见状,一只手直接抓住了对着自己出拳下人的手狠狠一扭,伴随着惨烈的尖叫声,那名下人的手臂直接脱臼了。
另一名下人则是直接被王风踹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抽搐的翻滚着。
“你放手,老子是谁你知道吗?老子是锦衣卫总指挥使纪纲的小舅子,你再不放开你死定了。”
男子一提纪纲的名字,王风非但没有放开男子,转而一拳将男子打飞了出去,男子捂着自己那被打的血肉模糊的鼻子躺在地上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那边干嘛呢?都散开。”
巡街的官差围了过来,王风也已经做好了被逮捕的准备。
“风大哥,我们这边走。”
蓝玲拉着王风的手就往外面跑,身边的人川流不息,身边的景色形形色色,此刻王风的眼中却只有自己面前这个拉着自己手努力向前跑着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