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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范仲淹来了

北宋神州录 油炸笔卡丘 3266 2024-11-15 09:01

  西夏人突然派出轻骑,快速渡河,突袭宋军,慌乱也在这一瞬间发生,刘平猛然觉得身后不对,回头一望,看见自己的部队正在从后溃散。

  是谁?到底是谁?

  李元昊发起进攻时,黄德和与骁骑左军第一指挥使郭能逃跑了!

  刘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黄德和他们会逃跑?

  可是,此时的逃跑就像瘟疫一般,迅速在宋军中波及,战局一瞬间就像决堤的黄河一般,崩溃!

  逃跑的宋军像苍蝇一样乱窜,很多不是被抓成了俘虏,要不然就死在了马蹄铁骑下,没有一个人能逃回延州城的。

  一场败局,就这么注定了!

  刘平直到自己被抓的那一刻,都不曾想明白,黄德和为什么要逃呢?

  却不知,懦夫并不是在片刻间练就成的,殊不知早在开战之前,他就一直躲在阵后,几乎没有出来过。

  此时,这般凶险的时候,他所能做的,就只剩下逃跑了。

  若是查黄德和,延州的官员们并不怕,可是御旨上分明写着,范希文和文彦博此番前来是要追究贻误国事之罪,那么现在城中的这些人,又有几个人是可以脱得开干系的呢?

  “范公,怎么办?”李康伯问。

  范雍没好气道:“钦差要查,让他们查就是了!”

  “可是……”

  李康伯的这颗心,七上八下。

  又说道:“好在,我们面对西夏十几万的强敌,还是守住了延州不是?”

  真是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

  你这也叫守?

  延州通判计用章看着捡漏选手李康伯,在心中冷笑,如果不是三川口牵制住了李元昊大部分的兵力,只分了一小部分前来,但凡他翻脸像翻书一样,发起哪怕一次不像样的进攻,就凭眼下这几个人,这点兵力,你能守的住?

  真是,大言不惭!

  更何况,有些人在第一时间,可不是这么想的。

  计用章一言不发,他真想骂一句,有个屁的功劳。

  此时的范雍却不知道,自己的属下心中想法各异,这时的他,是有些担忧的,自己虽然有失察之过,但也不至于让范希文来对自己发号施令吧?

  安抚使一职本是自己的官位,现在却让范希文来端了自己的饭碗,卸了他手中的兵权,这只能说明,朝廷对自己相当的不满。

  可要怎么化解自己惹上的麻烦呢?

  范雍有些头疼,不过很快,他想到了一个人。

  李士彬!

  李士彬是谁?他就是金明寨的守将,六宅使、化州刺史、金明都监,坐拥十万将士,是最强的堡垒。

  人送“铁壁相公”。

  为什么范雍想把责任推脱到他的身上,原因很简单,李士彬在金明寨一役中,连同他的儿子全部战死,首先就成了死无对证。

  其次,李士彬他是党项人。

  想到这里,范雍眼前一亮,反正李士彬父子全殒,大可以把责任都推到他们身上。

  范雍在这里算计李士彬一个死人呢,但不管怎么样,他的脚步还是比另外一人慢了一点。

  卢守勤这个丑八怪!

  他已经先了一步,向朝廷发了奏章,揭发通判计用章和都监李康伯在大敌当前时,不服从命令,差点造成哗变,影响十分恶劣。

  自然光是这样,怎么能说他丑陋呢,他还一再污蔑计用章在围城之处,曾建议放弃延州,退守保鄜州的建议。

  他说这是,懦夫的表现,是对赵祯的不忠,可是后世证明,计用章提出这样的建议并没有不妥,相反卢守勤除了会狗咬狗,在攻城守备上却是毫无建树。

  一场宋庭的闹剧,即将上演,可见当时的官员,是如何的不作为,如何的推诿扯皮。

  范希文并没有按照以往的路线行径,他心系西北的战事,要给沉冤的人昭雪,正是这份情怀让他快马加鞭的在赶路。

  赶过潼关之后,他没有去京兆府,直接去了渭水,然后直奔同州。

  这让一直期待他来的夏竦在潼关扑了一个空。

  夏竦之前因为上奏朝廷要求增兵,被杨偕上折子,弹劾他,将他说的一无是处,尸位素食,占着茅坑不拉屎,等等一些列污浊之言。

  还拿出霍去病八百轻骑闯匈奴人的事情,恶心他一番,夏竦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及第,但书还是读过,还做过赵祯的讲读,被杨偕评头论足的好不生气。

  他和范希文在西北也算是老搭档了,听说他又回来了,他还期望范仲淹和他一起上奏朝廷,还是增兵,要粮草的事情,他一个人还是势单力薄,说话多少没有底气,但是若加上范仲淹的话,多少也会让朝堂上那群二哥们,慎重的好好考虑一下。

  所以便兴冲冲的跑去接他,说说这个事情,却不想扑了一个空,无奈之下,只好回去。

  文彦博下了马,直揉屁股,他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骑马远行,起初他本想给自己弄个马车,但是一听范希文的语气,似乎十分着急,没办法,自己只好硬着头皮与他一起骑马。

  可是,他却没没有想到,上了马的范希文是疯子,从东京到鄜州的一千多里路,就算马不停蹄也要五六天,可他连吃饭都要在马上,硬是将时间缩短到了四天。

  他幽怨的看了眼迈着大步走在自己前面的范希文,只想这家伙铁打的吗?搞得他倒像个娘们似的,不仅屁股磨破了皮,连带关键部位也跟着不舒服,可是又不好意思去挠,便抗议的说道:

  “希文,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洗澡!”

  范希文哈哈一笑,知道文彦博在官家中是出了名的讲究,这些天能与他在马背上,同吃同睡,已经十分配合了。

  “宽夫兄,今天咱们不走了,就在鄜州休息。”

  范仲淹给了文彦博足够的尊重,也让文彦博对以往固执的他,有了新的改观。

  其实抛开国事的话,范希文也是相当不错的伙伴,他在文章、书法上的造诣也不可小觑,书法上得成就虽然不及他,但是也有自己的风格和受众。

  无奈,一聊到国事,他那个牛脾气一上来,就让人有些头疼了。

  前来迎接他们的是,鄜州的知州张宗诲。

  张宗诲是已故宰相张齐贤的儿子,家中排行老二,这次如果不是他在,刘平出军,鄜州城兵力空虚,这样人心不安的紧急情况下,处理得当,迅速稳定了人心,后果也是不敢设想的。

  此役,他对后方的把控,功不可没。

  范仲淹一见他,别的没问,开口就问:“张知州,黄德和,抓回来了吗?”

  说到黄德和,张宗诲撇嘴一笑,这个阉人,何须用抓,他逃跑的时候,为了轻装便于逃跑,任何辎重粮草,一颗没带,带着两千人逃到甘泉后,抢了当地百姓,可是还是害怕,又自己跑回了鄜州,就在附近游荡呢。

  范仲淹一听,马上蹙起了眉头,这样可不行,如果对他放置不管,首先三川口的真相无法还原,其次这一只队伍马上就会成为流寇,李元昊还没来了,自己这边就会被黄德和这只队伍搞得乱了阵脚。

  关键,黄德和这次闯下大祸,必须为他这次的临阵脱逃,付出该有的代价。

  范仲淹其实还处于一个考虑,以当时鄜州城中的兵力,如果这只军队运用得当的话,其实是一只生力军,完全可以弥补了之前的兵力。

  “他要去那里?”

  这也是张宗诲接下来想汇报的事情,却没想到范仲淹居然一语道破,这让他对于此人的传闻,又有了新的信服。

  “安抚使,黄德和不属于属下的统辖,我猜测他是要回延州。”

  文彦博在心中合计了一下,从鄜州到延州三百里,黄德和所部全是步兵,速度不快。

  现在去追,肯定追的上。

  范仲淹也是这么想的,他转身对身后的杨文广说道:“杨指挥使,你拿了某的圣旨,速去将黄德和部,悉数全部带回,不得有误!”

  杨文广领命,带着一只队部就追了出去。

  “二位安抚使,进城吧!”

  张宗诲笑笑,感激的看了眼范仲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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