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若有了石炭,取暖就得到了保障,这样就不愁供暖的问题了,”折继闵欣喜的朝蓝弋点了点头。
张亢也很高兴,“蓝大郎,干的不错,这样位置也掌握了,剩下的,”他看向折继闵,又道:“折将军,你抓紧阻止一只挖碳的队伍,一定要赶在大雪之前,把一城所需的石炭,准备好。”
“我建议,最好在那里驻扎一个寨子,这样宝贵的资源,得派人保护起来才行,”蓝弋又提议道。
折继闵点了点头,捏着下巴想了一阵,忽然说道:“石炭有了,下城那里还有一处菜园子,吃菜的问题也可以解决,城北那里还有一处沙泉,取水也没有问题,末将觉得蓝大郎提醒的对,现在这些都属于军用物资,在没有得到朝廷支援的情况下,一定不能出任何纰漏,不如,在各处都增建一处军寨,把这些资源先保护起来。”
张亢重新坐回位置上,长长出了口气,哈哈笑道:“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我以前对这话还不信,今天我承认,咱们三个臭皮匠,加在一起,可比诸葛亮厉害多了。”
蓝弋和折继闵也跟着他笑了起来,折继闵这人性子活泼,又道:“大人英明,我这就部署下去,这样人心安定,任他李元昊,骂娘去吧。”
提到城外的敌军,张亢收了脸上的笑容,认真说道:“咱们老是这么坐以待毙也不行,守中也的有所反击才行,要不然,真让那个大脸盘子的给,门缝里把咱们瞧扁了。”
蓝弋偷偷一笑,对张亢说道:“大人何必拿这种眼神看我,好,好,好,”蓝弋无奈,只能将自己心中,其实还不是很成熟的想法讲了出来。
“他李元昊能在咱们家门口,待着这般书舒心,有吃有喝,不发愁,其实仗的就是拿下了丰城。”
“对,蓝大郎这话不假,丰城地形平坦,适合庄稼作物,这不要脸的算好秋收来犯,正好给他做了粮仓了。”折继闵一听到这事,就一肚子火气。
“折将军,你说到关键地方了,他李元昊不是有个琉璃堡嘛,他将所有从丰城抢来的物资都存在了那里,只要……”
蓝弋的话,就说到了这里,至于后面的话,就任由二人去想了。
张亢已经摸准了蓝弋的意思,想法虽然是好的,但就目前的情况下,实施起来似乎有些困难。
琉璃堡对于李元昊这么重要,那里绝对是严防死守,重兵看管,就凭自己现在手上的这点人马,显然是力不从心。
只是,既然已经发现了敌人薄弱的地方,没理由这么按兵不动,张亢也有着他自己的倔强。
什么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李元昊你等着,我就要看看,你这个老虎的屁股,我张亢到底能不能摸。
既然缺人手,那就招兵吧。战事发生这么久,城中的折家军也损伤惨重,而康德舆留下的那些禁兵,现在不出来给他添乱,已经阿弥陀佛了。
张亢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二人都觉得可行,先组织一只自己的民兵力量,至于这只力量该怎么用,他还没找到门道。
“大人,依在下之见,这些边民,多熟悉此地,不如让他们在城外活动,至于他们想干什么,只要能给李元昊,捣乱就行了,杀敌者还重重有赏。”
“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折继闵也同意了这个方案。
结果,就是这样一只由当地民众组成的游击队,在府州的城外,各个地方,与西夏的部队展开了,你追我跑,你进我退,你驻我扰,你疲我打,你退我追的招数。
效果也是显著的,李元昊,被他们折腾的苦不堪言。
可是,找麻烦的也来了。
这日,蓝弋还在看书,就听到外面一阵吵嚷之声,便喊福喜去看看。
没过一会,福喜跑着回来,将外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大人,果真那么说的?”
“是啊,大郎,张大人对那些兵大哥说了,你们要是不服气,也去多杀几个西夏兵,还说他的手下,不养吃闲饭的。”
蓝弋哼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书,道:“这些禁军,平时油滑惯了,还以为张亢是原来的康德舆呢。”
“可是,大郎……”福喜似乎有什么事情,想问蓝弋。
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蓝弋问他:“我还没问你呢,上次回家,家中可都好?”
“大郎现在才想起来问,”福喜将嘴一撇,小声嘟囔道:“亏了几位小姐和老祖宗一心挂念你,知道你一切安好,哭的一个比一个难看。”
“知道我好,不该笑吗?那又哭是什么意思?”
“这女人心,海底针的,我一个小孩子,那里知道呢!”
“行了,行了,”蓝弋打断他,又问道:“你刚才想问什么?”
“哦,”福喜一拍头,走进了些,说道:“我觉得那些兵大哥也没说错,张大人实在对那些边军有些放仍不管了,还让他们在院子里喝酒赌钱,一点军人的样子也没有。”
蓝弋不由得一笑,道:“看不出来,福喜你也懂,军容军纪啦。”
福喜知道是大郎笑话他呢,脸上不由的一红,不好意思道:“跟着大郎这么久了,多少我也长了些见识,看来看去,还是范大人最会管兵了。”
“折将军也很厉害呀!”
福喜歪着头,又点了点头,道:“两种感觉不一样,我看见折将军带的兵都和他很亲,像兄弟一样,范大人带的兵,好像都很尊重他。”
“可以嘛,福喜,”蓝弋起来拍了拍福喜的肩,神秘笑道:“张大人是故意这么做的,至于目的嘛,”蓝弋又笑了起来,“你后面便会知晓了。”
蓝弋还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福喜。
李元昊原本以为,只要将府州上下,围个水泄不通,没几天城里面的人就坚持不住,会投降。
可是都半月有余了,也没见一个出来投降的,里面的人有吃有喝,都活的好好的,倒是自己这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出现了一小伙散兵,伤了他不少人了。
便着人去打探,这才知道张亢新搞了几个寨子,原来吃喝都在这呢,气的他哇哇大叫。
而陕西的那几路,也十分安静,这个安静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就没人,想着我不在的时候,去搞点事情吗?
不管他们几路,只要有一路乘虚而入,就能重创他,不过,李元昊转头一想,与宋朝的边将交战这么多年,他们是什么样子的人,他心里都门清了,要不然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宋朝的边境线上,这么瞎晃悠。
他们……呵呵,李元昊不屑的想到。
“大人,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张亢正邀着蓝弋二人在院子里翻地呢,听手下来报,扔了锄头道:“快传进来。”
他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对二人道:“走,一起去听听。”
被他派出去的这个斥候,不是别人,正是刘三,刘三人长得五大三粗,特别是一脸大胡子,外形上与党项人很像,关键这家伙以前与西夏人做过马市的生意,说了一嘴流利的党项语。
三人进来的时候,刘三正在喝水,见了三人,就要站起来,张亢忙按住他道:“你辛苦了,做着说吧。”
刘三摸了一把额头沁出的汗,便讲道:“回二位大人,有消息了。此番小人,按照蓝大郎的方法,很成功的潜入进去,并探听到,看守琉璃堡的是耶布移守贵,寨子里的兵力,大概不足千人。”
“只有这些兵力?”折继闵有些不敢相信。
“原本说是派了不少兵,但是耶布移守贵这人觉得宋人压根不敢来,所以将一些兵力又派出去了,至于去干什么了,小的没有打探出来。”
“该不会又诈吧?”张亢自言自语了一句。
刘三立马站了起来,激动道:“大人,我刘三以性命发誓,我没说一句假话。”
他脸涨的通红,却又不敢强辩,只能这么笨拙的表达自己的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