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森，这位是？”

　　就在吴于森带着章国鸣，准备直接去找麦翠雪时，黄佰鸣出办公室正好看到吴于森他们。

　　“这是章国鸣，我们认识蛮久了，跟你说，他可是个电影天才，过来找许生谈新电影的。”

　　“新电影？”

　　黄佰鸣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公司不是刚开了一部《疯劫》吗？

　　按许生那拍摄时长控制来看，投资肯定不小。

　　这会又要开一部？

　　“别逗我了，没事，我正好要去许生那里，打算给他说一下，要不还是让你去做副导演吧，毕竟你也是大导演张撤的弟子。”

　　黄佰鸣是不太相信，刚才还多少有些无奈的吴于森，出了个门，就遇到了许生要投资的新电影导演。

　　两人还认识？

　　而他说的后面那句让的话。

　　则是因为他刚才那兴奋劲过去后，仔细想了想，这会的吴于森好像还真比他更需要这个机会。

　　毕竟自己是编剧，对方就是副导演，结果公司有事，自己去做副导演，难道让吴于森替自己做编剧？

　　所以，他看都几分钟了吴于森还没回来，就顺便也去厕所一趟。

　　“我没逗你，他真是来找许生谈合作的。”

　　“许生不一定见……”

　　“他是之前《醉拳》座谈会上，跟许婩华一样被挑中的。”

　　嘶……

　　黄佰鸣眉头挑了挑，心想这么巧的吗？

　　不过也好，这样他和吴于森都能各自拿到一次当副导演的机会。

　　“那没事了，我上厕所。”

　　黄佰鸣耸耸肩转身离开。

　　“欸，等我一下。”

　　吴于森本来就是出办公室准备上厕所的，只是遇到章国鸣一下子搞忘了这个事，这会黄佰鸣一提，他也憋不住了。

　　这下就剩章国鸣自己了。

　　他本来就是初来乍到，有些紧张，遇到吴于森这才好点，这下吴于森也去，他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原地在陌生的公司傻等？

　　自己又不可能自己去那个什么麦主管办公室。

　　所以他犹豫了一秒，随即也跟了上来，“我也去。”

　　三人边走边聊，当然主要还是吴于森和章国鸣在聊，黄佰鸣听。

　　他们聊的是这个剧本，章国鸣的剧本名字叫做《点指兵兵》。

　　这在香江是个游戏，小孩子围在一起：

　　点指兵兵，点指兵兵，点到谁谁就是兵。

　　点指贼贼，点指贼贼，点到谁谁就是贼。

　　和孩童间商量，谁当好人谁演坏人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而他讲的故事呢，主要就是一个人本想考警察，结果因为有眼疾没关，于是他愤怒，转而走上了犯罪的道路，比如半夜抢走巡警的配枪，大半天抢劫银行。

　　按章国鸣自己的话来讲，主要也是同时在吴于森的询问，和黄佰鸣的猜测中，其表现的主旨就是：

　　警察和匪徒，其实就在善恶一念之间，是很偶然的，无序的，警察和匪徒，或许可以是同一个人。

　　若主角最初能够如愿的成为警察，或许一切又不一样。

　　其更是扣了《点指兵兵》的题。

　　三人在卫生间的洗手池旁，一边抽烟，一边越聊越嗨。

　　虽然这部电影更多的是像是一部文艺片，但毫无疑问，黄佰鸣和吴于森是肯定会努力去帮章国鸣争取这个机会。

　　同时呢。

　　黄佰鸣不可遏制的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部戏如果成了，极大概率或者说，肯定就是吴于森过去当副导演了。

　　这是什么剧本啊？

　　而他要去做副导演的《疯劫》，那会在办公室里提到的，又是什么剧本啊？

　　想到这里，黄佰鸣捻灭烟头，忽然笑着靠近吴于森，“阿森啊，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嗯？”

　　吴于森没想到黄佰鸣这个动静，有些疑惑。

　　“你看，让我来做章国鸣的副导演怎么样？”

　　“啊？”

　　“我同你讲啊，拍戏这种事情你肯定比我了解，那就是朋友一起做同一份工作的话，很容易出矛盾的。”

　　“可是……”

　　“别可是了，你看我刚才都想主动去帮你跟许生求情了。”

　　“……不行。”

　　吴于森没吃这招，笑着开口，“佰鸣，你现在都已经被派到《疯劫》剧组了，是许生那里点过头的。我又很喜欢这部电影的，还是算了，晚上请你吃饭嘛。”

　　“……好好好。”

　　黄佰鸣也是无奈，但也没什么办法，但还是不甘心的问了一句，“你确定不换？”

　　“不换。”

　　“不后悔？”

　　“肯定。”

　　吴于森和黄佰鸣聊的热闹，一旁的章国鸣听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倒不是他害羞。

　　而是，他这会甚至还没在见到许生，万一许生一听是文艺片，直接就没批。

　　那不是闹了个大红脸？

　　随后，他便询问两人能不能去见许生，黄吴这才停下，跟麦翠雪办公室的小妹妹(关芝琳）打了招呼，确定许生在，也同意见他们后，这才三人一起去到许生办公室。

　　吴于森是不想黄佰鸣去的，但黄佰鸣非说有事情也要问，愣是跟了上去，看有没有机会搏一搏。

　　……

　　“文艺片？”

　　宽敞明亮、冷气十足的办公室内，衬衫西裤的许言坐在会客区的茶桌旁，确认章国鸣的话语。

　　黄佰鸣和吴于森坐的较远，看许言这个反应，都有些紧张。

　　靠近许言的章国鸣点了点头，“我的想法具体是想通过这个角色的转变，表达现在香江……”

　　章国鸣之前和许言通电话时，许言是没怎么询问剧本内容的，毕竟他不太在乎……

　　呃，也问了。

　　确定这个剧本不是喜剧片。

　　但许言没有想到，这部电影居然是一部文艺片？

　　香江电影这些年来，票房势头最差的是什么片？

　　那就是恐怖片和文艺片啊！

　　好好好。

　　这会章国鸣正侃侃而谈，毕竟他确实有很多东西想借电影表达出来，但许言听的并不认真。

　　毕竟他心里正窃喜，自己开盲盒，居然开了部文艺片。

　　“可以了。”

　　许言放在沙发边侧的手掌微微抬起，示意章国鸣停下。

　　“你这部电影呢，嗯……”

　　许言顿了一下，因为他忽然想到一个降低票房的好方法。

　　那就是，如果这两部戏差不多时间拍完的话，他只需要同天把他们上映，直接自己跟自己打擂台。

　　票房肯定不会高啊。

　　他不确定系统后面会不会打补丁，但这次用上，肯定是没问题的。

　　而章国鸣、黄佰鸣和吴于森见许生忽然停话，一下子紧张起来，因为许生的下一句话，决定了他们命运。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机？”

　　“后天ok吗？会不会太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