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的导演成绩依旧不理想。

　　但心情这两天确实好了好多。

　　因为他听说，许婩华和章国鸣的两部电影票房很差，甚至都有可能会被腰斩。

　　这让在看过午夜场后，明显被之前导演圈排挤的他大为开心！

　　不仅如此，他今天再次回到了这个圈子，跟大胡子、秃顶男他们坐到了酒吧里。

　　“呐，今天可是第四天了，前三天的票房，两个加起来听说都没有二十万？”

　　梁栋颇为开心，端着威士忌的手摩挲着杯壁。

　　“哈哈哈哈哈，说起来，你这次可看走眼了吧！”

　　秃顶男日常进入微醺或醉酒状态，冲着大胡子笑道：

　　“之前你是对着这两部电影一阵吹，现在票房这么烂，没想到吧。”

　　大胡子撇撇嘴，小声骂了两句，但有浓密的胡须遮着嘴唇，声音又不大，别人还真看不出来他骂了。

　　对于这两部电影票房失利，他并不意外，毕竟他是这群人里面唯一导演过两部电影的人，经验最丰富。

　　“我就说嘛，之前许婩华和章国鸣搞得动静不小。”

　　“拿着那么好的资源，拍出来的电影居然赔成这样，找他们真是找错了！”

　　“欸，要我说，还是许言眼光不行，要是换成我们，至于赔成这样？”

　　“回本肯定是轻轻松松！”

　　“这两个，一个偏文艺，一个恐怖片，这怎么卖座呢？”

　　秃顶男和身边的其它导演互相讨论起来。

　　“要拍肯定是拍喜剧！要我说，什么片子都比不过喜剧片卖座，你看许贯文他们，那票房高的吓人！”

　　“许言也真是的，怎么一点判断力都没有了，两部电影一点喜剧都不沾，怎么赚钱啊？”

　　梁栋闻言，急忙附和，“是啊是啊，许言真是没眼光。”

　　话音落下。

　　众人看了他一眼，考虑到前几天他们还在“怪梁栋，都怪梁栋”，这会多少觉得别扭，也就没理他。

　　但也没赶他走。

　　而梁栋这边察觉到了尴尬，但他并不在乎，无论如何吧。

　　这几天属实是让他压力小了太多太多。

　　……

　　“许生，抱歉。”

　　“对，对不住许生。”

　　许言办公室内。

　　长发的许婩华戴着黑框眼镜，顶着浅浅的黑眼圈，跟章国鸣一起向许言道歉。

　　而刚才正在看报纸上连载小说的许言，刚点头让这两人进来，自己都还没开口，她们倒是先道上歉了。

　　“怎么了这是，两位？”

　　“电影票房的事情，实在是……”

　　“好了，先坐先坐。”

　　许言将他们迎到会客区，难得的主动煮起了茶。

　　许婩华一个女生，这几天因为票房的事情，根本没有睡好，每个导演对处女作那都是极为上心的。

　　更何况，这部戏更是待她很好，非常信任她的许言投资的。

　　可结果呢。

　　她电影拿到的票房，还没她跟主演们拿到的片酬多呢！

　　她心里颇为愧疚。

　　这会一见到许言见了她们，不仅没有生气，还主动安慰她们，给她们煮茶，一下子就绷不住了，眼眶湿润起来。

　　章国鸣更纯纯的一个老实人。

　　平时心里面就只有电影的那种，这会也是既愧疚又尴尬。

　　“两位，不用这么难过。”

　　许言给许婩华递去了纸巾，“我知道这几天大家的压力都挺大的，但票房不理想这种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也是没办法。”

　　章国鸣心里不是滋味，总觉得愧对许言的大力支持了。

　　对他来说，许言就是他的伯乐。

　　只是可惜，他并不是千里马。

　　“许生，要不这样，之前您给的片酬，我们退给您一半，另外……”

　　章国鸣想办法补救，但很快便被许言打断。

　　“不行！”

　　许言一下子严肃起来。

　　这让章国鸣和泪目的许婩华都一愣，办公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许婩华的抽泣声时不时的响起。

　　许言绷着脸，给她们各自倒了一杯茶。

　　他本来一看到这帮他贡献不赚钱电影的两人，心里那个高兴啊。

　　好家伙，现在居然要退钱给他，这钱给的可不是，而是回到系统资金上，那可不行。

　　“你们拿的是你们应该拿的钱，一厘都不能退，你这样难道不是在认为我许言是一个……”

　　“不不不，许生您误会了。”

　　许婩华红着眼圈，捏着纸巾摇头道，“我们是觉得我们不配拿这么多。”

　　章国鸣也点头，“我们反思了一下，我觉得我们并没有利用好你给我们的很长的拍摄时间。”

　　“我们应该不断的磨演技，改剧本，而不应该愈发懒散，愈发不把每一天当成拍戏的日子，反而过得像是度假？休息？”

　　许婩华想着赵雅芷两边剧组跑，万子良时不时会外出喝酒等事情，觉得是自己没有把控好。

　　听着两人的絮叨，许言心里则是颇为满意。

　　没想到啊。

　　他原本想着拉长时间可以增加开销，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原来时间一拉长，大家都会习惯轻松，然后逐渐不把正事当成正事？

　　那可太好了！

　　如果这就是亏本的原因之一，那他以后每部电影，都得这么做！

　　当然了，心里开心的他，表面上依然不能表现出来。

　　“许导，章导，你们实在是太小看自己了，你们的电影我都看了，说实话，我很喜欢，我觉得很棒。”

　　许言一边说着，许婩华和章国鸣听了后，则是心里一暖。

　　实际上。

　　但凡他们问一句跟电影剧情相关的问题，许言都答不上来。

　　他可不会去贡献票房。

　　除非，电影已经下架。

　　“观众们觉得不好，那就让他们觉得不好吧。”

　　许言端起茶杯，放到茶具上空，“如果有机会，下次我还是会找你们合作。”

　　这次许言说的可是真心话。

　　能把电影赔成这样，他可真的是太谢谢章国鸣和许婩华了。

　　而这话落到两人耳中，那真的是仿佛烈火干柴，瞬间点燃了他们的心。

　　他们忽然有一种，就是豁出命去，也要跟许言跟到底！

　　以后不管许言让他们拍什么电影，哪怕是在导演心中最低级的风月片，他们也会毫不犹豫放下羞耻心和面子，猛猛的拍！

　　激动的他们毫不犹豫的端起茶杯，与许言相碰。

　　随后，重新收拾好心情的两人走出许言办公室，他们放弃了原本的计划，他们打算待会跟黄佰鸣、吴于森和其他员工一起。

　　为电影去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