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叫菜人吗?”,一名监工双手叉胸,目光扫了一眼正在凿矿的小胖墩。
另外一名监工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最终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就是用来吃的人,每天好吃好喝的喂着,养的白白胖胖,等时机成熟后,把整个人活着扔进大鼎,加上各种香料,文火慢炖六个时辰”,说话的监工嘴角流出口水,肚子也咕咕在叫。
另一个监工不仅没有害怕,反而非常向往,他也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成为村长那样的人物,拥有无数财宝,位高权重。
躲在远处偷听的楚辰惊出一身冷汗,这名监工所说,与小胖墩的情况完全一致,不用去想也知道,小胖墩就是“菜人”!
经过深思熟虑,楚辰决定将真像告诉小胖墩。
这天晚上,星空极美,天上没有一朵浮云,深蓝色的天上,满缀着钻石般的繁星。
可这一切,楚辰都看不到,他被关在地下矿洞的牢狱中,这牢狱是一个铁笼子,专门为防止矿奴们逃跑而设计,极其坚固。
已经半月未见过天日的楚辰,加上超强度的工作,让楚辰的精神饱受摧残,可他始终没有放弃复仇的信念。
而在其身旁,一名胖乎乎的男孩正在逗弄几只老鼠,胖嘟嘟的脸颊沾满尘土,好似煤球一般。
楚辰看着苦中作乐的小胖墩,内心再次陷入犹豫,不知要不要将真像告诉他,因为就算是说了也没什么用,根本就逃不出此地,到最后还会让小胖墩的精神受到打击。
最终,他还是决定告诉小胖墩真相,拍了拍小胖墩肩膀,小声的说道:“小胖,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对你格外关照吗?”。
“知道”,小胖的回答出乎楚辰的预料,一向乐观甚至有些大咧咧的小胖,在说这句话时神情坦然,丝毫看不出恐惧之色。
楚辰感觉小胖所了解的真相并非事实,咬了咬牙,说道:“你知道你是菜人?”。
小胖点了点头,而后轻轻放下了掌心上的小老鼠,转头看向楚辰,没心没肺的说道:“这件事情整个矿洞的人都清楚,难不成你刚刚才知道?其实你也不用为我担心,你看我每天好吃好喝,快乐的狠”。
“呃…”,楚辰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小胖墩了,更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害怕还是刻意伪装。
楚辰站起身来,走到紧锁的牢门前,问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逃出去,就甘愿成为别人的下酒菜吗?”。
小胖闻言,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先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而后双眼空洞的说道:“逃?上哪里逃,别看矿洞内只有两名看守,地面矿区可有几十名打手,就算是侥幸逃了出去,很快也会被抓回来,所有矿区都是在村长孙子所在的长生者宗门授意下才开办的,开采出的灵石也都是运往那个宗门,若是有人逃脱,那群长生者会不惜任何代价抓回,毕竟这种事情是见不得光的”。
所谓灵石,就是蕴含灵气的石头,在长生者手中有很多用途,楚辰并不在乎这个,他只想知道小胖为什么一下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其实,你我皆是菜人,只不过你是瘦肉,我是肥肉,你不必害怕,害怕也无用,因为根本就逃不了,就算是逃了,又能往哪去,或许你有去处,而我则没有,我自出生就被人骂作怪物、妖孽,他们说我是扫把星,克死了自己的父亲,没有人愿意和我一起玩,就连母亲也抛弃了我,仅用一百铜钱就将我卖到此处,当我看到母亲因为离开我而展现出的高兴神情,我就知道这天底下再也没有我容身之地了”。
小胖说这段话的时候,双眼渐渐湿润,他似乎有某种魔力,地上的小老鼠竟也跟着共鸣,流下了点点泪水。
一旁的楚辰也感到难过,万万没想到一向乐观的小胖,竟有这么一段伤心过往,他不愿小胖继续提及自己的伤痕,以免更加难过,刚想出言安慰,就被小胖打断。
“成为下酒菜又何妨?有些事情你只需接受既可,不要试图改变,再说了,在这地下矿洞的这几月,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日子,不仅每天可以吃好喝好,并且在这结交了我人生中唯一的朋友,也就是你,不过…”,小胖顿了顿,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过什么?”,楚辰不解。
“不过不知道当你看到了…我身上的这个,还会不会做我的朋友…”,小胖扒开上衣,露出了后背。
楚辰发现,在其右肩胛骨上没有皮肤,只有几片金色鳞片覆盖在上,与周围白嫩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就在这时,那几片鳞片可能受到小胖情绪波动的影响,竟亮起了淡淡金光,像是真龙的鳞片,只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真龙血脉!”
四个字在楚辰心间响起,气息极度虚弱,正是玉佩中蛰伏的神秘鲤鱼,它很震惊。
不由得鲤鱼不震惊,传说这种血脉非常强大,达到相应境界可一跃成为真龙,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都不见得出现一例,无尽岁月以来,但凡拥有这种血脉的人,都是震古烁今,力压一个时代的存在!
楚辰当即明白,小胖墩之所以被母亲遗弃,正是因为这几枚鳞片,这也怪不得他的母亲,一介凡人又怎么能看出这些。
正思索间,神秘鲤鱼再次传音,道:“你也很不凡,甚至可能远超真龙血脉,就连我都看不透”。
这句话像是定心针,让楚辰一阵激动,更坚定了其成为长生者的决心!
小胖看着发呆的楚辰,默默叹了口气,道:“果然…连你都嫌弃我…”。
“没有啊,你知道吗,你并非什么扫把星,而是天命之子!和我一样,都很不凡,必将在修仙史上留下最绚烂的名字!”,楚辰越说越激动,抱着小胖墩的脑袋不停摇晃。
小胖墩也很高兴,没想到一直被称为“妖怪”的自己竟如此不凡,不过他转念一想,怀疑是楚辰在安慰自己,故而瞎编的,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嘿嘿!”,楚辰故做深沉,双手插腰,满口胡绉的说道:“我三岁习文,五岁习武,行过万里路,读过万卷书,可谓文韬武略,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曾在一卷古书之上,见过关于神秘鳞片的记载,身负这种鳞片的人乃真龙血脉,非常厉害,几十万年不见得出此一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