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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威名

汉末小民 陈梦之 2680 2024-11-19 15:23

  陈烈从榻上惊起,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右脚后跟。

  “原来是梦。”他暗嘲了一句。

  既然醒了,那便不睡了。他披上衣袍,下榻摸索出火石,点起灯来。

  “现在何时了?”陈烈问道。

  门外的亲卫看了看滴漏:“回虎帅,现在已过平旦。”

  滴漏,也就是漏壶,用于计时,工作原理也比较简单。

  就是在一个铜壶或者陶壶中装上水,然后在水里放一箭舟(木块)浮于水面,箭舟上再插上一把有刻度的标尺。

  壶下方开有一小孔,让其慢慢滴水,这时箭舟会随着水的减少而慢慢下沉,最后就可根据刻度尺上的刻度来看时间。

  陈烈现今住的是此前南乡三老的院落,院中摆的这件铜壶是单筒的,计时越往后精确度越差。

  “他”前世在博物馆见过四筒一套的漏壶,精准度会高上不少。

  “走,去打熬气力,反正现在还未到朝食。”陈烈平素对士卒毫无架子。

  当陈烈和这亲卫来到练武校场,发现有一人已在此。

  只见这人身材高大,正在举石锁。陈烈走近一看,见是车越,于是问道:“车大兄,你举的这对石锁怕不下三百斤罢?”

  “噢……!是虎帅!”车越刚才太过投入,直到陈烈近前问到才方音过来,他赶紧将手中的石锁放下,回道:“不错,刚好三百斤。”

  不禁感叹道:“车大兄真雄壮士也!”

  陈烈本就身材高大,但在这壮汉面前还是小一号,唯有田二能与他比。

  这“车”姓是稀姓,非常少见。车越是青州乐安人,在乡里犯了事,亡命之西海,后投入乞活军。

  当初因斩首三级,生俘二人,被授章“猛士”,直接被陈烈拔为陷阵队都伯。

  陈烈练了有大半个时辰,方用过朝食,却得斥候来报说,北岸县卒又发起进攻了。

  嘿!这西海令要死磕这?

  目前南乡邑附近聚集着乞活军主力,乡邑有亲卫与魏仲、贾巳三屯战兵,外加三屯辅兵。

  而通天桥南端,徐冈筑有一小营,有甲、乙二屯战兵,外加辅兵甲屯,三百人守之,足矣。

  你要攻便攻,反正据桥为守的一方占据巨大优势,等你打成疲兵,我再一鼓而进。

  “告诉徐曲将,坚守便是。”

  待这斥候走后,陈烈继续与阎勃商议今后扩兵事宜。

  方坐定,却又有士卒急匆匆来报:“虎帅,有一部县卒从上游偷渡甘水,现正冲着徐曲将处杀去。”

  “……”陈烈本想问为何先前没人来报,都待敌军杀至眼前才报。

  但后一想,现在不是追击责任的时候,还是先御敌为要。

  于是他让阎勃带亲卫屯先去增援,他自统余屯跟进。

  ……

  正月二十,东方露白。

  阎勃带亲卫屯在距通天桥小营一里左右截击住曲景部。

  双方根本无任何如“致师”之类的“古典活动”,而是从遭遇便使出全力。

  战斗从一开始便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开战很快,结束也很快。

  由于曲景部是袭击,追求快速行军,又要渡河,因而放弃了沉重的甲胄。

  大多士卒都只带了一把环首刀或一根长矛。

  而乞活军亲卫屯是由一队弓弩手和一屯陷阵士组成。弓弩手本就未配甲胄,只有陷阵士有。

  这次出兵紧急,陷阵士也来不及佩戴铠甲、兜鍪等,但负于身后的三根短矛是带上了的。

  交战前,阎勃已快速将弓弩手分作两队,布于陷阵士左右。

  当曲景部士卒发起冲锋时,乞活军这边弓弩手连放了三轮箭矢。

  当县卒硬抗着伤害冲至二三十步时,陷阵士又快速投出短矛,随后直接发起了冲锋。

  就这样,交战不到一刻时间,县卒直接溃败了。

  阎伯看着一地的尸体和还在惨叫的伤残,心中感慨万千。

  但他从俘虏口中得知,这次偷袭领兵的是曲景时,还是一阵畅快。

  当初便是此人谋害自己。

  花言巧语之辈也能统兵?偷袭是那么好偷的?

  在阎勃看来,如此用兵,简直儿戏!

  当陈烈还未出兵,便得阎勃派人来禀报说,战斗已经结束,几乎全歼其部。

  他对身侧的少年儿笑道:“何其速也!”

  当陈烈到达战场,听完阎勃战报,他敏锐意识到,决胜战机已至。

  于是他立刻令士卒拿着刚俘获的旗帜、俘虏至徐冈前线处,着其改防守为进攻。

  他领大军而后。

  徐冈接到陈烈命令后,立即调整部署,将久战的甲屯士卒换下,以乙屯左队为锋矢,向正在桥上的县卒发起进攻。

  这不是他徐冈区别对待,而是乙屯的士卒最擅长打这种仗。

  早就急不可耐的孙鹤儿,拔出环刀,跳在一石头上,见后方缓缓而来的镰刀旗,大声道:

  “胯下有货的,跟俺冲!”

  果然,乙屯在孙鹤儿的带领下,横冲直撞,将县卒打地节节败退。

  在桥上这种狭窄地,一旦转身而逃,再想组织回身而战,是不太可能的。

  就这样,孙鹤儿带着士卒一路赶着溃卒,直接冲上了对岸。

  北岸,西海令刘光还在极力组织士卒反击,奈何已经止不住颓势,他只好放弃营垒,收拢士卒后撤。

  当陈烈来到北岸,看着规整的汉军营垒,还是不断地点头:

  “这西海令看来还是有些本事的,这营垒就扎的不错。”

  “虎帅所言极是。”身旁的阎勃附和道。

  此役,一举冲出北岸,击破县卒,追杀十余里,斩杀二百余级,生俘数百。

  西海令仅数十人而回。

  而后,陈烈令徐冈率甲屯、辅兵甲屯移驻北岸县卒留下的营垒。

  他自引兵回南岸南乡邑,

  第二日又分令魏仲、贾巳各带本屯战兵攻打县南其余豪强邬壁。

  同时令阎勃为募兵督,招募、编练新卒。

  经此一战,髡虎之名,威震西海。

  本就是春荒时节,早有许多人揭不开锅了,于是心一横,带着家中的斧头、菜刀出门而去。

  而当徘徊在县外的流民、饥民得知得此消息后,也纷纷暴动起来,劫掠百姓,攻打豪家。

  那些本就不安分的游侠儿也争相加入此行列。

  变得无家可归的奴隶、仆僮、田客也在四顾茫然。

  于是,数日间,南乡邑不断涌入前来投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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