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呃，调剂双方都挺满意的。

　　许大茂把自己下个月的粗粮配额都给三大爷家。

　　得到了这个月的细粮和豆子。

　　而许大茂之前好几个月都不在京城。

　　粮本上的粮食配额可都不少。

　　属于许大茂原封不动节省下来的口粮。

　　只是这年代的粗粮不同于后世。

　　不去皮不说，碾压的也不够细碎。

　　即便是做成二合面窝头，吞咽起来也是拉嗓子。

　　许大茂现在有钱了。

　　这玩意儿能不吃就不吃。

　　还倒不如给每月都会精打细算，拿细粮换粗粮吃的三大爷一家呢。

　　也就是因为这个。

　　许大茂才压根没跟秦淮茹提。

　　贾张氏也是细发的老娘们。

　　让她一直吃粗粮，她也受不了。

　　隔三差五就得咽几口灰面馒头调整调整嗓子眼。

　　至于何雨柱。

　　许大茂之前确实是忘记了。

　　那会儿还没睡醒呢。

　　直接把今天下午梁拉娣要回厂子去的事儿给忘记了。

　　也是‘一而再’之后的许大茂，抽了一根事儿后烟才想起来。

　　结果又被秦淮茹动手动脚给忘记拿自家的粮本。

　　直到过了穿堂，瞅见三大妈。

　　这样也挺好。

　　自己的省下来，以后断断续续拿去让秦淮茹在贾张氏面前落好。

　　现在目的照旧达到，只是多花了块八毛而已。

　　现在许大茂缺的是钱吗？

　　他如今一千多块钱的家底怎么赚到手的呢？

　　区区几个月而已。

　　他脑子里还有好些红到发紫的作品能够放心大胆的拿出来呢。

　　那些可都是钱。

　　至于梁拉娣。

　　不能一次给太多。

　　慢慢吊着她。

　　才能让她一直念着自己的好。

　　好感度到达一定的程度，才会产生如臂使指般的默契配合。

　　才能不断开拓进取。

　　达到‘条条大路通罗马’的效果。

　　许大茂在任何事情上都是有追求的。

　　他在随拍摄组一起在外地时，也没少跟道具组的大哥、大姐们取经。

　　也知道了不少‘传统手艺人’。

　　他也就是一回来就被抓壮丁去完成放映任务了。

　　不然早就打算去拜访几位老人家。

　　做点类似‘手铐、脚镣、颈套以及有情趣的遮眼罩’等小物件。

　　跟秦淮茹的有三段式角色辅助相比，无论是梁拉娣，还是丁秋楠，在心心相印干的环节中，都太过单调了。

　　许大茂这也是为她们好。

　　一味的停滞不前，不懂得精益求精。

　　注定会被社会厌弃、遗弃和抛弃。

　　只有不断地努力进取，才能保持与爱并肩同行。

　　这叫什么？

　　这叫‘共同发展、共同进步’。

　　许大茂这个先进，有必要给丁秋楠和梁拉娣这俩不思进取的后进分子一点助力。

　　助她们能够跟上许大茂这个社会精英分子，不掉队，不被放弃，不被抛弃。

　　许大茂目送三大妈穿过街道对面，从西边拐进了胡同。

　　这才又转身进了百货商店。

　　买了一个中号的麻袋。

　　把面粉和豆子全都丢了进去。

　　接下来。

　　许大茂今日流程是先去首钢招待所接梁拉娣。

　　带她去吃顿好的。

　　再陪她去买买买，最后送她去前门车站，赶上四点半那趟火车即可。

　　……

　　“我自己坐下午的火车回去。”

　　梁拉娣在楼梯口，跟司机小朱和同行的南易说道。

　　“那行，梁师傅我就和南师傅一起回去了，您自己在这边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就是去买点孩子用的文具和书本。”

　　梁拉娣一边说着，一边送司机和南易下了楼。

　　车子就停在后院。

　　司机小朱打着火，跟梁拉娣摆摆手，才驾驶车子驶出了招待所。

　　而自打今天一早，南易就没跟梁拉娣说过一句话。

　　梁拉娣是四个孩子的妈。

　　心思也非常的敏感。

　　只不过作为一名颇有姿色的寡妇，想要独自拉扯孩子过日子实在太艰难。

　　所有的大大咧咧和坚硬蛮横，都只是一个可怜女人的保护色。

　　梁拉娣在遇到许大茂前，一共有过几次崩溃呢？

　　答案是三次。

　　第三次幸运的遇到了许大茂。

　　也因为崩溃，而被许大茂趁虚而入。

　　说不得是幸运还是不幸。

　　梁拉娣觉得自己品格和整个人都很廉价。

　　这种感觉在每一次伺候许大茂的过程里，尤为明显。

　　她感觉不到自己被尊重。

　　说是人，还不如一条母狗。

　　形容更为贴切。

　　可她又有何办法呢？

　　大毛上初中，二毛也要小学毕业，剩下的老么小丫头，也要上小学了……

　　有孩子的家庭，每年的八月是一关。

　　学费和书本费都要备妥。

　　上学的服装也要添置。

　　二毛眼睛已经有些近视了。

　　最近看东西都皱着眉头。

　　得给他配个眼镜。

　　一笔笔，一件件，都是钱。

　　但梁拉娣一个女人，能有五级焊工的水准已经超过绝大部分女同胞了。

　　她又是在公社一级的厂子。

　　五级工不说顶天，也绝对称得上立地。

　　但因为风评和口碑不咋滴。

　　在厂子里得到的尊重也寥寥无几。

　　甚至连一个徒弟都没带过。

　　没有人跟她。

　　调剂给她，也会申请调离。

　　前年梁拉娣的第三次崩溃，就跟徒弟申请去后勤当仓管员有一定关系。

　　宁可跟看门大爷作伴，断了自己晋升的前程，也不挨上烂了鞋帮子的梁拉娣同志。

　　那个时候，梁拉娣第三次崩溃。

　　她觉得自己还坚持个屁啊。

　　闺女过生日想要四个肉菜都办不到。

　　连大毛几个哥哥都帮着钻林子下河沟的忙活。

　　既然厂里都那么认为自己。

　　自己还坚持个什么劲儿呢？

　　日子过的破破烂烂，漏风撒气。

　　但凡有个人能帮衬一把。

　　能在自己坚持不住的时候给一些关心和助力。

　　哪怕只是说几句贴己的话呢。

　　也比现在强吧。

　　然后——

　　梁拉娣的新男人，生命的救星许大茂闪亮登场了。

　　那一晚。

　　梁拉娣先是告诉了许大茂她叫什么。

　　又半推半就给许大茂表演了她怎么叫。

　　至今。

　　梁拉娣虽然生活还算不上富裕阔绰。

　　可也已经实现了温饱。

　　只是在每年八月和年底两个月份，有些捉襟见肘。

　　孩子越来越大。

　　梁拉娣是个有心气儿的娘。

　　她希望能把四个孩子都供上大学。

　　那么她就算是死，也能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