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闻言，李盛年缓缓说道：“江先生，您现在已经是净除者了，其实可以加入总部，成为一名越城驻守。”
“以你的能力，想要保护一座城市安全区完全就是绰绰有余，甚至还能同时庇护多个城市的安全区。”
“在成为一城的驻守后，您的要求只要不危害到幸存者，都会得到总部的全力支持。”
“而且，研究部的科学家已经在研究抵抗血清侵蚀的办法了。”
“等到临床试验过后，像您这样强大的驻守，肯定是会被优先考虑的。”
“江先生，您觉得呢？”
江峰笑道：“对啊，这样多好？为什么当时就不声不响地把工作服送过来？”
“你们当时是觉得吃定我了？”
对讲机那头，李盛年面色一变，连忙说道：“江先生，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这件事，但我可以保证，这绝不是总部下达的命令。”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能避开总部所有人的视线，把我的工作牌，我的工作服全部做好，然后再派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护士送过来？”
“没有你们总部人的默许，谁能做到这一点？”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片刻后，李盛年的声音响起，“江先生，实在抱歉……”
“道歉有什么用！”
江峰的语气显得有些激动，“你们这是在侮辱我！我在总部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得不到！你们还想让我去卖命？”
“凭什么！”
对面的李盛年有些头疼，他也不确定江峰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毕竟在注射了血清后，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陈伟他们一样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注射血清后因为心态问题，没能成为净除者的人有不少。
而江峰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因为他有不能被轻易放弃的理由。
李盛年只能放缓语气，安抚道：“江先生您消消气，我们会全力调查，保证给出一个交代，如果您觉得受到了冒犯，我们也会尽力补偿。”
江峰拿着对讲机，面色如常，闻言点点头，说道：“行啊，我听说总部关了很多丧尸，你们搞实验也用不了那么多，给我来几只高级丧尸。”
李盛年：“……江先生您要多少？”
“10只B级，15只C级，20只D级。”
闻言，李盛年惊呼道：“江先生，总部没有这么多丧尸！”
“我不信，陈伟都和我说了，他们经常处理这类高级丧尸，就算你们做实验的时候需要素材，但也用不了那么多。”
“你们肯定有很多存货，拿一点出来给我救命，不然我怎么给你们卖命？”
李盛年：“用丧尸救命？”
江峰道：“这就是我的事情了，你们只需选择答应，或者是不答应。”
“江先生，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您需要的丧尸数量太多，我需要向统筹部那边申请一下，而且还要与研究部那边交涉。”
江峰道：“都可以，既然你的建议需要过段时间才能有结果，那咱们现在就来谈谈我提出的合作吧。”
李盛年道：“好的，不过江先生，朱砂和黄酒是需要人力加工的，就目前而言总部的存货也没有太多……”
两人隔着对讲机开始谈判，最终达成一只D级丧尸换50斤朱砂粉，一只C级丧尸换120斤朱砂粉外加5坛黄酒的合作。
至于B级丧尸，江峰不打算将其列在交易范围内，因为这是目前能在外面找到的最高级的丧尸。
驾驭后能反馈的精神属性也最高。
收起对讲机，江峰开始调配朱砂液。
调好一小桶朱砂液后，江峰拿起一把水果刀，对准自己的左手食指用力划下。
一条伤口出现，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溢出，质地粘稠，散发着一股臭味。
江峰挤压着手指，血液滴落，于朱砂液中晕散成一团。
变质的血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江峰在心中想着，同时看向手指上的伤口。
凭借着他的自愈能力，这种小伤口应该已经愈合了才对，可现在，伤口依然存在，并且还在不断地往外渗血。
江峰去找来一个塑料瓶，将自己的血液收集在里面。
现在受伤已经不会自愈了，只能等晚上晒月亮，或者是让卷毛尸傀召唤月亮虚影出来……看着滴落瓶底的暗红血液，江峰心下暗道：我已经是丧尸了。
现在，我还能使用那些法器吗？
江峰唤出自己的职业面板，上面的信息一如既往，自己依然是职业赶尸人。
日落西山，黄昏已至。
外出捕尸的尸傀陆续归来。
将装着血液的矿泉水瓶随手放在养尸棺上，江峰朝博物馆大门走去，打算让卷毛尸傀召唤出月亮虚影给自己疗伤。
推开玻璃门，江峰走出图书馆。
清晨的微风吹过脸颊，江峰看着东方冉冉升起的红日，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
“我七点就来图书馆自习了，卷死你们这群逆子！哈哈！”
江峰笑着说道，忽然面色一怔，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
看着手中的课本，江峰眉头皱起，暗道：不会刚学完就忘了吧。
“哦！我水瓶忘拿了！”
江峰想起了放在桌上的水瓶，当即转身抓住玻璃门把手，就要返回图书馆内。
这时，一道女子的哭嚎传来，江峰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小树林。
就见小树林内，一位有些面熟的女子被按躺在地上，胸前衣领被撕开，露出大片雪白。
而压在女子身上的则是一名长发流浪汉，脏兮兮的大手捂住女子的嘴，另一只手则在向下掏去。
“尼玛！门卫看的门呢！？”
来不及思考水瓶的事了，江峰甩掉课本，三两步跃下台阶，以体测不常有的速度冲进小树林！
“滚！”
江峰如一颗出膛炮弹，直接将流浪汉撞倒在地，然后骑在对方身上，双拳如雨点般疯狂落下！
长发流浪汉被打得“嗷嗷”惨叫，这时江峰忽觉腰部一紧，同时身后传来女子带着哭腔的嗓音：“别打了！不要再打了！”
“不打？这种畜生留着干嘛？！”江峰吼道，头也不回，继续暴打这名流浪汉。
“别打了江峰！他都被你打烂了！”
女子的哭腔带着回音，江峰怒面猛地怔住，眼前景象开始不断扭曲，原本褐色的土地开始转为水泥路面。
“主人！真的不能再打啦！”
萝琦跪在地上，仰着头，双臂环住江峰腰部，声泪俱下地说道。
此刻，江峰神色迷茫，看着被自己骑在地上，鼻梁凹陷的长发尸傀，脑海中多出来的那段记忆开始模糊，如同被蒙上了一层水雾。
恍惚间，江峰回想起赵岳的那句话。
幻觉？
这就是成为净除者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