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的心不纯粹！”

　　西门吹雪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剑说道：“心不纯粹，剑就不纯粹。”

　　不纯粹？

　　孙婆婆若有所思！

　　是啊！

　　如果一个人的心不纯粹，剑道如何纯粹？

　　“真正的剑，应该无瑕无垢！”

　　西门吹雪陷入沉思，想起那位至强的故人，心里十分惋惜：“至强的剑道，本来就是没有瑕疵的。若是心中有污垢，对剑不诚，最终也会功败垂成！”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就算自己进入剑神之境，也无法超越天外飞仙。

　　因为天外飞仙本来就无瑕无垢，已是完美的剑。

　　决战时，自己有了妻儿心中有牵挂，也不是无瑕无垢的境界。

　　只是叶城主心里还有皇位，还有尘世间的名利污垢，再加上他身处绝境，已有求死之心。最终明明是叶城主胜了，却选择死在自己的剑下。

　　决战之后。

　　活下来的自己，才能一步步悟入剑神之境。

　　“原来如此！”

　　孙婆婆豁然开朗，怪不得自己这些年武功难以精进。

　　人到老年。

　　心里确实杂念多了，总想着以前年轻时候的事。

　　就算不走神，心思也很难专一，这确实是症结所在。

　　“我也要闭关！”

　　孙婆婆心中欢喜，抓住了突破的契机。

　　“好！”

　　西门吹雪微微一笑，对孙婆婆说道：“祝婆婆神功大成，更上层楼。”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孙婆婆对自己有大恩，正愁难以报答。

　　若是自己这些感悟，能对她的武功有所帮助，也是好事。

　　孙婆婆一走。

　　周围又安静下来。

　　这个季节，除了那些不怕严寒的玉蜂，周围什么都没有。

　　西门吹雪的性子，是耐得住寂寞的。

　　打坐。

　　练剑。

　　睡觉。

　　时间对自己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古墓中。

　　小龙女日复一日练剑。

　　她本是武学奇才，这些年功夫境界极快。

　　只是没了师父指引，到了现在也开始迟滞不前。

　　心不被束缚，剑才能自由。

　　西门吹雪的话，如同醍醐灌顶，瞬间找到了突破方向。

　　手中的剑。

　　仿佛有了生命，不知不觉已经更上层楼。

　　奇怪！

　　看着古墓外面，小龙女的心里很好奇。

　　明明只是一个少年，为什么对剑道的领悟如此之高？

　　她的性子清冷。

　　向一位男子请教，又觉得不妥。

　　孙婆婆这几日也在闭关，也颇有收获。

　　“这孩子天赋真的很好。”

　　孙婆婆对小龙女说道：“要不收他进古墓派？”

　　“祖师有训诫，古墓派不收男子。”小龙女摇头，声音清冷如寒月：“难道你想违背祖师法旨？”

　　“古墓就我们两人。”

　　孙婆婆无奈，对小龙女说道：“若不收徒，以后怕是断了香火。”

　　“来日方长。”

　　小龙女摇头，看着碗里的米饭发呆。

　　就在这时。

　　门外面，再次飘来炖鱼和羊肉的香味。

　　有了山胡椒后，西门吹雪煮的山胡椒酸菜鱼，香气四溢。

　　以前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天天被外面的香气撩拨，这白米饭越吃越不是滋味儿。

　　“我去拿点儿？”

　　孙婆婆看着外面，对小龙女说道：“他的手艺不错，比婆婆我强多了！”

　　小龙女颦眉。

　　放下碗站起来，回自己屋了。

　　挨着窗户。

　　酸菜鱼的味道更重，还有羊骨头炖萝卜的味道，闻着更是心绪难宁……

　　孙婆婆拿起碗，站起来朝外面走。

　　“今天吃什么？”

　　闻着锅里的香气，孙婆婆笑呵呵问道：“你这煮鱼的手艺，比以前更好了！”

　　“是水好鱼好。”

　　西门吹雪笑了笑，对孙婆婆说道：“婆婆的酸菜更好！”

　　这并非恭维。

　　终南山的冷水鱼，再加上山泉水和陈年泡菜。

　　煮出来的水煮鱼，简直是人间美味。再加上山胡椒调味，妙不可言。

　　“我又向龙姑娘提过。”

　　孙婆婆把碗放在灶台边上，等着肉熟：“龙姑娘还是不愿意收你为徒。”

　　“世间的事看缘分，缘分未到多说无益。”

　　西门吹雪笑了笑，心里很洒脱：“虽然我仰慕古墓派的武学，没这缘分也不强求。”

　　人世间的任何事，都不必强求。

　　不过云烟，唯有自在洒脱才好。

　　“你这孩子！”

　　孙婆婆叹了口气，满脸担忧：“空有一身天赋，却是个不着急的性子。要知道人世间的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没有本事的苦，多着呢！”

　　是的！

　　无能是原罪，谁都会欺负你。

　　但是自己三尺剑在手，没有这种担忧。

　　“我再想想法子！”

　　孙婆婆看着西门吹雪，开口说道：“她哪怕是块冰，我也给她捂化了！”

　　“婆婆莫要如此！”

　　西门吹雪摇头，对孙婆婆说道：“既然龙姐姐不愿，就不要强求，以免她心里不自在。我在这里避难，已经许多叨扰，不要再让龙姐姐烦恼。”

　　“你这孩子！”

　　孙婆婆叹了口气：“懂事得让人心疼！”

　　“我们古墓里，也有全真教的功夫。”孙婆婆越看越心疼，对西门吹雪说道：“你若是不嫌弃，也可以练练！总比啥也不干强！”

　　全真教功夫？

　　西门吹雪很诧异，开口问道：“古墓派中，为什么会有全真教功夫？”

　　“当年王重阳将这古墓，输给了我们祖师。”

　　孙婆婆看着重阳宫方向，心里十分得意：“里面就有牛鼻子老道的功夫，我们一直在研究。”

　　“不必！”

　　西门吹雪摇头，拒绝孙婆婆好意。

　　“这是为啥？”

　　孙婆婆开口问道：“全真教的武功，哪里差了？”

　　“我只看了天罡北斗剑阵一眼，他们就骂我是贼。”西门吹雪笑了笑，对孙婆婆说道：“若是再学了他们的功夫，岂不得被骂一辈子？”

　　西门吹雪性子孤傲，受不得这气。

　　这种不明不白的东西，不学也罢。

　　“此言差矣！”

　　孙婆婆摇了摇头：“王重阳将这古墓输给祖师，这些石刻已经归属我们古墓派。你学古墓派的功夫，有何不可？”

　　“那也得龙姐姐同意！”

　　西门吹雪看着里面：“我知道婆婆是为我好，只是不必惹她生厌！”

　　为人处世要有边界感。

　　没脸没皮，容易惹人厌烦。

　　“这话就错了！”

　　孙婆婆哈哈笑道：“若你愿学全真功夫，她肯定是愿意教的。”

　　“这是为何？”

　　西门吹雪心里好奇，难道这里面还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