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落荒而逃的神使

　　开水兑了凉水，试试后水温冲了四碗。

　　闻到奶香，四只豹崽急得抓心挠肝似的，边叫着边在身边来回打圈。

　　四碗全部冲好后逐一放到地上，早就等得饥不可耐的豹崽一拥而上。

　　有只傻豹一头扎进陶碗里抢吃，差点呛死。

　　林骁眼疾手快把它拎起来时，不停地打着喷嚏，白白的奶水喷得到处都是。

　　它的眼睛上也被糊住，嗷嗷叫着在林骁手中扭动。

　　一个多小时后，才喂饱四只豹崽子，多格几人也做了五十块小牌牌。

　　林骁让多格将这些牌子用细藤挂在附近的几棵树的树枝上，木牌随风一吹，转悠悠晃动不停。

　　这边只挂三十面，余下的二十面会挂在矿场。

　　林骁拿着多格的石矛，盯着在风中时荡进落的木牌，连刺三枪，倒是刺中木牌，只有一次刺中中心。

　　他相信，自己有5%的熟练度也才这样，多格他们会更难。

　　“从明天起，你们每天都要练习刺靶，双臂各绑五斤重物，至少要练到连续三矛都刺中那个黑圈。”

　　多格不清楚神使用意，只道是增强捕猎时的命中率，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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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六七点，母豹还没回来，四只小豹子都已经睡了。

　　没有灯，部落里的人都睡得很早。

　　守夜的多格他们没有睡，各自站在木片下方，或用石矛，或用投枪练习点击。

　　晚上的风时稍微大些，木牌时而被吹得摇晃，或翻转。

　　没有被污染的夜空很亮，月光皎洁。

　　即便只有半月，部落里也似装的路灯般，除了黑圈难以看清外，木牌还是能看到。

　　神卫军全部没睡，与多格一样练习点刺。

　　皎洁的月晖泄下，透过木头栅栏透进林骁屋内，照在豹崽身上。

　　一只仰躺着，睡姿非常豪放，四肢摆得很正，小肚皮微微起伏着。

　　一只在做梦，小爪子如抽搐般扒拉，不知想抓住什么东西。

　　另外两只则将上半身钻进茅草里，不知道是不是缺氧，四肢会经常像划水般抓挠。

　　林骁将它们齐齐摆在另一头，趴着睡。

　　这样的话，自己至少还剩大半边的“床”。

　　远处传来豹子吼声，四只豹崽睡得很死，完全没有反应。

　　林骁走到外面，让他们停止训练，除留下两人守夜外，其它人全部回家睡觉。

　　他知道，可能因为外面的人太多，母豹不敢靠近。

　　林骁不希望母豹与部落的人太过熟悉，否则以后可能分辨不出好坏。

　　守夜的人隐入黑暗之中很久，母豹才嗅着他的气味小心走到屋前。

　　它的拖着一头足有五六十斤的野猪，走得非常困难。

　　远处，又有豹子声音传来，母豹回应之后，便悄无声息。

　　林骁走上前去，母豹则丢下野猪，跑进他的房间。

　　他将野猪丢在外面，示意黑暗中的守夜者处理一下。

　　回到房间，母豹见自己孩子占了他的床，用头轻轻抵他的腿。

　　前腿指着地上，意思自己可以和孩子一起睡。

　　林骁轻拍它的头，“它们喜欢睡床上。”

　　母豹朝他唧唧两声，眼神似不再野性。

　　它抬起腿，想走过去看自己孩子，可能是怕弄脏床上的破麻布，最后只静静卧在床前，温柔地看着呼呼大睡的四只小崽。

　　次日清晨，林骁被夺夺夺的声音唤醒，睁开眼，豹崽还没醒来。

　　母豹卧在木栅边，望着晨练的多格等人。

　　外面放了一盆清水，陶盆边上仍旧搭着条瓤。

　　布文与神卫军的孩子手持竹刀或竹棍，在另一头练习点刺。

　　他们每人前面都挂了一片自制的木牌或竹牌，凝气屏神，在风中寻找规律。

　　林骁起床，母豹跟在身后。

　　用新鲜的香茅草清理完口腔，将那条瓤放在水中，很快变软，拿在手中略为粗糙。

　　他刚洗完脸，达赛已抱着陶罐走到身前。

　　她把陶罐搁到旁边的木桩上，仰起头，眼睛笑眯眯的。

　　“神使大人，你喜欢我姐吗？”

　　“好看……”林骁按常规流程回答，忽醒悟过来这个问题已经变了。

　　他轻拍她的脑袋，“你还小，问这些话干什么？”

　　他侧过头，没发现每天都会从门口探出脑袋来的达咩。

　　“我姐去矿上了。”达赛脆生生地说道，“她说要多制点盐出来，把房子全都堆满。”

　　她指着陶罐，“这里面就是放的神使大人带来的盐，一点都不苦，可好吃了。”

　　林骁掏出一把糖给她，揭开树叶，还是稀饭。

　　野花、蘑菇、肉骨头。

　　竟然类似咸骨粥。

　　只是盐放得极少，吃着很淡。

　　多格与几名守卫将昨晚处理好的野猪送过来。

　　野猪各部分都被切分，连内脏都没有丢。

　　林骁让多格将这些放在树荫下，摸着母豹的头，“这是你的战利品，你先吃。”

　　母豹也不客气，叼了猪肺猪肝还有半截后腿去了另一边。

　　林骁吃稀饭时，达塞趴在房门口望着还在呼呼大睡的豹崽，似乎很想抱它们出来。

　　“想看就进去看，抱出来也可以。”林骁喝着稀饭说道。

　　达赛没有回头，“阿爸说过，部落里任何人，都不能进到神使大人屋里去的。”

　　林骁笑笑。

　　他明白，酋长已将自己的住处当成神殿，凡人勿进。

　　多格他们练习点刺，林骁帮不上忙，只能由他们自己感悟与体会。

　　布文带领的神卫军手臂上也绑了东西，刺出的短矛或竹刀显得有些沉重。

　　他们脸上汗流如注，手臂已有明显的颤抖，仍在咬牙坚持。

　　“布文，来一下。”林骁招手。

　　布文跑过来，连流进眼中的汗都没有擦，直挺挺站在他面前。

　　“神使大人，请指示。”

　　林骁抹抹嘴，“你们还小，手臂没有力气后，可以再去跑步，然后回来练习。”

　　“跑步与点刺早晚练习，其它时间去矿上帮忙。”

　　太阳出来，光芒万丈，近处的树都镀上一层翠金色。

　　四只豹崽醒来，打着哈欠出门，看到守在门边的达赛，瞬间变脸，牙齿开呲。

　　等了很久的达赛才不理会，抱起一只狂撸，惊得另外三只趁机窜出门跑到母豹肚皮下开始拱奶。

　　母豹叫了一声，林骁望过去，就见它正看着自己，前肢在自己肚皮下点了点。

　　意思很明显，问两脚兽要不要喝点。

　　布文与达赛睁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目光在母豹与神使之间来回打量。

　　自觉丢人的林骁，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