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让所有的仇家都来对付你。当然，他们只会派出和你同境界的对手，这是过剑海的规矩，但是人数上就没有限制了。”
灵凌说道：“只要你能扛过去，恩怨一笔勾销，以后再也没人会找你麻烦。”
“这个……”季夜咽了口唾沫，“以前有过成功的例子吗？”
“我和姐姐这辈子就见过一次有人过了剑海，这个人就是……”灵凌转头看向陶安然。
老陶点点头：“没错，就是我。不过……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小凌不说，我都记不起来了。”
“好，既然你能过，我也能过！”季夜点头道：“我不在乎过多少剑海，对付多少人，只在乎他们是不是讲信用！”
“你先等等。”陶安然摆手道：“过剑海不是你想过，别人就让你过的，这事儿还得找他们商量。”
“这样，今晚你踏踏实实地睡上一觉，明早听我消息。”
说罢，他转身就走，根本不给季夜多嘴的机会。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同时也变得微妙起来。
灵凌冲箐云丢了个眼色，表情似乎跃跃欲试。箐云狠狠瞪了她一眼，用眼神告诫她：“你别胡来！”
“季公子，时间不早了，要不咱们进去歇息吧。”灵凌并不理会箐云的告诫，笑眯眯地伸手来抓季夜的胳膊。
“里屋的床很大呢，而且很松软，你一定会喜欢的。哎呦，姐姐你别这样盯着我，一起来嘛！”
季夜早有防备，连忙闪到一边，拱手道：“还请两位姑娘为我单独安排一个睡觉的地方，多谢！”
“你别一口一个姑娘的，叫的我都快……”
“你都快真成姑娘了是吧？”箐云没好气地打断灵凌，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季夜，你随我来！”
“哎！”季夜答应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姐，我也去！”
“你给我在屋里呆着，不然我抽你的嘴！”
就这一句，灵凌立马站住不动……
出了门，拐弯上一旁的楼梯，然后沿着二楼的走廊一直到底，推开一间屋子的房门。
“今晚你就住这儿，谁敲门都别开，你也别想着偷跑出去，没可能的。养精蓄锐，明天等老大的消息。”
“多谢小……箐云师太。”季夜躬身道谢。
“唔！”箐云点点头，“你是个做事有分寸的人，我能看出来。只是时运不济，落到如此地步。”
“对了，你现在是聚气境晋升期？”
“是！”季夜点头。
“那在过剑海之前，不要晋升筑基境。因为聚气境的修为你已经到顶，这是优势。反而晋升筑基境，你的对手可能都是筑基境中后期甚至晋升期，你根本打不过。”
“我也是这么想的。”季夜说道。
箐云微微一笑，笑得妩媚动人，“那早点睡吧，告辞！”
“师太慢走！”
目送箐云离开，关上房门，季夜长出了一口气。
关关难过，关关过！
事到如今，也不用想太多，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
鬼界，赌坊。
赌桌前，一群赌鬼正在玩押宝，场面聒噪得很。
一个穿着普通阴兵铠甲的家伙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正是牛，不，陶安然。
“老郑，老黄，别赌了，有事儿商量。”到了桌前吼了一嗓子，两个同样穿着普通阴兵铠甲的家伙转过头来，其中一人道：“最后一把，马上就好。”
“押哪个门呢？”
“我一，他二。”
“那我押三。”陶安然掏出几枚赌场专用的筹码扔了上去。
“买定离手！”
“开宝！”
“三门独赢！”
哈哈！
陶安然大笑，将庄家推到他面前的筹码统统抓在手中，然后摆摆脑袋，“出去说！”
三个家伙出了赌坊，也没往其它地方去，就在路边牙子上一字排开蹲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就地拉屎呢。
“啥事儿这么着急？”陶安然左边那人就是老郑，开口问道。
“之前我不是说咱们需要一个机会么，现在机会来了。”
“啥机会？”左右两人同时问道。
“我这边有个弟子要过剑海，地点就设在鬼马坡，你们觉得怎么样？”
“过剑海？”
“对！”陶安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道：“反正不管季夜过不过得去，咱们趁机起了鬼脉，让鬼州先动一动吧。”
“老牛，兹事体大，你可要考虑清楚啊。”右边的老黄说道。
“我不是早就考虑清楚了么，主要是你们，你们有闲工夫跑来这里赌钱，就没心思好好琢磨一下这事儿？”
“我早就琢磨过了，你真要搞，我没意见。”老郑说道。
“老黄你呢？”
“我还是那句话，兹事体大。一旦起了鬼脉，九州就得大乱，到时候还不是咱们自讨苦吃？”
“不！”陶安然摇摇头，“如果是从前，那是自讨苦吃。但今时不同往日，凡人异变，蝼蚁翻身。”
“如果不给他们制造敌人，他们的敌人就会是咱们。”
“老黄，谁不想安安心心养猪，开开心心吃肉？”
“问题是现在变天了，你必须引狼进去，才能让它们乖乖听话。”
老黄沉默半晌，缓缓点头：“看来……也只能如此了，那行，接下去怎么做，你交代吧。”
“苍山宗和空海宗只听你们两个的话，叫他们同意让季夜过剑海。我去和望月宗打声招呼，这事儿就成了。”
“行，我这就去办。”老郑拍拍屁股站起身道。
“那我也去了……”老黄缓缓起身，然后叹了口气，“唉，这九州安稳了也就不到千年，又要乱了。”
“再乱也不妨碍你赌钱不是？”陶安然笑道。
“那倒是！”老黄点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们两个，啥时候补元婴境？”
“我原本打算今晚的，季夜这事儿一来，只能先缓一缓。”陶安然说道。
“那我也缓一缓再说。”老郑摆摆手，“反正这事儿不急，让下面的弟子再养养，肥点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