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法狱天秤
墨璃的矩尺点在虚空,三千青铜棺椁骤然分解为漫天齿轮,重构出一座横跨云海的青铜桥。桥身刻满《墨经》密文,每踏一步,便有机关兽从桥下跃出,化作流光护卫左右。
“巨子请看,“她指尖划过桥栏,篆文如萤火浮起,“当年墨家为阻尸潮,以魂力催动‘非攻大阵’,却遭阴阳家暗算......“话音戛然而止,她颈间突然浮现漆黑咒印,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跌落。
我飞身接住她,天枢剑感应到咒印中的怨气,发出刺耳鸣响。林雨薇扯开墨璃的衣领,倒吸冷气——咒印中央钉着半截龟甲,赫然是殷墟出土的甲骨文“囚“字。
“是‘言灵契’!“张强突然惊呼,“我在考古队见过类似纹样,这是商代巫祝用来......“
“禁锢神魂的咒术。“我剑指按在龟甲上,浩然正气与咒印相撞迸出火星,“需要施咒者的心头血才能解开。“
机关桥突然剧烈震颤,云海翻涌中浮现巍峨城楼。黑底金字的“法狱“匾额高悬,门前两尊獬豸石像眼中腾起幽火。墨璃艰难抬头:“小心韩非......“
獬豸怒吼震散云雾,青铜桥尽头站着玄衣高冠的男子。他手中天秤一端悬着滴血的心脏,另一端是裂开的玉圭,正是法家至宝“刑名秤“。
“周默,“韩非的声音带着金石之韵,“你私纵墨家罪徒,当受刖刑。“
刑名秤突然倾斜,无形之力锁住我双腿。林雨薇举斧要劈,却被秤光弹飞。我握紧天枢剑,却发现诸子之力正在被秤盘吞噬。
“法不容情。“韩非抬手,虚空浮现竹简《五蠹》,“墨家兼爱乱法,当诛。“
千钧一发之际,墨璃突然咬破舌尖,血珠溅在龟甲上:“巨子,破他‘法不加尊’!“混沌之眼应声开启,我看到韩非眉心嵌着的半枚虎符——他竟是被秦律操控的傀儡!
剑气如虹直刺虎符,韩非袖中飞出律令锁链缠住剑锋。僵持间,林雨薇突然拾起墨璃的矩尺,狠狠砸向刑名秤:“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秤盘上的心脏突然爆裂,韩非身形一晃。我趁机催动《商君书》残卷,法家真言化作利刃:“刑过不避大夫!“虎符应声而碎,韩非眼中恢复清明。
“快走......“他天秤指向城楼深处,“李斯在炼化‘焚书鼎’,他要......“话未说完,身体已化为飞灰。
法狱城楼轰然中开,冲天火光中,我看见九只金乌在鼎中哀鸣。它们的羽翼被铁链穿透,每挣扎一次,就有竹简在火中化为“秦篆“。
“是诸子典籍!“林雨薇捂住嘴,“他们在用百家传承喂养金乌!“
焚书鼎突然腾空,鼎耳处站着熟悉的身影——秦月。她军装染血,手中握着的却不是枪械,而是阴阳家的星盘。
“又见面了,周默。“她指尖划过星盘,金乌的悲鸣变成尖笑,“你说,是这些扁毛畜生先烧光典籍,还是你先救下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