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胡惟庸当街杀人
马夫根本控制不了,而胡非也开始在车厢内翻滚。
就这样,受惊的马,拉着马车,到处乱冲乱撞,径直冲向了一处池塘。
水花溅起,池水翻涌。
马车渐渐沉了下去,只见车夫慢慢从池中爬了上来,而胡非则不见踪影。
跑上岸的马夫,没有发现胡非的身影,心中大骇,开始疯狂的呼救,又重新跳入水中寻找了起来。
初春时节,池水还是有些冰冷的,岸边围观的百姓们,大抵都是扔出一些器具,并没有下水参与施救。
半晌之后,胡非的尸体,慢慢浮出了水面。
车夫看着胡非的尸体,面如死灰,随后,竟然朝着周围的百姓,狰狞的嘶吼着:“你们完了,你们全完了。”
“我们家少爷死了,你们也都要跟着陪葬!”
任以虚看到这里,不动声色的离去了。
他知道,胡惟庸要疯了。
这边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胡惟庸的耳朵里。
胡惟庸带着家仆,风风火火的赶到事发地的时候,看到的只有胡非冰冷的尸体,和跪在一旁脸色发白的车夫。
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或者两种都有,车夫看到胡惟庸浑身颤抖,不停的磕着头。
胡惟庸并没有理会,他的目光,从那早已没有了生息的胡非,身上离开,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车夫:“我儿子死了,你怎么好意思活下来。”
随后,竟直接从家仆手中夺过长刀,将车夫斩杀当场。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眼角一跳,都往后退了两步。
“你们为什么没人下去救他!”
胡惟庸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他抬头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的老百姓。
随后,向着一边的家仆吩咐道:“通知应天府,将这里所有的人全部带走。”
“要是少了一个,你也下去给我儿子陪葬!”
家仆低着头快速的跑了出去,内心恐惧无比。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一愣,没想到看个热闹,还能把自己给看进去,当即就准备离开,却被胡惟庸带来的家仆,摁住了。
见状,周围的人群之中,便引起了骚乱。
胡惟庸带来的家仆们,直接大打出手,将这些想要离去的百姓们,全部放倒在地。
一时间,场面乱作一团。
这边的事情,越闹越大,有人想离开这里,却也有人不断往这边走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任以虚却已经跟着太子,朝着皇宫而去。
前几天的味精,老朱那边早就用完了,这次就是让任以虚去宫里送味精的。
两人这次是从西华门入,途经胡惟庸的府邸。
在经过胡惟庸府邸的时候,任以虚突然开口说道:“殿下,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什么奇怪的声音?”朱标有些疑惑。
“你听,仔细听。”任以虚提醒道。
闻言,朱标仔细听了起来。
这附近靠近皇宫西华门,平时本应该是寂静森严,现在却听到了不少叽叽喳喳的声音,像是家禽的声音。
“是鸡鸭的声音?”朱标问道。
任以虚点了点头,随后指了指身后的胡惟庸府邸:“对啊,最近,应天的鸡鸭,大部分都被,胡相国买走了。”
“听说还养在院子里,不知道为了什么。”
朱标皱了皱眉头:“确实奇怪,到时候再说吧,我们先进宫。”
任以虚一阵无语,这还要我怎么暗示?
见状,任以虚摇了摇头,跟了上去,打算见到朱元璋后再暗示一下。
很快,两人便进了宫里。
今天的朱元璋,罕见的没有在上书房,而是在一旁的谨身殿内,准备用膳。
见到朱标和任以虚两人进来,开口笑道:“你俩来的正好。”
“味精带了吗,吃了几天,咱都感觉离不开那东西了。”
任以虚赶紧将味精掏了出来,递了过去,顺便在桌子上瞄了一眼。
随后,开口说道:“陛下,这味精用来烹饪鸡鸭鹅之类的,更好不过,那可是鲜美至极。”
朱元璋闻言,喃喃道:“下次试试。”
“咱听御膳房那边的太监说,最近京中的,鸡鸭鹅之类的家禽,有些紧张,不好买。”
“看来咱们大明的子民,也开始过上好日子了,开始大口吃鸡,大口吃鹅了。”
此言一出,朱标一愣,想起了任以虚先前的话语,在一边说道:“父皇,这些鸡鸭鹅,可不是百姓们吃掉的。”
“听说都被胡惟庸买走了,养在府邸里。”
“嗯?”
朱元璋有些疑惑:“他养这么多家禽干什么,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喜欢吃家禽啊。”
“陛下,这家禽又吵又闹,体味难闻。”
任以虚在一边补充道:“而且胡相国的府邸,就在西华门边上,只怕会影响到宫内啊。”
朱元璋点了点头:“说的对,下次见面说说他。”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名太监,低声道:“禀陛下,那刘伯温死了。”
朱元璋一愣,像是自语:“死了嘛,死了也好,省的他和胡惟庸斗来斗去的。”
太监继续道:“还有一件事,需禀报陛下。”
说完,看了看任以虚一眼。
朱元璋会意,摆了摆手:“说吧。”
“胡惟庸之子胡非,因为马车失控,冲到池塘淹死了,胡惟庸当街斩杀车夫以泄愤。”
“还将周围百姓,一百七十八人,全数入狱,怪罪他们没有救助胡非。”
太监说完,跪伏在地,等候着朱元璋的旨意。
朱元璋当即站起了身子,咬牙切齿:“公器私用,当众杀人,这胡惟庸当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立马让他滚来见我!”
太监赶紧退了下去,传召胡惟庸。
很快,胡惟庸便拖着疲惫的身子,进来了。
他这时还处在丧子的悲痛当中,一脸的愁容。
朱元璋见到胡惟庸后,直接发难:“胡惟庸,你好大的胆子!”
“身为丞相,百官之首,知法犯法,当众杀人。”
“说吧,你要怎么死!”
胡惟庸闻言,从悲痛中彻底回过了神来:“陛下,臣痛失爱子,一时气愤所至,望陛下饶命。”
“我自会登门道歉,会好好赡养那马夫的家人,给予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