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龙池中大猫小猫两三只。
这三人中,刘墉还是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听说在宋御河来小寨的第一天,其母给了他一碗水,但就是这碗水,让刘墉进了育龙池。
玉牌难得!
尤其对于顾灿来说,这是难得的机会,只是……拿了玉牌,这人情他还不了,也没有机会还。
倒是……
他的目光若有所思。
十枚香火金钱……
他就是翻遍全身都拿不出一枚香火钱,更别说十枚香火银钱才可换得一枚的香火金钱。
看着宋沂离去的背影,他不舍的摸了摸手中的璃龙玉牌。
......
出了小院,
便是一下雨便铺满烂泥的巷道,一整个冬天,这条街道就没有干净过,
雨雪堆积再消融,巷道始终湿漉漉的。
掂着脚七拐八扭出了烂泥巷,
再穿过几条横街,便能看到小寨那棵最大的柳树,
一旁,石头溪清澈见底,往日,这里时而会有洗衣择菜的妇人。
顺着石头溪再往前走,有着一片沼泽湿地,与小寨泾渭分明,
中间隔着石头溪,有石桥相连,这边是小寨,那边是原野沼泽。
原野之上晨曦深重,草木葱茏。
一道人影从中钻了出来,却是被退还了璃龙玉牌的宋沂,他爬上地垄,顺着田垄一直往前走。
这里是小寨的水田。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小寨千百年来开垦出了这一大片水田,但不知何时水田便荒废了下来。
如今已是看不到春耕的景象了,本是良田的水田如今死气沉沉,沦为黑水泥沼。
过了水田。
宋沂被挡住了去路,摩挲着手中的璃龙玉牌,
他的脸上已然看不出丝毫嬉皮笑脸,略一抬头,三个大字意境深远。
拦住他的是一座道观,青砖砌筑,其上有雕有石兽,上书黑水观!
略一踌躇,宋沂推开半掩的木门走了进去。
“父亲。”
道观内筑有两泥胎怒目金刚,一左一右,至于正中央,一座无头断手佛像斜倚。
下方,一男子背对门户,魁梧的身躯上是白色的须发。
宋沂进了道观,道了一声之后便埋头一言不发,低下的脸上看不清是何表情。
“你没给他?”
过了许久,魁梧男子转过身来,轻声问道。
宋沂这才抬起头,看着眼前之人,宋御河,他的亲生父亲。
压下心中的厌恶,他神色如常。
“给了,是顾灿那个泥腿子没有要,许是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呵……倒是知道自己的斤两。”
听到宋沂的话,宋御河蓦然皱眉。
下一刻,他的右腿化为残影,狠狠的踹在了宋沂小腹之上。
“蠢货,这玉牌是用来断你与他的因果,想办法让他收了此玉牌,否则,趁早将东西还回去。”
“以后也就死了心,不该你的,别动心思!”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
道观内,宋沂艰难的爬了起来,倚靠在怒目金刚石像下,眼中的怨毒惊心动魄。
……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小镇千百年来开垦出了这一大片水田,但不知何时水田便荒废了下来。
如今已是看不到春耕的景象了,本是良田的水田如今死气沉沉,沦为黑水泥沼。
过了水田便是顾灿此行的目的地,那座无意中发现的黑水观也坐落在此处。
也不知道观荒废了多久,在这地界,他从未看到过有其他人来,小镇居民也从不来此,将这片地方视为不祥之地。
不过他一点也不觉得,这地方对他来说有熟悉的感觉。
过了水田,便是一片开阔之地。
田野平阔,再加上溪水横流,行走间脚下不时有黑水冒出。
踩着腐朽的麦茬,顾灿看向不远处的一道黑影,像是个稻草人。
他眼前一亮,快步上前。
稻草人身上穿着破碎不堪的粗布衣物,脑袋低垂看不清面目,黑色的泥土夹杂着些许红色不明物。
草间人。
按照黑水观主的日记,这不是寻常的稻草人,而是由真人制成的血肉草人。
一般都是出现在极度残忍的仙临中。
所谓仙临,是妖魔侵蚀的另一种说法,乡人愚昧,分不清妖魔神仙,常常将拥有莫测之能的鬼怪视为大仙。
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他的命了。
仙临!
书中有一术,可以转化此仙临道场为仙种仪!
夺天地造化,以成己身!
至于失败,顾灿苦笑一声,即使是失败,恐怕也不会比现在还要糟糕吧。
只是他未看到,
在距离他不远处,矗立的那座道观中,此时正有几道身影直勾勾的看着他。
其中一老一少,正是那姓顾的商人,另一人正是将顾灿重伤的老头。
“宋御河,没想到还真让你寻到了这东西的踪迹。”
顾行脸上笑意莹莹,完全将身旁宋御河的一脸阴沉无视了去。
自顾自道:“只是,这顾家儿郎的机缘,怎又是你能觊觎的?”
他的声音愈发冷清了起来,冷冷道:“真是好手段,用自己的儿子当做诱饵。”
宋御河也是一声冷哼,道:“这小寨中的顾家可不是你白山的顾家,你这小辈实在猖狂。”
他阴沉道:“莫不是欺我!”
顾行哂笑一声,道:“少来唬我,断了长生根,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你敢出手。”
“怕没有那么多命拿来拼吧。”
顾行笑了笑,道:“你也别恼,我这有个消息给你。”
他嘿嘿一笑,道:“书奴善阵,我可是特意请来,让你们父子团聚的。”
宋御河瞬间变脸,道:“若是将他牵扯进来,休怪我掀翻了你那如意算盘!”
顾行摇了摇头,笑道:“这你可就想错了,依我看,那叫宋祈年的可一点也不简单。”
话音未落,他笑道:“不信,你且看。”
他看了眼书奴。
老头从怀中掏出一枚玉镜祭出,玉镜中光华错落。
浮现出一张坚毅的脸庞,正是宋祈年。
......
跟着顾灿一路行来,宋祈年已经能感觉到顾灿的决心了。
重伤愈发严重,再不拼死一搏,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宋祈年看着顾灿蹲在那草人跟前,神色疑惑。
此物看着倒像是科仪的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