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血盆照镜
骤然倍增的恐怖威压,如濒死前的心悸笼罩在秦易的心头。
那巨婴头只是用一双双怖人的眼睛凝视着秦易,并未想象中的袭击将他杀死的恐怖场景。
但突然,一股无形的神秘力量牵扯住了秦易的身体。
他不受控制地加快了步伐,朝着幽红的楼栋口快速走去。
走入老旧破败的楼栋口,阵阵彻骨的阴寒气流从黑暗深处窜出令秦易遍体生寒。
目光所及之处的地面与墙壁上,粘连着烂肉筋皮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尸臭气息,犹如进入了蠕动的怪物腹中。
秦易强忍着不适,又朝前走了数十步视野才逐渐明亮。
用带血脐带悬挂连接的泛黄灯泡,微微发亮让周围的环境变得清晰。
只见,一具具身穿医护制服的护士与医生手里捧着畸形的婴儿,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穿梭游离在每一间产房门口,手术刀具与微弱的仪器声响传出很像是在进行着一场场手术。
秦易往前试探性踏了一步,腰间的福祸盘却剧烈地颤动了起来,似在告诉他前面危险停止向前。
可通往深处三层的楼梯就在尽头,而且并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一时间秦易权衡利弊着犯了难。
他很清楚时间宝贵,立刻做出了冒险的决断,穿过游荡医护死尸的走廊。
不过秦易依旧很谨慎,感应着阴阳盘中无实物状态下的婴灵试探性地发出了探路的指令。
婴灵接受到了指令化作一道虚幻的残魂,从阴阳盘中爬了出去朝前面走去。
过了大概三分钟,婴灵原路返回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钻入了阴阳盘处藏了起来。
秦易见此也失去效果,只得硬着头皮朝前面走去。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离自己最近的游荡医护尸体身前,等着对方进入敞开的产房门里后再伺机通过。
可猛然间,秦易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的敞开产房门内顿时浑身鸡皮疙瘩四起,整个人毛骨悚然。
产房内微微泛白色光芒的手术台上,一位活体孕妇正一脸麻木地双腿岔开躺在上面。
游荡而入的医生死尸拿着起一旁的手术刀)狠狠地插入了进去,随后拔出取出一个畸形的胎儿转身离开了手术台原路返回退了出来。
秦易下意识后退避开,戒备地注目着游荡的医生死尸,但并没有遭受到任何攻击,而是径直从自己的面前走过进入了另一间产房。
目光随之跟随,却发现新产房内的空间环境很大像是将一侧相连的产房全部打通。
各种被肢解的婴儿残肢断臂堆积摆放在一张张缝合实验台上,死尸护士们如提线木偶般僵硬地缝合着,时不时将用具放入地上的血水盆中冲涮掉上面残留的碎肉颗粒与断筋神经。
令秦易极度不解的是,一面如画铺开的镜子悬挂在一侧的墙面之上,但镜中画面与正在缝合的手术场景完全不一样。
独立的镜中世界内保育室灯光明亮,一个个刚出生的婴儿放在摇篮之中安详地睡着觉,忽然一位身穿白衣带着口罩的女人手中拿着刀冲了进去,奋力挥舞着手臂将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全部杀害。
秦易看着残忍的画面心惊肉跳,却觉得那个女人十分熟悉。
他忽然间想起来了,那个女人正是之前叫自己扮演那位丈夫的妻子。
画面不断重复地播放着,秦易看久了察觉到了不对。
墙面的镜子下,摆放着一盆盆血水。
此屋内的风水布局,很像是他之前便早已想到的‘血盆照镜’。
所谓‘血盆照镜’,从风水学上来讲属于一种蕴含凶格的布局。
当房屋所毗邻湖畔、河流水田导致水面反光映照出房屋倒映的景象,这极有可能触发血盆煞锁住魂魄,引发灾祸。
这就是从侧面说明了,这栋楼必定也是紧邻湖畔或者河流。
当初建成此医院的时候,定是被人故意而为之特地形成了此凶格之地。
而此凶格以最直接的方式却用在了室内,其目的就是为了锁住每一位死去的医生和护士的魂魄,而镜中的画面血腥暴力杀气冲天实则是为了震慑住每一位死去的灵魂,听从自己的号令。
如此恶毒的算计,一定是一位懂得风水邪法的人所为。
其最终目的应该就是,炼化成完全体的大头怪婴。
秦易思考到这里,快速回想着爷爷中笔记的对策。
对于此凶格布局,有两种快速限制方法。
其一为破格,入局,就是在不破坏凶格的基础上,走入局中在局内因地制宜设下另外一个凶格,凶凶相冲便可抵消大半灾气。
其二为入局,破格,就是简单粗暴地将镜子砸碎推翻血盆改变当下格局,便可限制。
显然第二种,更适合当下处境的秦易。
他庆幸自己没有贸然硬闯,不然自己一旦陷入此凶格之中虽要不了他的命但一旦拖到天亮自己依旧会死。
想到这里,秦易不再犹豫掏出【天雷尺】果断地击碎了屋内的镜子,打翻了地上的血盆。
轰隆~!
整个墙面的镜子坍塌,房间内瞬间变成了一片废墟,所有被控制的死尸医生与护士似与控制源头失联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秦易心中暗喜,方法立竿见影没有耽误多长时间。
他闪身躲过一个个僵在原地的尸体,快速地移到了尽头的楼梯口。
秦易抬头却发现地面变得正常,台阶处很干净未有任何破烂血肉沾染,与身后充斥着殷红血肉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似两个独立存在的时空,相互嫁接牵扯着了一起,而楼梯台阶恰巧是桥接互通的桥梁。
秦易顿步观察了良久,见没有异样这才小心翼翼地朝着上面走去。
跟随着阴阳盘的指引,很快便来到了三层。
秦易仔细地搜寻着育儿室,用了大约十分钟终于在僻静的拐角处找到了虚掩着的陈旧房门,门牌上歪扭耷拉着写着三个字‘育儿室’。
秦易握住了门把手,用力推门刚推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手背冰冷刺骨。
他低头观瞧却见一只畸形丑陋的小手,正富有节奏地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