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学期结束
亲爱的邓布利多教授:
来阿兹卡班已有六天,我逐渐习惯伴着北风刮过钟塔空洞发出的哀嚎和囚犯们歇斯底里的惨叫入睡。这里比我去过的所有游乐场都有趣,还结交到一位非常有才华的朋友。
写到这里,达力回想起他和安妮用囚犯实验各种新型药剂,追得摄魂怪到处乱窜的情景,忍不住露出笑容。
“小天狼星・布莱克一切安好。他很聪明,利用摄魂怪无法识别动物感情的漏洞,始终保持理智。正如您猜测的那样,他是清白的……具体情况三言两语无法说清,我希望能和您当面沟通。”
达力笔尖一顿,抬眼看着桌面上的灰老鼠石雕。
感谢黑魔法契约——他一开口,小矮星·彼得连家里有几口人、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招了。
他沾了沾墨水,继续写道:
“另外,魔法部对我的控诉全都是子虚乌有。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学生,怎么会做出恶意谋杀囚犯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过他们再也无法容忍我留在这里,决定提前结束这场奇妙愉快的旅行。但愿您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回到了霍格沃茨。
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达力・德思礼”
达力将羽毛笔插进墨水瓶,仔细折好羊皮纸装进信封,而后盖上渡鸦形状的火漆,绑在猫头鹰腿上,目送它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这么快就要走?”安妮低头钻进帐篷,走到达力身前,一脸郁闷,“还以为你至少会呆半个月。”
“没办法,谁让我们做的太过分。”
达力抽出魔杖,在半空中划出优雅的弧度。衣服裤子自动堆叠,袜子和书本蹦蹦跳跳地钻进手提箱。
“有时间我会来看你,安妮。”他安慰地说,随手拿起桌面上的老鼠雕像扔进箱里。
安妮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走到椅子前坐下,气鼓鼓地说:“没有你,我一个人根本不行。本想今晚抓几个摄魂怪,解剖尸体看看,这下全泡汤了。”
“这个嘛……”达力手中动作一顿,摸了摸下巴,“我认为它们和普通的尸体没有任何区别,应该把重点放到缠绕摄魂怪灵魂的诅咒上。”
“可是我根本搞不到这方面的资料。”安妮泄气地说,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亮晶晶的,“你什么时候能进阿兹卡班啊?我给你特殊待遇。”
达力嘴角微微抽搐,“等你当上魔法部部长再说。”
“这还不简单?”安妮盘起一条腿,单手托腮,“杀掉全英国的巫师,我就是魔法部部长啦。”
“还是我进阿兹卡班更靠谱。”达力吐槽道,利落收拾好行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安妮闲聊。
倏然,帐篷外亮起一点蓝光,越来越大。一位身穿西服、灰白短发的傲罗凭空出现,旋转着落到地面。
“约翰,我想死你了。”安妮跳下椅子,快步跑到约翰身前,双手捧住他的脸,用力亲了一口。
“我还在工作。”约翰面无表情地说。
安妮更兴奋了,跃跃欲试地说:“那你……”
声音戛然而止,她抬手摸了摸嘴部光滑的皮肤,狠狠瞪向约翰。
“希望你已经收到魔法部送来的信件,德思礼先生。”约翰右手按在安妮的头顶,将她推到一边,“如果准备妥当,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达力拎起手提箱,走到约翰身前站定,“先生,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和安妮告别吗?”
约翰微微颔首,解除安妮身上的魔咒,转身走向不远处的礁石。安妮爆了句粗口,低头瞄准他的后腰,发动‘野蛮冲撞’。约翰猝不及防,向前踉跄两步,勉强稳住身形。
“安妮・德力士!”他咬牙切齿地说,安妮冲他做了个鬼脸,快步跑进阿兹卡班。
安妮真是个人才啊!
达力单手握拳放到嘴边,清了清嗓子,“德力士先生,你还好吗?”
“谢谢,我没事。”约翰仔细摆正领带,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眼镜盒,“安妮喜欢捉弄别人,但她乖巧的时候很可爱。”
达力对此表示深深的怀疑。
不愧是亲兄妹,这滤镜也太大了吧?!
“走吧。”约翰说。
达力抬手握住眼镜盒,转头看向阿兹卡班入口。安妮背靠墙壁,朝他用力挥手,大喊道:“记得给我写信!”
女孩的声音消失在风中。达力还未来得及感受沙滩的柔软细腻,德力士就抓住他的手臂,幻影移形到霍格沃茨宏伟的铸铁门前。
约翰仔细摆正领带,严肃地说:“祝你拥有一个愉快的假期。”
“先生,祝你度过美好的清晨。”达力微笑说,目送德力士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他看了眼左侧石柱顶端的带翼的野猪雕像,朝远处的城堡走去。穿过潮湿宽阔的草坪,一只猫头鹰从城堡塔楼顶部的校长办公室窗户飞出。
达力加快脚步,推开巨大的橡木门,沿着大理石台阶走上八楼,停在滴水嘴石兽前。
“滋滋蜂蜜糖。”他说。
滴水嘴石兽跳到一旁,身后的墙壁裂成两半,露出一道缓缓向上移动的旋转楼梯。
运气不错,一次就成功。
达力眉梢轻挑,迈步走上旋转楼梯,来到光亮的大门前,门上有一个狮身鹰首兽门环。他抬手轻敲房门,静静等待片刻,屋内传来邓布利多温和的声音。
“请进。”
达力推门而入,邓布利多表情安详地坐在办公桌前,修长的手指合在一起。
“很抱歉这么晚来打扰你,教授。你有收到我的信吗?”
“你敲门的前三秒,我刚好看完信中的最后一句话。”邓布利多说,“不得不说,你总是令人出乎意料。”
达力走到办公桌前,从手提箱里翻找出老鼠雕像放到桌面,“波特夫妇私下将保密人改成小矮星・彼得,他才是叛徒……小天狼星追着他跑到一条街上,他掰断手指炸毁整条街,变成老鼠钻进下水道逃走。”
“恰巧,我身边刚好有位名叫小矮星・彼得的阿尼玛格斯。”他说。
邓布利多锐利的蓝眼睛看向灰老鼠雕像,眉心紧皱,“达力,可以解除石化吗?”
达力点点头,抬手轻敲手提箱盖。蛇怪悄咪咪地探出头,金色竖瞳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
灰老鼠僵硬的身躯瞬间瘫软,抬头看了眼邓布利多,又看向达力,逃也似的跑向门口。
邓布利多抽出魔杖,杖尖发出蓝白色的光芒。
斑斑悬在半空中,疯狂的扭动身体。紧接着,它落到地面,又是一阵炫目的闪光——地面出现一个脑袋……四肢……最终,一位男巫站在地板上,畏缩地看着邓布利多。
他身材矮小,淡色头发凌乱不堪,水汪汪的小眼睛瞥向门口又很快收回来。
“邓……邓布利多……”彼得小声说,眼睛又迅速往门那边看了看。
邓布利多的脸色十分可怕,眼神中透出冷冰冰的愤怒。
他举起魔杖,杖尖窜出一条麻绳将彼得牢牢捆住,转头对达力说:“请你去找斯内普教授,让他带吐真剂上来。”
“好的。”达力拎起手提箱,从彼得身侧经过,走出办公室。
斯内普的卧室在魔药课教授办公室,隐藏在暗墙后面。
达力敲开门时,他穿着灰色条纹睡衣,脸色铁青。
“你最好有要紧的事。”斯内普冷冷地说。
“邓布利多教授让你带吐真剂去校长办公室。”达力说。
斯内普脸色一变,转身走回房间,翻找出一瓶透明的魔药,快步离开。
“所以,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去睡觉?”达力默默想道,顺手帮斯内普关好门,迈步走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第二天,达力拎着行李登上渡过湖面的船队,坐进回家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
哈利、罗恩和赫敏围在他身边,追问这几天他无辜失踪的原因。
达力随意找了个借口,哈利和赫敏不相信,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罗恩眼神扫过他的口袋和背包,突然说:“斑斑呢?”
“他去了该去的地方。”达力幽幽地说,不知等斑斑的事情爆出来,罗恩会作何反应。
列车驶过一望无际的原野,经过一个个麻瓜村镇,停靠在国王十字车站的 9¾站台。
他们脱掉巫师长袍,换上短袖和夹克衫,从干瘪的老警卫面前经过,走出检票口。
“今年暑假你们三个一定要来我家里玩,”罗恩说,“我会派猫头鹰去邀请你们。”
“谢谢。”哈利说。
他们走出返回麻瓜世界的出口。
一位红发小女孩指向哈利,尖声说:“快看啊,妈妈!是哈利・波特!”
“对别人指指点点是不礼貌的,金妮。”韦斯莱夫人低头看着哈利,笑眯眯地说,“这一年很忙吧?”
“忙极了。”哈利说,“谢谢您送给我的奶糖……”
达力越过他们,走向一旁的德思礼夫妻,张开双臂扑进佩妮怀里,撒娇地说:“妈妈,我回来了。”
“臭小子,”弗农揉了揉他的头顶,笑着说,“怎么不见你想我?”
“孩子对父亲沉重的爱意藏在心底,不轻易吐露。”达力笑嘻嘻地说。
韦斯莱夫人转头看向他们,礼貌地说:“你们是哈利的家人吧。”
“勉强算是吧。”弗农说。
“不,”达力松开手,对韦斯莱夫人说,“我们就是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