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那不是演的！纯粹是咱们这部戏命好！错过机会，小心遭天谴！”

　　圈里人都迷信，林诺试图用“命理”一说，唤醒李贺最后的良知。

　　“真没钱！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我说话有用吗？”

　　李贺名为投资人，其实是个“手套”，摆烂实属无可奈何之举。

　　“没用，且没信用。”

　　李贺听到林诺的揶揄，并不生气，反而嘿嘿一笑，一脸无所谓。

　　过了一会，看到林诺、陈度灵和导演都不说话，李贺无奈解释起来。

　　一来确实没钱，招商工作不太顺利。

　　除了最早谈成的几个金主，再没有新的广告。

　　二来同档期有一部大制作撞期，投资人怕扑的悄无声息，不想花冤枉钱。

　　其实就是林诺当初试镜的《君如烬》。

　　两部戏有点渊源。

　　《寒雁》的男主跑到那里当了男二。

　　林诺本来在那试镜男二，因为不想深度合作，临时过来救场，当了这部戏的男一。

　　当时就说两部戏可能要撞，没想到真碰上！

　　单论人气、制作、粉丝基数，《寒雁》确实不是对手。

　　连平台都不太看好，基本没有两部戏对打的期待。

　　“我还有事，你们接着聊。”李贺要说的都说完了，跑路之前，还不忘忽悠几人。

　　“咱们别灰心，粉丝发动一下，围脖更新勤快一点。”

　　“上各种活动的时候，提一嘴剧，也是宣传方式！”

　　“办法总比困难多，加油！”

　　这就是资本家的嘴脸！

　　都快垮台，还在画饼！

　　林诺趁着李贺下线之前，没好气地怼了一句：“合着你一个菜不点，我们还得赠送呗！”

　　林诺刚刚说完，屏幕上的视频框少了一个，李贺直接跑路。

　　导演罗龙叹了口气，咂咂嘴：“咱们按李总说的办吧，我去发围脖！”

　　怪不得没话语权，这种饼都要吃！

　　活该你是个摆设！

　　林诺又把罗龙怼下线，视频会议变成他和陈度灵两个人的视频聊天。

　　“姐，你好歹说两句。坐了半天，一个字蹦不出来。”

　　林诺火气大，无差别攻击，谁都别想好！

　　“我一个妇道人家，啥都不懂，你看着办吧！”

　　林诺被逗笑了，摇摇头：“别碰瓷！”

　　“拍摄的时候，张口闭口大女主，恨不得把我的角色删了！”

　　“现在让我看着办？”

　　陈度灵被嘲讽几句，表情没什么变化，真的等着林诺安排。

　　反正林诺不下线，估计她不会退出。

　　好久没联系，看看帅脸，也是极好的。

　　无语归无语，总不能真的迁怒陈度灵。

　　要说在剧组里小打小闹，搞点事，整个人，林诺没问题。

　　现在不花钱想搞宣传，强人所难！

　　所谓宣传，都是真金白银铺出来的，哪有捷径可走。

　　与其两个人坐着发呆，不如闲聊几句。

　　陈度灵拍完一部戏，正在休假。

　　目前在夏门的家里歇着，和林诺一样，空出时间等宣发。

　　“夏门好玩吗？”

　　“好玩！你来，我招待你！”陈度灵来了兴致，眉飞色舞介绍起来，“要来趁现在，马上十一，只能人挤人。”

　　“旅游城市确实……”林诺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伸手示意陈度灵先别说话。

　　陈度灵见识过林诺搞事情，知道他正在“施法前摇”中，乖乖闭上嘴。

　　灵感来了！

　　林诺简单分析了一下可行性，又在脑中过了一遍计划。

　　原则上没问题，有些流程需要理顺。

　　最后的效果不好说，反正没什么副作用。

　　足足思考十几分钟，反复推敲之后，林诺猛地一拍桌子，吓了陈度灵一激灵。

　　谁说没钱就搞不了宣传！

　　……

　　九月份的夏门，热得让人心慌，但风景确实好。

　　行驶在环岛公路上，随便一眼，尽是碧波万顷，水光接天的壮美海景。

　　一阵海风吹来，难有凉意，却别有一番滋味。

　　尤其对于内陆生长的人来说，海边始终有着特殊的吸引力。

　　这个时节，还不是旅游旺季。

　　再过一个月，十一前后，这里绝对人满为患。

　　“在哪？”林诺拨通陈度灵的电话，示意助理尹俊良开慢点。

　　“在家躺着呢。”陈度灵懒洋洋地回答。

　　自从几天前的视频后，两人只发过几条消息。

　　林诺打听一些夏门好吃好玩的，没说过其他事。

　　“发个定位给我。”

　　“啊？”

　　虽然只有一个字的回复，但林诺可以想象出陈度灵从躺着到坐起来的惊讶状。

　　“信不过我？怕暴露地址？”

　　陈度灵卡了几秒钟：“肯定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在夏门？”

　　“你不是请我过来玩吗？怕花钱，反悔了？”

　　“怎么可能！不过……你上我家干吗？咱们直接出去玩呗，我爸妈都在家呢。”

　　难怪整天被后妈黎敏攥在手心里。

　　思维上好像还没长大，潜意识里怕爸妈。

　　不能共情，但毕竟是个女孩，勉强能理解。

　　“发定位！”

　　几个月没见，再见面直接上家里？

　　林诺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真把计划告诉她，估计演不出想要的效果。

　　林诺挂了电话，看看预计车程，半个小时左右。

　　转头问尹俊良，车里还有没有什么小礼品，烟酒之类的。

　　得到的答复是烟还有几条，酒应酬的时候用完了。

　　“超市！”

　　上家里拜访，规矩要有的。

　　林诺的计划里当然没有陈度灵的爸妈。

　　不过既然在家，肯定不能空手去。

　　咱们泱泱大国，讲究一个以礼为先。

　　天太热，林诺没下车。

　　看着尹俊良拎过来的大包小包，有点心虚。

　　不是心疼钱，而是……不会被当成女婿上门吧？

　　半个多小时后，林诺怯生生地按响门铃。

　　这感觉，奇妙极了！

　　怎么打招呼？

　　家里会不会坐着七大姑八大姨？

　　她父母会怎么看我？

　　林诺脸皮算厚的，一时竟也乱了方寸。

　　等到门打开，林诺只能随口喊了句：“阿姨好！”

　　往里张望，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一见林诺，有点慌乱地站起身来。

　　林诺连忙点头：“叔叔好！”

　　尴尬！

　　换拖鞋、泡茶、怎么来的……都是统一的一套流程。

　　陈妈给陈爸递了个眼色，把话语权交到男人手里。

　　“嘟嘟刚刚说有朋友来，没想到……”

　　屋里空调开得很低，可林诺汗都下来了。

　　不想引起任何的误会，连忙解释：“工作！今天纯粹是来谈工作！”

　　二老脸上莫名的失望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