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大强，拍摄还要继续。

　　林诺和陈度灵，时隔许久，难得坐在一起吃饭。

　　“你之前怎么总是和李老师在一起？”

　　李大强杀青，黎敏出去谈经纪，不在现场。

　　此前半个月，林诺每天都是和李大强坐在墙角，一起啃盒饭。

　　在外人眼中，稍显浮夸。

　　陈度灵更是觉得不可理喻。

　　放在美女不要，天天和个老头子腻歪在一起？

　　要不是两人深入学习交流过，陈度灵绝逼会怀疑林诺的取向。

　　“不好吗？你闻闻我！”林诺放下筷子，往陈度灵身边凑了凑。

　　陈度灵真的提鼻子闻了几下，拧着眉毛：“闻什么？你没洗澡？”

　　“满满的正能量味道！”

　　陈度灵当场翻了个大白眼，筷子都放下了。

　　“你闻闻我什么味！”陈度灵把手伸到林诺面前。

　　“护手霜味？香水味？”

　　“想你的食不知味。”

　　林诺还行，小助理严重生理不适，差点把手上的饭盒扔了。

　　剧组围墙外面，架着梯子，翘首以盼的“摄影机”“照相机”，一阵狂欢！

　　终于等到了！

　　再拍不到两人互动的画面，他们真的会发林诺和李大强的CP照！

　　不管真的假的，反正肯定能吸引一大波眼球。

　　陈度灵支开小助理，拖着椅子往林诺身边凑了凑。

　　“上次后妈不在，你……今天她又不在！”

　　“你多钻研一下演技，给观众奉献精彩作品！不要把有限的时间，虚度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林诺从李大强那里吸取的正能量蓬勃而出，一开口就极富教育意义。

　　陈度灵斜了一眼林诺，眼珠子一转，由怒转喜：

　　“你知道六代机如何通过分布式传感器融合、AI自主决策与定向能武器的协同运用，实现对五代机的代差级压制吗？”

　　“你要聊这个，我可不困了。”林诺放下筷子，眼中露出求知的光芒。

　　事实证明，“我家猫会后空翻”，无论何时都有用。

　　“六代机操控是触摸式的？”

　　“给油？那你注意降噪！”

　　“空中加油？有画面了，试试看！”

　　折腾许久，林诺嘟嘟囔囔走出房间：“骗子！一点六代机的知识都没学到！”

　　小助理在门口，满眼的愤怒，又充满无可奈何。

　　眼角的微微泪光，甚至带着一点点屈辱：“被后妈知道，我肯定失业，你得管我！”

　　有什么样的演员就有什么样的助理，林诺感觉要被讹！

　　这部戏拍完，赶紧跑。

　　……

　　拍摄倒是挺顺利，剧外的事出现点小问题。

　　“小问题？林总，你管这叫小问题？”电话里传来庄蕾的吼声。

　　知道庄蕾不是针对自己，林诺没太在意，只是默默地把音量调低。

　　等到电话里不再歇斯底里，林诺才淡淡回应：“还有转机，碰巧有个朋友能搭上线，应该很快有答复。”

　　听到林诺这么说，庄蕾的情绪稍稍平复。

　　《寒雁》立项之初，出品方就定了几家广告赞助商，都是长期合作的朋友。

　　其中一家二线运动品牌，签的是陈度灵的代言。

　　趁着“护法使者”的热度，又是一部戏里合作的男女主。

　　品牌方自然关注到林诺，准备合作一下，试试水。

　　Title算不上，给了一个夏季系列运动服装的临时性合作。

　　挺好的，林诺刚刚冒头，有赞助就签，没毛病。

　　况且国产运动品牌，翻车可能性小，没有后顾之忧。

　　庄蕾收到林诺的通知，正式接洽。

　　林诺刚开始陪着见了两面，后面是庄蕾带着工作人员谈合同。

　　连喝好几场，来回拉扯，总算谈成合作。

　　没办法，供需关系决定地位，现在的代言市场狼多肉少。

　　很多明星宣传品牌的时候，摄影机面前，一副天作之合、舍我其谁的架势。

　　其实除了真正的顶流，绝大部分演员的代言，都是上杆子舔来的。

　　粉丝眼中如神般的明星，与品牌方交手的时候，处于典型的“乙方”地位。

　　运气好点，品牌方正规，和和气气坐下来谈。

　　运气差一点的……相当遭罪，各方面的。

　　所以不少明星都有“降位代言”的情况。

　　一线明星和二线品牌合作，二线明星和三线品牌合作，以此类推。

　　最起码谈合作的时候地位高一点，不用低三下四的伺候人。

　　当然，也不都是如此。

　　有一些是品牌“买股”，在演员没完全出名的时候合作，这种属于正常现象。

　　反之，明明咖位不大，热度不够的艺人，还能签上特别好的代言。

　　即便不是艺人自己，背后一定有人在“默默付出”。

　　林诺这次的品牌方还算不错，除了吃饭喝酒，没什么特殊要求。

　　可就是这么好的合作机会，居然让人搅和了！

　　而且不是别人，正是同剧组的陈度灵。

　　准确的说是她的经纪人，黎敏。

　　陈度灵和品牌方签的代言合同即将到期，双方正在拉扯。

　　几年前的合同，条件不算特别好。

　　黎敏眼见咖位比陈度灵低的林诺，拿到一份相对还不错的合同，立马有了底气。

　　想着和品牌方谈条件，提高身价。

　　林诺的合作，是庄蕾一杯一杯喝出来的，背后还有人帮忙。

　　黎敏却要借着这个由头，给陈度灵加码，明显有占便宜的意思。

　　真要谈成也行，被占点便宜没事，当还陈度灵推荐林诺演男主的人情。

　　可黎敏能力有限，谈崩了！

　　品牌方不惯着，一拍两散：陈度灵不续约，林诺不合作，鸡飞蛋打。

　　难怪庄蕾气的跳脚，实在气不过，竟然直接找到剧组。

　　“林总，这事不能翻篇！”

　　“我没打算翻篇，该争取的当然要争取。”

　　其实，林诺已经着手处理。

　　想了点办法，拉下脸请人帮忙，终于重新牵上线。

　　不过没有十足的把握，林诺没和庄蕾细说。

　　准备自己去接洽，有准信的时候，再让庄蕾接手，直接敲定合同。

　　一来能让她少喝点酒，二来免得再被黎敏搅黄。

　　“能不能把那个老娘们约出来？”庄蕾双手叉腰，越想越气。

　　“老娘们”当然指的是黎敏。

　　林诺实在想不到庄蕾会发这么大火：“当面撕？”

　　“不骂她一顿，我浑身难受！”

　　上个班，闹得一肚子火，属实没必要。

　　林诺将心比心，点头同意，答应把黎敏、陈度灵约出来吃顿饭。

　　名为吃饭，实为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