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坐了一会，再到街上逛吃逛吃，珍惜难得的休闲时光。

　　不知道是不是顾爸愈发信任林诺的关系，反正没人催他们。

　　“今天我开车送你回去，你是第一个坐上我副驾驶的女孩！”

　　林诺拉开车门，把顾曲让进她老爹送的宝马里。

　　说出来就有些后悔。

　　这时候要是正常姑娘，肯定会问：“那下一个是谁？最后一个是谁？”

　　然后吧啦吧啦……嘟囔半天。

　　好在顾曲进度不快，还没学到这个部分。

　　……

　　转过天，林诺和张子超直飞帝都，寻找袁鸣加盟剧组。

　　一栋破烂不堪的老式二层宿舍楼，是上世纪大工厂时代留下的历史“遗迹”。

　　难以想象现在还有这样的“古董”存在。

　　“你确定袁导住这？”

　　林诺和张子超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互相看了一眼，都有点不敢相信。

　　费了好大一阵功夫，两人才打听到袁鸣已回到帝都家中。

　　求贤如渴的林诺，拜托张子超打听到地址后，一起找到袁鸣家。

　　没想到名牌影视学院导演系毕业的袁鸣，会蜗居在这种地方。

　　林诺仔细想想，倒也能理解。

　　一方面是袁鸣的性格太差，不会说话，不会做人。

　　另一方面现在影视行业大环境实在太差，袁鸣只是一个缩影罢了。

　　“袁导？”

　　门从里面打开，瘦瘦小小的袁鸣，光着膀子走了出来。

　　“张……林……”

　　“好家伙！两个都不记得！”林诺暗自吐槽，连忙和张子超做了自我介绍，帮着袁鸣回忆了一下。

　　袁鸣一拍手，反应过来，把两人迎了进去。

　　沙发上都是破洞，发黄的填充物肆意外翻着。

　　电视是快要淘汰的老掉牙样式，旁边贴着几张莫文薇的海报。

　　各种破破烂烂，并不开门的老物件，杂乱的堆砌在四处。

　　“你们找我干吗？”

　　袁鸣就这么光着膀子，大大咧咧的在两人身前坐下。

　　果然还是那个不通人情的袁鸣。

　　“找你拍戏！”

　　林诺不墨迹，直接表明来意。

　　“哼！”袁鸣抓了抓头发，又摸了摸几天没打理的胡渣，“我都几个月没工作了，你们找我拍戏？”

　　袁鸣误会两人的来意，以为是来找他托关系进组的。

　　“不是拍你的戏，是我们找你当导演拍戏！”

　　林诺说完，把《目中有人》的剧本拿了出来，递给袁鸣。

　　从翻开剧本的一瞬间，希望的光又回到袁鸣眼中。

　　每一次翻页都小心翼翼，看到关键处，还会突然闭上眼，仿佛在想象如何布置场景，怎样推进镜头。

　　林诺和张子超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导演的敏锐性还在。

　　“你们要拍这个？”差不多半个小时，袁鸣依依不舍得把剧本合上。

　　“纯粹动作戏，不干预你拍摄，不塞演员！”林诺直接把话全部挑明，“袁导，来不来？”

　　袁鸣又低下头看了看剧本，怀疑的眼神从林诺和张子超身上划过。

　　“算了！开始总是分分钟都妙不可言。”

　　真粉。

　　明明是调侃，袁鸣回答的却唉声叹气，顺手把剧本还给林诺。

　　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无神的望向窗外，开始怀疑人生。

　　林诺接过剧本，对袁鸣的反应并不太意外。

　　倾注心血的《除暴安良》，拍摄一大半时，被强行塞演员，改剧本，删动作戏。

　　现在人被赶出剧组，赋闲几个月。

　　怎么可能不心灰意冷？

　　“袁导，请你吃顿饭总可以吧！”

　　东大的事，就得在饭桌上解决。

　　涮羊肉！

　　肉片、脆肚点上，铜锅烧起来，开了一箱啤酒。

　　三人边吃边聊，林诺又介绍了一下《目中有人》的情况。

　　袁鸣的表情证明，已渐渐被说动，只差最后点头。

　　“袁导，这是投资人！”

　　林诺把手机中顾曲的照片递给袁鸣。

　　袁鸣还没看，张子超脖子伸的比老王八还长，抢先凑了过来。

　　这段时间，林诺尽量不带着顾曲和圈里人见面。

　　水太深，不适合刚刚进入普通女孩角色的顾曲。

　　所以，张子超只大概知道有一个美女投资人，没见过顾曲本人。

　　“嚯！林老弟，人财兼得啊！”

　　林诺知道张子超没憋好屁，懒得理他，接着对袁鸣说道：“准确的说，投资人是她爸。”

　　“老先生家大业大，犯不上亲自过来。”

　　“出于对我的信任，把女儿派过来，给我们当投资人。”

　　看到袁鸣还是没说话，林诺双手一摊，一副把底都交了的架势：“你觉得这么个小姑娘，能塞谁进来？”

　　袁鸣把手机还给林诺，顺势指了指：“你！”

　　张子超恍惚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笑的直拍桌子。

　　“袁导，你放心！我这兄弟有个毛病，连男主都不演，就想演龙套。”

　　“放屁！这部戏我好歹演个男四……男五吧。”林诺一贯厚脸皮，听到这里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知道之前袁鸣退组，就是因为《除暴安良》的男主楚胜杰拉的投资，在组里为所欲为，最后鸡飞狗跳。

　　林诺顺势给袁鸣介绍起演员选择的标准。

　　《目中有人》的主要男角色，只有男主和男二、男三两个反派。

　　林诺一个都不演，后续也不可能塞演员进来，更不会随意更改剧本，完全按照袁鸣的理念进行拍摄。

　　“最重要的是，只要你同意执导，我马上给你授权，由你亲自去联系动作团队。”

　　“动作设计一天不做完，我们一天不开拍！”

　　袁鸣终于点头，把酒杯端了起来：“敬最纯粹的动作片！”

　　“敬最纯粹的动作片！”

　　炉子红了，肉片香了，空调开得再大，都吹不干三人不停流下的汗珠。

　　“女演员戏份不多，我们用新人！另外，男主角你跟我们一起……”

　　一顿饭的工夫，袁鸣彻底缴械投降。

　　他就像是《九月围城》里落魄堕落的武状元，不管多颓废，仍然有着最后的坚守。

　　只需要一点点火星，就能撩拨起心中的熊熊火焰。

　　“两位，吃好喝好了吧？”林诺抹抹嘴，看看红光满面的两人，“咱们接下来还有的忙！”

　　“服务员，买单，开发票！”

　　钱该花就得花，但必须有账。

　　现在的林诺，不是随便带着几个舍友498的老三，而是肩负着《目中有人》命运的大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