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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摊上这么一个极品的家(4k二合一)

  “小玉?她也扯进来了?”

  这次来东北一趟,莫名其妙地牵扯进了小玉的感情局,他不敢面对落得个两不相见的结局。

  又莫名其妙地闯进了小玉的婚礼,大闹婚堂,这一闹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倒没想到在这里又看见了她。

  所以这又是个啥剧本?

  看着房间装潢,颇有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风格,又看这墙上糊满的灰扑扑的报纸,经典的花棉袄和大棉裤棉鞋以及土炕,嗯,上世纪的东北。

  好歹不是那些奇奇怪怪的古代世界了。

  “镇上的大夫来了!”

  外面的一声尖喝打断了蓝小天的思绪,他循声向外看去,一中年妇人引着布衣医生入内。

  那医生入堂,急急忙忙坐到床上男子前,抓着他的手替他把脉,未过多晌,便是连连摇头。

  “救不了了,救不了了,肝肾阴亏、气血逆乱、上犯巅顶、窍闭神迷,已是严重中风了。”

  那医生的连连否定让堂内的中年妇人和顶着小玉那张脸的年轻女子都是如遭雷击,尤其是那中年妇人,顺势便跪倒在床边,高声哭喊起来。

  “我的儿啊,年纪轻轻怎么就病得这么重,你可让娘怎么活啊!”

  “柱他娘,事已至此,莫要太过难过,保重身体吧。”

  大夫起身要走,顺势安慰,却见中年妇人黯然难自控,全然不理他,一时僵住,不好离开。

  “先生,我送你吧。”

  年轻女子擦了擦眼角泪珠,起身送别大夫,临出门时,她小心翼翼地从袖子里摸出了两张毛票,递给大夫。

  “这是我们家最后的钱了,虽然不太够,但您别着急,我会想办法还上的。”

  她满带歉意地看着大夫,大夫扭头瞥了一眼她那秀丽白皙的脸,看着她那眼中闪烁的晶莹泪光,一时心软,只是叹气。

  “我给你个方子,这钱你留着给他抓点药吧,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用,但至少算仁至义尽了。”

  大夫留下方子,告别离开,小玉送走他,刚刚扭身回屋,身形都尚未立稳,那妇人的厉喝便铺天盖地砸来。

  “就是你这狐狸精,将煞气带到了我儿子身上,现在害得我儿子变成这样!”

  这猛然的骂声将空中的蓝小天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妇人对外哭哭啼啼,对内却是凶狠异常。

  [这妇人竟知道小玉是狐狸精?这么厉害?]

  蓝小天颇为震惊,但旋即便发现他想多了,因为紧接着,更多更难听的话全部都铺天盖地的砸向那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并未同她拌嘴,只是低着头,颤抖的指尖从床边男子的脸上划过,一双泪眸写满心疼。

  “你别碰我儿子!”

  妇人又厉声喝道。

  “那你看好他,我去抓药。”

  尖锐的声音几乎刺穿耳膜,女子却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再度起身,向外走去。

  “狐狸精,咱们家哪还有钱抓药,你那钱,八成又是你那相好的给你的吧。”

  妇人不依不饶,继续出言中伤,女子身形颤了一下,推开门挤进萧瑟的风中。

  空中飘浮的蓝小天忙跟了出去。

  外面是茫茫一片的雪原,阴沉沉的天吞噬了大半的天光,女子裹紧衣袖,快步走在这条山间小路上。

  走了半刻后渐渐有了人烟,山势略缓的山坡上有些集中的住户,住户们偶有三三两两站在外面,见她走来神情马上就变得奇异。

  几个男人的目光狂热,眼中涌现着贪婪,一双眼睛在她那秀嫩的脸上以及裹着棉裤却依旧修长笔直的一双腿上扫来扫去。

  女人们则是窃窃私语,眼中流动着蔑视、傲慢和某种嫉妒。

  她不敢在此多做停留,只是加快步子离开,刚走不远,那几个女人便刻意放大了音量。

  “好好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要嫁给村里一个傻子,真不知道图啥。”

  “你懂啥,傻柱那家人孤儿寡母的,自然是挡不住她每天出去找其他相好的。”

  “她愿找便找呗,为啥还要多余嫁给傻柱这一遭。”

  “你不懂,有些人啊,就是觉得这样才刺激,有些人啊,就是喜欢偷偷摸摸的。”

  那群女人咯吱吱地笑作了一片,翻来覆去这些话说了无数遍,却依旧是乐此不疲。

  她压根没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继续转下山坡,沿着小路,转进一户人家。

  “方大哥!”

  她站在门口喊了一声,片刻后,那屋里传来了动静。

  “玲珑妹子来了!”

  伴随着这爽朗的声音,一个身形魁梧、短发密髯的东北大汉自内堂中走出来。

  “进来啊。”

  见她站在门边,大汉灿灿笑道,挥手招呼着她进院。

  “不了,方大哥,我急着去镇上,你今天有要带到镇上卖的山货吗,我帮你带过去。”

  她淡淡笑道,刻意地保持距离。

  “好,你等着啊,我去给你拿来。”

  大汉应了一声在院内翻寻起来,女子往后退了一步,离那门口更远了些。

  [玲珑?玲珑玉儿?这次她连名字都这么像?]

  [那为什么我要变成那瘫在床上的傻柱啊!]

  飘在空中的蓝小天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不多时,那壮汉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大个竹篓。

  “那这次的货也麻烦妹子了,说好的,卖出去的钱咱们二八分。”

  壮汉将竹篓交给玲珑,玲珑转身将竹篓背在背上,沉重的竹篓压得她的肩膀都矮了几分,但她只是咬着牙,一双稚嫩的手紧紧拽着背篓背带,硬撑着背了起来。

  “谢谢方大哥了,那我先走了。”

  告别壮汉,她独自背着竹篓走到山路上,一路穿行,走了约莫一个半小时,终于下了山。

  蓝小天看着她那艰难的步伐,几次心疼,但此刻他只是一道虚无的灵体,什么忙也帮不上。

  山下开阔处,立着一个不大的镇子,她穿街过巷,到了一处集市。

  集市中颇为热闹,人声鼎沸。

  她背着竹篓,在人流中高声叫卖起来,此时的她一扫柔软的状态,声音高昂,语气跳脱,加上她一张秀美面庞的加持,那篮子山货很快便卖了出去。

  换到了一些钱,她不敢耽误,马上转到药铺抓药,抓完药后又匆匆往回赶,一路跌宕,带着药回到了家。

  回家已是入夜,终日奔波,水米未进的她刚一踏进门,迎来的便是一阵劈头盖脸的痛骂。

  “这么晚才回来,饭也没人煮,你是要饿死我是吧!”

  妇人伏在傻柱的床边,扭头凶狠叫骂。

  “哦,我这就去做!”

  她颤颤巍巍地放下竹篓,抓起里面的药,一头扎进厨房,做饭煎药,忙活了好半晌,总算弄好后,一手端着汤碗,一手端着饭,又入内堂之中。

  妇人此时已伏在床边睡下,她只好蹑手蹑脚过去,将药和饭放到那张旧桌子上。

  这微小的声响又吵醒了妇人,妇人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起身斜瞥了她一眼,见她手边的饭后,难得的没再张口骂她,只是走过来,抓起碗便开始扒拉食物。

  她沉默不语,端着药碗过去喂那傻柱,床上的男孩几无意识,药需要她用极小的勺子一点点喂到他的嘴里,速度还不能太快,如此重复百余遍,对体力和耐力的消磨都极为严重。

  她动作很轻,脸上的表情始终平静,眼中缠绵着深情和心疼。

  妇人吃罢了饭,打着哈欠,一声不吭地回屋睡觉了。

  这时她才将药碗放了下来,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腕。

  环顾四周,见再无人,她的眼神闪了闪,定了某种决心,从布篮子里摸了一把剪刀,用一侧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鲜血流出,她趁机滴入药碗,猩红的血混入残余的药汤,药汤兀自沸腾,冒出腾腾白烟。

  烟止以后,血流也停住,原本褐色的汤药此刻已变成鲜红,红汤还在继续翻腾,彷佛某种红色的蠕虫在持续地翻动。

  她看着那些药汤,忽地抬起喝进嘴里,又俯身吻上床上的傻柱,嘴对嘴将这温热的汤药喂入。

  [这妹子怎么一直这么生猛!]

  旁边观看的蓝小天瞠目咂舌,他知道这一步并非有意亲热,而是输送元气好让那血药的药效稳固。

  以血入药,折伤自己的元气来治一些不可治的绝症,这是狐族的秘术。

  做完这一切的她肉眼可见地变得虚弱,一张小脸煞白惨淡,熠熠的眸光也黯然下去。

  她很累,所以趴在傻柱身边睡着了,蓝小天心绪复杂地看着这一切,破落的家,中风的他,暴躁的婆婆和谣言飞满天,这傻柱上辈子是拯救过银河系吗,值得她做这么多。

  第二天,天未亮,四五点钟,她早已爬起,在从厨房里起火做饭,同时用大锅熬煮一大锅的主食,用大桶提着去院里喂猪。

  脏兮兮的猪仔将食汤甩得满天飞,她娴熟地退后闪躲,喃喃吐出了两句兽语,那些猪仔被她吓得后缩,乖乖地吃食不再乱动。

  喂完了猪还要一个人打水、扫院子、磨好镰刀、做好饭,明明是一个柔弱的女孩,此刻却在单调重复地做着这些永远做不完的家务。

  待得天亮,妇人起床吃饭,吃完饭后正准备别着镰刀下地干活。

  忽然听到内堂内一些动静,二人连忙冲进内堂,惊喜地发现那几乎被大夫宣判死刑的傻柱竟醒转过来,从床上爬了起来。

  “儿啊,你好了?”

  妇人不敢置信地抓着傻柱的脸左看右看,一张脸上满是狂喜。

  玲珑站在一边,眼中同样闪烁着淡淡的欣喜,但这一切并不浓烈,仿佛早已预料到一般。

  “妈,饿了!”

  傻柱抬起头,傻笑着看着自己娘亲。

  “还愣着干嘛,快去给他拿饭啊!”

  妇人着急,又是对着玲珑大喝,玲珑微微一颤,连忙转入厨房,从锅里端出早已备好的肉粥。

  她将肉粥抬至妇人面前,妇人也未怀疑,接过去喂起傻柱。

  傻柱开心地张嘴一口口喝粥,妇人也耐心地一口口喂着。

  单看这一幕,妇人绝对是一个慈爱的母亲,但对自己儿子可以这么耐心慈爱,却不肯对自己的儿媳好哪怕一点点。

  旁边的蓝小天摇了摇头,一时还不知道该怎么说。

  “妈,吃饱了!”

  傻柱打了个饱嗝,满意地拍了拍肚子,冲着娘亲嘻嘻笑道。

  [这傻柱不会跟阿力弟弟一样也是个傻货吧,难怪叫傻柱呢!]

  蓝小天看着跟自己一摸一样的那张脸,却觉得看到了那傻胖子的影子。

  “好好好,吃饱就好。”

  妇人看着那所剩无几的肉粥,连分量都好像是那么的合适。

  “不能浪费。”

  她昂头将剩下的肉粥一口喝下,满意地咂吧着嘴,到了还是没有问这肉到底哪来的。

  “这大夫的药果然有用,你快去叫大夫来看看,我儿子现在这样算不算好了。”

  她将碗递了过来,同时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玲珑只是诺了一声,退了下去,又走了遥远的山路,到镇上将大夫请到了家中。

  “怪了怪了,这病居然好了?”

  大夫见傻柱模样,也是颇为惊异,连连摇头称怪。

  “罢了罢了,也许是这傻柱自有天命,既然醒转,病已好了大半,但要注意休息,不要干太重的活,毕竟中风之后,肢体还需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自如。”

  大夫坐了一会儿,留下了些恢复方子,便又回返了。

  临走时倒是提醒玲珑,尽快筹钱去医馆结清一下费用。

  玲珑只能连连称是,实际上,昨天帮忙卖山药的钱早已用尽,此刻整个家中,已半文不存。

  送别了大夫,妇人匆匆交代了几句也下地干活去了。

  堂中只剩傻柱和玲珑二人。

  这时玲珑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看着傻柱渐渐转好,她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轻松。

  “玉儿姐姐,玉儿姐姐。”

  傻柱也是看着玲珑一个劲笑。

  [奇怪了,这傻柱怎么叫她玉儿,难道这女子不再是幻象,真的是小玉?]

  蓝小天心头疑窦重重。

  “玉儿姐姐,渴了。”

  笑了半晌后,傻柱幽幽开口。

  “好,这就给你拿水。”

  玲珑淡淡笑道,眼中满是宠溺。

  却发现堂内已无水,她只好去厨房取。

  就在她刚刚离开几分钟的这个间隙里。

  蓝小天亲自看着,这傻柱自己折腾着在床上乱动,而后,倒栽葱似的,跌到了床下,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哇......”

  撕心裂肺的恸哭一时回荡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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