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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捏死了事

大圣座命 竹上猪猪 2768 2025-02-14 13:26

  瘦道士被张贵擒住后五味杂陈。

  他那双手带着指虎的彪悍同伴,虽然只在丈八张贵的腰间,却毫不畏惧的握紧双拳,怒目而视道:

  “大胆狂徒,你要是真有胆子的话,就放开李供奉。

  咱们两个硬桥硬马的对对拳头。”

  同时也有平阳张家‘肃事房’人物吆喝,

  “张九贵,你可还有广大的前程,不要自误…”

  但张贵却根本不在意别人说什么,面无表情的盯着瘦道士看了一会,突然桀桀笑了起来:

  “道士,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作怪,真是好大的狗胆!

  如今国事艰难,大战近在眼前。

  这种时刻。

  你竟然敢因为自己跟主子大年节的去青楼玩乐,出了差错,便想随意攀诬一位兵部掌印都督。

  此时正是朝廷用兵之际。

  以后我会不会因为报复死无葬身之地暂且不论。

  你信不信,如今我要是因为你刚才那句:

  ‘区区一个团练八品破贼校尉,能被双湖容家放在眼里’。

  带着兵船去堵海运粮道,告御状那么,”

  说到这里,张贵如同看着死人般望向带指虎的大汉,

  “双湖容家虽然搬不倒。

  但你们那两个大柜少爷,连同你们这些不知深浅的蠢货全家,连皮带骨全上了秤都不够赎罪的。

  有些事不称四两不到。

  可要是称了就是万斤不平。

  要是连这都不懂,还活着做什么。”

  说完之后,张贵手掌缓缓叫劲,把不住点着脑袋,做磕头状的瘦道士,一点点攥成了肉泥。

  整个过程他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指虎大汉。

  可那大汉即便气的眼珠血红,也再不敢叫嚣一声。

  人再豪气果敢,毫不畏死,可只要是有父母亲人就有顾忌软肋。

  他混但不傻,在双湖容家吃了这许多年干饭,也知道厉害。

  一个掌印的统兵官,要是真舍得一身剐,还真有可能把容家那两位大少拉下马来摔死,就更别提自己这样的喽啰了。

  镇子别处仍是欢声笑语,可有余坊中却一片死寂。

  张贵若无其事像是扔铅球般,把瘦道士的尸骸团成一个肉球,朝大海的方向一仍。

  环顾左右笑着道:

  “各位街坊莫要惊慌。

  刚才是有匪类假扮双湖容家供奉,在我面前扰乱朝纲。

  诬陷容家连朝廷掌印统兵的军将都不放在眼里,被我识破当场击杀。

  现在尘埃落地。

  大家接着快活,接着舞。”

  说完他轻轻一跳回到院中,恢复了常人模样。

  跑回屋换了身衣服,又盛了一大盘酥果元宵,边吃,边笑盈盈的走了出来。

  模样还是刚才的模样,笑容仍就是适才的笑容。

  可除了倸央多洁之外,就算两个舅母看见张贵,也不禁寒毛竖起,宛如见到食人猛兽一般。

  容家的喽啰跟张家肃事房的马骝,这时已悄悄退下。

  张贵看着他们刚才耀武扬威的地方,心中暗想:

  “劫了容家一万多口人,几百辆大车,还有那么多牲口,白银。

  就算大年三十当夜下着倾盆大雨。

  可从望北庄到蘑谷几十里,必然会留下痕迹。

  本来我是想随机应变的。

  可现在既然机缘巧合之下,有了掌印都督的身份,

  那么先跟容家主动翻脸,就成了上策。

  日后就算他们抓住了我的什么破绽,也能说是诬陷好人。

  而且比起一个正常人,谁都怕疯子。

  我既然狂到发了疯,没有十成弄死的把握,天王老子都会先忍忍。

  那些出身豪门,有能耐、有德行、有心性的大聪明,可最讲究‘小不忍则乱大谋’了。

  尤其是在类似上一世‘稳定压倒一切’的特殊时期。”

  ……

  平阳张家主宅、主屋,敬贤厅。

  主座上的张七泰,跟客座的容安山、容安丘三人,听完属下讲述的张贵强杀瘦道士的过程。

  张七泰面沉似水,容安山脸色阴沉,但都没有做声。

  只容安丘暴躁如雷,“李杂家就这么死了!

  他可是专修炼元神的‘丙少’道士。

  怎么可能被个刚刚入道的小子给捏死了呢,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李杂家是他手底下几个供奉里边,万金油般最得力的膀臂。

  打猎、训鸟甚至偷人、盗宝,都能用得上,否则也不会被称为‘杂家’。

  看到容安丘心疼的样子,被质疑的手下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

  “安丘大柜容禀,李供奉被擒拿前跟张贵近在咫尺。

  再加上张贵又是毫无征召的突然发作,才会如此。”

  “这张贵可恶、可恶,可恶至极!”容安丘闻言怒吼道。

  但再怎么怒火中烧他也只是口嗨,没有一句要报仇的狠话。

  而容安山则连口嗨都没有,只不咸不淡的总结了句,

  “现在的确是万分微妙的时刻,小不忍则乱大谋。”

  显然两人都清楚的认识到,李杂家跟个疯子耍狂被抓住破绽,活生生的冤死。

  此时此刻的局面下,只能白死。

  不过明白是明白,心情是心情。

  容安山跟容安丘没了跟张七泰搅合的劲头。

  很快便告辞扬长而去。

  张七泰目送这两个纨绔子弟的背影消失,神情古怪的开口说道:

  “从容安山跟容安丘话里话外的口风看,他们还没把望北庄遇劫的事家里的大人。

  仍想要自己把案破了。

  这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吗。

  一路走的太顺,没经过半点挫折便登上高位。

  真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呢。”

  站在他身边的贴身仆从柔声应和道:

  “就是如此。

  还有就是两位容家大少彼此还叫着劲。

  相互架着往前拱,一时间下不来台也正常。”

  “这事你看的准。

  还有咱们族中那个张贵,不,现在应该叫张九贵了。

  看来他是得了始祖大神的垂青,才瞧了几眼《纵横书》便轻松入道的。

  可惜降生时没异象出现。

  最多也就能有将将发动‘真形变’的神丛。

  族里顺风顺水的时候栽培栽培也无妨。

  可现在的家势、国势、局势,咱们可没有成万两、成万两砸银子的能耐了。

  再说如今他又往死里得罪了双湖容家那对纨绔。

  就顺其自然,不打压也不帮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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