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咯噔。”

　　凯迪拉克行进在黑夜的马路上，左拐右拐驶入一片无人问津的森林。

　　车上只有三个人，渡边苏打、面具司机、面具护卫。

　　渡边苏打微微抬手，司机便识趣地停下车，静候指示。

　　“限制器带好了吗？”

　　“报告队长，一切准备就绪。”

　　“把他叫醒吧。”

　　渡边苏打声音冰冷，命令身旁的护卫叫醒姜承允。

　　“是，长官！”

　　“铮！”

　　护卫掏出一根钢针，毫不留情的扎进姜承允的体内。

　　“噗呲！”

　　“啊！”

　　姜承允大叫一声，猛地从昏睡中醒来。

　　他惊魂未定的环视一圈，发现自己被捆在后座上，右胳膊上戴着个闪着蓝光的臂环。

　　“喂，救命！救命！”

　　姜承允动弹不得，左右摇晃试图挣脱束缚。

　　“别喊了，这车的隔音很好，没人能听见的。”

　　渡边苏打吸着奶茶，一脸无所谓的盯着姜承允。

　　“喂，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姜承允还在解释，希望对方能放过他。

　　但渡边苏打波澜不惊的表情已经说明，想走没那么容易。

　　她放下奶茶，用手指微微抬起姜承允的下巴。

　　“放你走可以，只不过要回答几个问题。”

　　“你说，什么问题？”

　　“第一个……”

　　渡边苏打掏出手机，点亮备忘录，按着上面的命令一条条念出来：

　　“你的死神能力是什么？作用、类型、使用方式、获取方式都要说出来。”

　　“这……”

　　姜承允舔了下嘴唇，不知怎么回答。

　　倒不是他不想说。

　　死神能力的作用，他自己都没玩明白呢。

　　但现在被审问的是他，他可没有拒绝的权利。

　　只能按着目前的状况来说了。

　　“作用是，让我的右臂变成触手。”

　　“类型，应该是身体强化之类的吧。”

　　“使用方式，集中精神就能用出来。”

　　“至于获取方式吗……”

　　说到这，姜承允卡壳了。

　　虽然江寒和他解释过，死神能力为什么会传到他身上。

　　但自S意外获得死神能力，这种事太离谱。

　　说出来的话，对方不信怎么办。

　　再者说，就算他们信了，也很容易为江寒惹上麻烦。

　　还是装傻充楞，混过去吧。

　　“呃……”

　　“怎么不说了？”

　　渡边苏打瞥了他一眼，继续吸奶茶。

　　姜承允见状，嬉皮笑脸道：

　　“哈哈，长官，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获得的，就是突然有一天……”

　　“看来你不想说真话啊。”

　　渡边苏打第二次放下奶茶，冷着脸，向面具护卫挥了挥手。

　　面具护卫心领神会，伸手一把抓住姜承允的手臂。

　　姜承允愣了一下，略带害怕地看向对方：

　　“你想干嘛？”

　　其实他能想象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无非就是——打他、羞辱他、砍他之类的。

　　但他可是有肢体自愈的男人，只要忍住酷刑，闭口不言就行。

　　带着这样的心态，姜承允挺直腰板，做好了准备。

　　下一刻，面具护卫摸到他胳膊上的臂环，按下上面的按钮。

　　“噗呲！”

　　臂环伸出一根细针，刺入姜承运的皮肤下。

　　“嗯？”

　　姜承允看了眼胳膊，笑了。

　　就这？

　　像蚊子扎一样。

　　去医院扎个针都比这疼。

　　“哼哼，我不会告诉你任何AAAAAAA……”

　　话没说完，臂环上的警示灯突然从蓝转红。

　　紧接着，姜承允感觉臂环内传来一阵电击。

　　这电击根本无法反抗。

　　在这电击面前，他的触手体质就像是游泳比赛的救生员一般——毫无作用。

　　“滋滋滋滋滋！”

　　“啊啊啊啊啊！”

　　高达700KV的电压，瞬间击穿了姜承允的头发，也同样击穿了他的意志。

　　电的他全身发麻，肌肉痉挛.

　　电的他灵魂出窍，口水翻飞。

　　电的他弟弟萎缩，痛苦不堪。

　　“招招招，不要电我了！”

　　姜承允败下阵来，全身颤抖着连连求饶。

　　渡边苏打满意得冷哼一声，对面具护卫动动下巴道：

　　“好了，帮他关掉吧。”

　　“是，队长。”

　　面具护卫上前，又按了下开关。

　　这一次，臂环上的警示灯由红转蓝。

　　超高压电击随之停止。

　　“呼……呼……”

　　姜承允不受控制的张开嘴，拼命喘息。

　　他的右臂被电击烧成黑炭，中间拉出一条闪电般的纹路。

　　神经全部坏死，姜承允感受不到右臂的疼痛，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一点点掉下碎皮肤。

　　车内充满烤肉的味道，伴随着难以言说的尿骚味。

　　渡边苏打微微皱眉，掏出手巾挥动，试图散掉空气中的异味。

　　“好了，说吧。”

　　“我说，我说。”姜承允感觉大脑都不是他的了，仰着爆炸头，靠在躺背上，勉强不让自己掉下座。

　　“我是在，一座雪山……”

　　姜承允颤抖着嘴唇，一点点说出他意外获得死神能力的经历。

　　他一边说，一边在濒临关机的大脑中构思。

　　每当说到江寒的情节，他总会抹去对方的存在，避重就轻，讲述一大堆无关紧要的事。

　　他说的很慢。

　　刚开始，渡边苏打还很认真的听。

　　但越讲到后面，姜承允就越是拖拉，时不时还卡壳。

　　当听到什么家庭破碎、妻女离开时，渡边苏打实在是忍不住了。

　　“行了行了！别讲了。”

　　“好的好的，长官。”

　　姜承允见计谋得逞，没有供出江寒的他终于松了口气。

　　低下头，嘴角露出一抹胜利的浅笑。

　　然而，渡边苏打的反应，却不像是要放她走的样子。

　　“你差不多讲完了。”

　　渡边苏打翘起腿，凑近姜承允，用空的奶茶杯顶起他的下巴。

　　“不过……没有我想听的。”

　　“哈哈，长官，什么意思啊。”

　　“我什么意思，你当然懂。”

　　渡边苏打盯着姜承允，车顶的黄光照在她脸上，眼神不寒而栗。

　　“哈哈。”姜承允起了一身冷汗，但还是强撑着试探，“长……长官，你想听什么呀？我真不知道。”

　　“哼，你倒是嘴硬。”

　　渡边苏打冷哼一声。

　　接着把手放到车载储物箱上，按下弹出按钮。

　　“噔。”

　　储物箱弹出，一件件闪着寒光的钳子、剪刀亮了出来。

　　渡边苏打慢慢捡起一把钳子，递给早已准备好的面具护卫。

　　“把他的手指甲撬掉，要是不招，就撬脚趾甲。”渡边苏打毫无感情的说，“对了司机，再帮我点杯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