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城的青铜檐角挂着冰霜,宛如一条条凝固的银蛇,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峻的光芒。陆平在观星台擦拭玉髓左臂,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拓跋野拎着酒囊翻上檐顶,皮革酒袋在月光下泛着暖光,宛如一颗温暖的星辰:“北漠的烧刀子,喝不喝?”
“你从不在战前饮酒。”陆平接过酒囊,嗅到熟悉的桂花香——正是云昭生前最爱的机关润滑剂气味,那一缕香气仿佛将他带回了往昔的岁月。
拓跋野盘腿坐下,祖灵刀横在膝头,宛如一道沉默的守护者:“三年前在血狼谷,你义父临终前说过句话。”他灌了口酒,任由酒液顺着下巴滴落,宛如一道道闪烁的泪光,“他说真正的破军星,要敢在命理线上走钢丝。”
陆平摩挲着血色虎符的断痕,符面“承天”二字在月光下渗出蓝血,与初代巨子遗骸的共鸣愈发强烈,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往事。
黎明前最暗的时刻,机关城外围预警铃骤响,宛如一道道刺耳的警报。陆平跃下檐顶时,看见护城河结着诡异的冰花——那些冰晶呈齿轮状旋转,在沙地上刻出墨家密语:“辰时三刻,断龙崖换人。”
被冰链悬在城门处的,是消失已久的青蚨。她半张脸覆盖着山灵玉髓,宛如一层神秘的面纱,完好那侧嘴角扯出苦笑:“他们要初代巨子的左手骨。”
“活着就好。”陆平斩断冰链。青蚨坠入他臂弯时,玉髓面颊突然睁开第三只眼:“小心云翊...他体内有...”话音未落,冰花轰然炸裂,沙尘中浮现全息投影。云翊的机械义眼转动着冷光:“午时前交出遗骸,否则碾平这座玩具城。”
初代巨子的青铜棺悬在熔炉核心,陆平掀开棺盖时怔住了——棺内只有半截右手骨,指节捏着片青铜鸦羽。羽面蚀刻着星象图,与《山灵禁典》最后一页完全吻合,宛如一幅神秘的画卷。
“我们都被耍了。”青蚨的玉髓面颊剥落,露出底下机械齿轮,宛如一颗颗跳动的心脏,“初代巨子的遗骸早被分解镇压,酒馆老板娘才是...”警报声吞没尾音。城外升起七道能量光柱,恶念宿主们的战船撕开云层,宛如一道道划破天际的利剑。
陆平握紧鸦羽,看它在掌心熔化成钥匙形状:“去断龙崖。”
断龙崖的青铜棋盘刻满血槽,宛如一道道神秘的符咒。酒馆老板娘端坐黑子位,她缺失的右手小指处,接驳的机械心脏正与陆平产生共鸣,宛如一颗跳动的星辰。
“你继承了他的左手,我拿到右手。”老板娘推过茶盏,茶水映出初代巨子被分尸的惨状,宛如一幅地狱般的画卷,“剩下五块遗骸在五岳阵眼,凑齐才能重启《天工开物图》。”
陆平落座白子位,三叉戟插在棋盘天元,宛如一道直插云霄的利剑:“为什么帮我?”
老板娘掀开袖口,腕部刺青是永昌帝的笔迹,宛如一道道神秘的符文:“因为我是他亲妹妹,姬永夜。”棋子突然暴起,在棋盘拼出八百年前的真相——正是她将换魂术泄露给兄长,导致初代巨子惨死,那一幕宛如一场悲剧的重演。
战船的主炮轰碎崖壁时,陆平捏碎白子。棋子粉末凝成逃生密道,宛如一条通往未知的隧道。他拽着青蚨跃入裂隙前,最后瞥见姬永夜被能量波吞没,宛如一颗被黑暗吞噬的星辰。
地脉深处,五座青铜碑环绕着巨子心脏,宛如五座守护的神像。当血色虎符嵌入碑文,五岳山脉同时震颤——泰山飞出左腿骨,衡山升起右臂,嵩山裂出躯干...遗骸拼合的刹那,初代巨子的虚影笼罩九州:“永昌,这场棋该终局了。”
陆平在能量乱流中看见走马灯:云昭在熔炉旁偷装自毁装置,琉璃将鲛珠藏在珊瑚礁,拓跋野撕下祖灵图腾时...所有牺牲者的执念汇聚成破军星光,刺穿永昌帝的命理线,宛如一道道划破黑暗的利剑。
三个月后,重建的机关城不再悬浮,宛如一座沉稳的巨兽。陆平卸下血色虎符,将其熔铸成耕犁,宛如一把开垦希望的利刃。路过的孩童指着城门新碑问:“上面写的什么?”
拓跋野嚼着草根笑:“写着:这里埋着个不信命的疯子。”
风吹动碑文纱绸,露出底下小字:“天工开物者,当为生民立命。”
海平线处,承天战船的残骸正在下沉,宛如一颗陨落的星辰。酒馆老板娘立在船首,缺失的小指新生出玉石:“棋局才刚开始呢,师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