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紫气映海空,壶天剑法雄
余景真气一涌正欲出手,身后兀自传来一声暴喝。
“让开!”
徐严厉喝声起,玄铁巨斧裹着大势当空劈下。
斧刃寒芒吞吐三寸,刃面映出他狰狞面容。
这一斧劈在蛟身七寸处,却见火星迸溅,鳞甲上只留下浅浅白痕。
魔蛟吃痛暴怒,转头喷出腥臭魔焰。
徐严慌忙侧身闪避,衣角沾着丁点火星,立时燃起青紫毒焰。
后方洛璎纤指翻飞如蝶,周身泛起湛蓝灵光。
二十四道水精符箓自广袖中鱼贯而出,符纹流转间,方圆十丈海域竟凝作玄冰牢笼。
魔蛟挣扎时,冰屑簌簌而落,却在触及海面时化作万千冰锥,倒卷着刺向蛟目。
李天一大戟横空,戟尖吞吐银芒。
他踏浪疾行,每步落下皆有青莲虚影绽放。
戟势如银龙探海,直取魔蛟逆鳞所在。
他实力在一行人中最次。
若不想写法子讨巧,怕是加入不了战局。
那畜生慌忙扭身,戟刃擦着鳞甲划过,只留下一道白痕。
魔蛟暴怒,周身魔气如沸汤翻涌,搅得海天之间阴云四合。
那孽畜仰天怒啸,声若九幽鬼哭,长尾横扫时带起百丈黑潮,直取李天一腰腹。
李天一瞳孔骤缩,足踏青莲步急退。
怎奈魔蛟鳞甲摩擦间迸射幽火,尾梢暗芒如毒蛇吐信,堪堪擦过其左肩。
只听“咔嚓“骨裂声起。
李天一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倒飞三丈,后背重重砸在桅杆之上,口中鲜血喷溅如梅,在甲板晕开一片刺目猩红。
“孽畜尔敢!”
余景见状心中大怒,鬓发在罡风中猎猎飞扬。
他手中霄练剑铮鸣如泣,紫气自窍穴喷薄而出,竟在周身凝成九条盘桓虬龙。
剑诀起处,紫霞横空,剑光过处海水两分,露出海底森森白骨。
原是这魔蛟百年间吞噬的生灵残骸。
魔蛟张开血盆大口,欲以锋利獠牙撕裂这道紫芒。
然而让魔蛟未曾料到的是,这紫气壶天剑法竟对其体表玄甲有着克制之效。
玄甲与紫芒相触,竟如酥脆饼屑般层层剥落。
剑芒在幽绿甲片上犁出丈许长痕,渗出黑如浓墨的污血。
那孽畜痛极狂扭,尾击海面激起千重浊浪,浪涛中隐现无数怨魂哀嚎,皆是葬身蛟腹的冤魂所化。
“这是何等剑术,竟然如此玄妙高深!”
洛璎面露讶然,“没想到余道友的剑术竟然如此厉害,连魔蛟的玄甲都能克制。”
徐严虽然心中嫉妒,但也不得不承认余景的道行。
他咬了咬牙,再次举起手中的玄铁巨斧,朝着魔蛟冲了过去。
林莫奇见此情景则是古铜面庞涨得通红,狂笑震得桅帆簌簌:“好个紫气东来!”
他手中浑铁棍抡作满月,九重山岳虚影轰然砸落,竟将魔蛟半截身躯压入海底。
洛璎手中焦尾琴悬空自鸣,七根冰弦交织成网,控住魔蛟躯体。
徐严趁机跃上蛟首,玄铁斧寒芒吞吐三寸,一斧劈在蛟目之上,污血溅得他须发皆赤。
李天一也强忍着伤痛,手持大戟,加入到围斗中。
余景负剑而立,衣袂在罡风中猎猎作响。
他眸中紫气氤氲,长剑出鞘时龙吟清越。
剑诀运转间,剑芒暴涨十丈有余,化作九霄云龙直贯长空。
这一剑劈落时,魔蛟护体魔气竟如春雪遇阳,层层溃散。
剑锋触及蛟身刹那,鳞甲崩裂声如珠落玉盘,污血喷溅处,海面腾起阵阵腥臭青烟。
余景几人与魔蛟缠斗半日,海面上法术光芒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
魔蛟虽凶猛无比,但在众人合力之下,也渐渐显得力不从心。
它身上伤口越来越多,鲜血不断流淌,将周围海域染得通红。
“这畜生果真耐抗!”李天一忍不住叹道。
余景脚踏八卦方位,紫气自窍穴喷涌而出,形成一圈圈旋转的紫色光环。
光环内蕴含着天地元气,可吸收周围虚空千气,转化为己用。
林莫奇看了暗暗心惊,此等驭气手段可不是混元一重修士所能掌御的。
余景凝神,霄练剑扬起,紫环收束凝于剑身,身形如一道极光横亘碧海。
铿锵!
剑锋刺入血肉时,黑血如泉喷涌,溅在附近礁石上,立时灼出千百孔洞。
魔蛟终感到死亡威胁,独目中恐惧一闪而过。
忽见它长尾猛击海面,激起遮天水幕。
待浊浪散去,但见远海处一道蜿蜒黑影正急速遁逃。
余景踏剑凌空,剑诀所指处紫气贯日:“追!”
众人紧随其后,誓要将此魔蛟斩草除根。
余景等人乘上破浪舟于海面之上疾驰,犹如追风逐电。
那南海魔蛟,极为熟稔此片海域,巧借复杂海流与暗礁之利,犹如鬼魅穿梭其间。
其庞大身躯在水中灵活摆动,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逐渐与众人拉开距离。
未几,余景等人追至孤岛。
但见岛周暗礁如獠牙参差,海雾挟着咸腥气漫卷而来。
那魔蛟摆尾激起千重浪后,竟似化入幽蓝深水,再无踪迹可循。
余景足踏浪尖,眉间神光明灭不定。
识神方探出三丈,便被岛上盘虬古木间逸散的瘴气所阻。
“这什子鬼地方!”
林莫奇拄棍而立,古铜面庞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边。
余景按剑四顾,忽见岩缝中渗出缕缕黑气,与魔蛟气息如出一辙。
他剑尖轻挑,紫气如丝缠向黑气,却在触及瞬间消散无踪。
“我们分头探查,若生出动静便全速汇合。”
余景转头对李天一道:“你我同行,当心暗处。”
众人分头探查。
余景与李天一穿行于血色藤蔓间,剑光过处,断藤流出脓血般的汁液。
西边林莫奇长棍横扫,碎石纷飞如雨。
南边徐严斧劈岩壁,火星四溅。
北边洛璎踏冰而行,所过之处霜花绽放。
暮色四合时,众人无功而返。
“直娘贼!”
林莫奇将山棍重重杵地,震得礁石簌簌而落。
壮汉臂上巫纹泛起幽光,蒲扇大手抓挠着乱发,“我连地皮都掀了三尺!”
徐严擦拭斧刃,眼中凶光闪烁。
余景抱剑倚岩,望着渐暗的海平面——那里,最后一缕夕阳正沉入墨色浪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