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轰天雷和孙佛儿
一场倾情演绎的大戏完美收官。
饰演宝光如来邓元觉的鲁智深,以及饰演大太子方天定的张三,在方腊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他献上了一份大礼。
此时的方腊,还在暗中发展教众,万万不会想到远在千里之外,居然有人把他给提前露了出来。
张三劫走犯人就算杀青,但友情客串的柴进,此刻还得继续演。
半个时辰前,柴大官人接到李四快马来报,说让配合演个双簧,他考虑都没考虑,带上庄客便赶来了。
柴进在路上听李四粗略讲了剧情,还以为就是简单的劫俩犯人。
没成想张三如此大胆,又是太子又是元帅的。
直把柴大官人弄的颅内高潮,又紧张又刺激。
这可比每日打猎有意思多了!
他甚至想放弃家业,就此上山落草为寇。
柴进将四个公人救下后,带他们回了沧州衙门。
知州段平听到属下来报,热情接待了这位前朝贵胄。
柴进没有过多寒暄,挥手把王朝等人带上来,让他们讲述今日经过。
段平听后大吃一惊,说道:“这两浙路乃我大宋钱粮赋税丰盈之地,何时出现了此等大贼?我当即刻修书一封,报于蔡相知晓,免得凭白受了连累。”
他心知此事棘手,既然发生在自己治下,便要考虑如何甩开麻烦。
柴进按着张三吩咐,拱手道:“段大人心忧社稷,实乃我等平民之幸,柴进日下里多受恁关照,现在愿将此功劳双手奉上,以作知州进身之阶。”
段平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挑挑眉毛问道:“功劳?什么功劳,不知柴大官人此话何意。”
柴进洒然一笑:“强贼过境,知州带兵击退匪寇。”
段平眼睛一亮,随后脸色见喜。
他捻着三寸美髯说:“早闻柴大官人急公好义,本官如今算是见识到了,感谢之言便不说了,日后咱们还要多多亲近。”
柴进虚以委蛇道:“段大人不拘身份,折节相交,真真让小民感动,他日若有闲暇,还请大人尊驾移步贱宅,小可必扫榻相迎。”
两人你来我往客套一番后,柴进强忍心中不适,起身告辞。
待他走后,段平叫来本州通判和兵马都监,三人闭门商议了一番。
随后唤来王朝等人,说道:“尔等押送流犯出了差错,虽责在贼人势大,但你们回到开封府免不得要吃罚。”
“本官素有扶危济困之行,见不得旁人蒙冤,那滕府尹和我乃是同窗,我可修书一封,让他饶了你们的过错。”
王朝等人本已心如死灰,没成想遇到这仁义段知州,顿时惊喜不已,连连叩首拜谢。
“不过,若想免去责罚,今日一事还需好好筹划。”
“接下来,我说,你们听。”
段平清咳一声:“二月十八,两浙大贼方腊,遣其长子方天定,及麾下贼将邓元觉,率领八百劲卒前来攻打沧州,意在劫走途径配犯凌振、孙定。”
“沧州知州段平、通判管永、都监马杞,率本州兵马打退贼人,斩首三十余级,活捉贼人近百。战乱之际,救下开封府公人,但两名流配犯人已从贼,”
王朝等人听后,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
通判管永从旁提点:“有此谋反大案遮掩,才好让尔等脱罪,莫要辜负了知州一片好心。”
都监马杞阴测测的威胁道:“你们若是不愿配合,沧州上表公文中,亦可书尔等为国捐躯。”
王朝等人对视一眼,各自点头应承下来。
他们如今已没了退路,要么配合行事,要么因公殉职。
窥一斑而知全豹,这小小沧州也是虫豸汇聚。
知州段平是蔡京幕僚出身,通判管永靠贿赂高俅得官,那都监马杞则是童贯在枢密院的亲信。
今岁是审官院磨勘年,三人都打算借今日之事做出些功劳。
不说能不能以此擢升,就是以抗贼出兵为由,遮掩下往日亏空也是好的。
……
暮色渐晚,张三一行来到柴进府中。
那两个流配犯人中,甲仗库副使凌振,是因为东京大爆炸被牵连。
而另一个开封府当案孔目孙定,则是前有对林冲从轻发落,后有给韩斌开具路引,从而被高俅怀恨在心。
当得知救下自己的人是张三后,二人皆无言以对。
张三抱拳道:“此间种种,皆是因我而起,还请两位勿要怪罪。如今既然已到了这步田地,我当为你们寻条后路。”
二人拱手道:“愿听好汉详言。”
“你们若是愿意跟我上山,合该有把交椅来坐,若是不愿,可自寻个去处,我当以金银相赠,保你们后半生富贵。”
凌振本来心里还有些怨气,想到如今下场,直言道:“带罪之身,如何能安稳过活,罢了,这世道我已看透,愿随你去落草。”
孙定叹口气:“凌兄说的有道理,在下对恁在东京所行之事颇为佩服,也愿意上山。”
凌振忽然心忧道:“不过,我等家眷还在东京,今日之事传回去恐遭连累。”
张三听后摆手:“两位勿忧,还请各自修书一封,我派可靠之人去接你们家眷上山。”
二人欣喜的作揖道谢。
等他们俩写好家信,张三叫来严成。
“我和李四、鲁大师皆是通缉榜上有名之人,时迁还有其他差遣,这东京一趟,需用你前往。”
严成抱拳应诺:“哥哥放心,一定好生将二位新头领家眷接来。”
张三怕他人手不够,接着又说:“你明日带一什亲随出发,路过梁山时,叫上杜迁带兵随行,中途莫要停歇。”
他随后又对凌振、孙定说道:“二位如今刚刚脱险,不好抛头露面,先随我在柴大官人庄院里暂住如何?”
二人徒步走了上千里,早就疲惫不堪,虽急着和亲属团聚,但奈何身体不允许,只能点头同意他的建议。
柴进在一旁看张三行事,不由得对其愈发欣赏。
抛家舍业去从贼的心思越来越旺盛。
他强压住心中念头,安排庄客给凌振、孙定换了新行头。
随后便是大开筵席。
席间,张三问道:“我那日行事牵连颇广,不知还有谁是被冤枉的,我也好做出安排。”
孙定想了想,回答:“除了王黼、郑居中这两位重臣,另有十余名文官告老还乡。”
“这些人都是和蔡京等人政见不同的,但如果要说冤枉,他们可冤枉不到哪儿去。”
“只有像我二人一样流配的才是真冤枉,比如大内金枪班教师徐宁,以及皇城司的两位指挥使,流放地是十死无生沙门岛。”
张三听后点点头,问清一些细节,得知那三人还在押开封府,心中便有了盘算。
他们在柴进府中停留三日,才准备再次启程。
临行前,张三、柴进又在密室中详谈了一番。
“晋州硫磺之事,就拜托义兄了,此物至关重要,能否大量采进,关系到日后每场战役的输赢。”
柴进点头道:“贤弟放心,我定派出心腹庄客,前往晋州督办此事。”
张三指着舆图说:“既然这登莱二州商路已通,那我在东京的布置也要发力了,快则一年,咱们就会有自己的根据地。”
柴进听后,兴奋的来回踱步:“好好好,不枉我费尽心思往那登莱二州铺路,哥哥就先在家等你好消息。”
二人去年说定要阴据登莱,在张三离开后,柴进便马不停蹄开始布置,他不惜赔钱往那边运输货物,只图和当地大户交好,以求扎根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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