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多行义举谭松原
就在县衙火起之时。
林冲已顺利拿下东城门。
豹子头的名号一出,守城士卒连点反抗都没有,便直接弃械投降。
“林教头,俺之前是东京的禁军,有幸在恁麾下习过枪棒,还请看在往日情分上,不要害我等性命。”
说话这人,正是刚才收受韩斌贿赂的厢军都头。
林冲点头答应,只让他们脱去甲衣,靠着城墙并排站好。
此时阮小七出来,带城外战兵去维持秩序,只把骑兵给林冲留下。
谭府这边,家主谭松原看着一众铁面贼人,直在心中叫苦,暗骂白鹏这厮不济事。
“诸位好汉,小老儿愿献上金银,还请看在谭家多行义举的面上,不要伤及无辜性命。”
谭松原讲话之时,显得正义凛然,颇有一番气度在身。
对于谭家的诸多罪行,张三从时迁口中听到过一二。
他自从进了谭家的院子,就感觉无比阴森。
府内下人也多是双目无神满脸麻木。
联想到一些电视剧里的豪门大院腌臜事,难免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张三嗤笑一声:“你家还有义举?莫非当我等都是瞎子聋子不成?”
谭松听他说完这句话,不由得面色一紧,自家口碑好坏,他当然心里有数。
“外人嫉妒老夫家财,总是多有诋毁,好汉有所不知,舍弟如今居审官西院同知,专管武臣祗候以上的磨勘、差遣等事,还望好汉莫要自误,拿了钱财且去吧。”
他深知今日无法善了,索性搬出背后靠山,试图吓住眼前贼人。
张三闻言冷哼道:“吓我?你这腌臜泼才,可知俺家头领是谁?”
谭松原迷茫的摇摇头。
“尔等都听好了,俺们号称‘铁面枪牙’,头领乃是昔日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江湖人称豹子头的是也!”
“莫说我家头领在东京受的冤枉气,只你谭家平日里做下的恶,也合该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张三顿了顿,继续朗声道:“你这老儿说谭家有无辜之人,那我也不好滥杀,且跟我去县衙走上一遭,让那知县老爷审上一审。”
谭松原听到林冲,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可张三后面说去县衙,又让他生出一丝侥幸。
他暗自寻思道:“这泼贼若是言而有信,自家老小倒是还有一线生机。”
张三让亲随押着谭家众人出府,随后又安排战兵,挨家挨户去敲门,让百姓到县衙听审案。
在磁阳山时没能开诉苦大会,他决定今日在这雷泽县过把瘾。
出了谭府,看到对面的“醉仙楼”,张三唤来韩斌叮嘱了几句。
“那客栈掌柜和小二,经此一遭恐受连累,你且去安抚一番,若是愿意跟着上山最好,不愿的话也别勉强,予他百两银钱,换个地界讨生活吧。”
张三不想学鲁智深,做事顾头不顾腚,凭白连累他人。
来到县衙时,火势已灭了七七八八,知县居住的后院被烧了大半。
衙役们忙着救火,当看到蒙着铁面的战兵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有人转身便逃,其余人才反应过来。
衙役们有的朝着自家而去,有的慌不择路,居然转身回了县衙,并重重关上大门。
现在百姓还没过来,张三倒是也不着急。
看到时迁过来,他随即安排道:“带上你麾下兄弟,拿出鼓上蚤的本事,去谭府抄家索财。”
时迁抱拳应诺,欣然领命,他久行梁上之事,对哪个地方能藏银子,最是清楚不过。
一炷香后,附近的百姓都被战兵们收拢过来。
远点的,也正逐渐朝着县衙方向过来。
百姓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到一群面覆铁甲的军汉,要他们去听知县老爷审案子。
来到衙门口,看着跪在地上的谭家老小,百姓们不由惊讶万分。
“嘿,这知县老爷转性了?”
“估摸着是和谭家闹掰了。”
“这群蒙脸兵是哪的?广济军?”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各种猜测都有。
张三对此充耳不闻,又等了片刻,见百姓来的差不多了,便一脚踹开了县衙的朱漆大门。
“知县那厮,赶紧滚过来审案!”
他声如炸雷,狼牙棒用力顿在地上,惊堂木都被震的跳将起来。
雷泽知县名叫佟广瑞,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听闻贼人破城时,吓的躲进了茅厕。
战兵们鱼贯而入,把谭家老小按在大堂跪好。
随后进入县衙后院,把哆哆嗦嗦的佟知县带了出来,硬逼着他坐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下。
衙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已经挤满了百姓,四周燃起的火把,将半边天都烧得通红。
张三朗声道:“乡亲们,俺们是铁面枪牙,专门为民除害,今日来到贵宝地,只为这作恶多端的谭家。”
谭松原跪在堂前,见他这嚣张做派,不由得心凉半截,心说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他骨头倒是不软,索性破罐子破摔,冷笑道:“狂徒,安敢审我!尔等贼寇懂什么叫王法吗?待我二弟起兵来伐时,看你还有没有今日气魄。”
“你说我不懂王法?”
张三抡起狼牙棒砸碎青砖,碎屑溅了谭松原一脸。
“老子今日便教你看看,什么叫做大宋刑统。”
他说罢,转个身面朝百姓,高声道:“今日谁有冤屈,尽情上告,有我在此,莫要惧怕被清算。”
“还有那知县老儿,你且听好,俺对宋刑统颇有研究,不要想着糊弄于我,要不然狗头给你砸碎。”
佟知县闻言擦了把汗,陪着笑点头应和。
到这时,一众百姓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贼人破城了。
听闻张三要审谭家,众人都叽叽喳喳,诉说着谭家作过的孽。
但基本上都是在说,没人敢真的上前鸣冤。
张三见此情况,皱眉高声道:“到底有没有人来告?莫非这雷泽县的谭家,真是广行义举的人家?”
他话音刚落,只见人群中,有个老汉蹒跚走来。
“快看,是李二牛。”
“他那儿子死得惨,如今有机会报仇了。”
百姓们交头接耳,显然都知道此老汉是谁。
张三朝程志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立马小跑过去,搀扶着老汉来到堂下。
“小人李二牛,见过这位好汉,俺家有冤屈诉说。”
张三抱拳回礼:“老丈请勿担忧,今日定给恁主持公道。”
老汉平复了一下心情,指向谭二郎:“三年前,他看中我家十亩水浇地,便随意寻了个理由,说麦秸刮到了他家院墙,便要俺家拿地来赔罪。”
“他带护院来强收田,我儿子护着田埂不让,便被他……”
李二牛话未说完,谭二郎突然张口反驳:“你那傻儿子自己跌进犁沟,关我甚事。”
“放你娘的屁!“人群里冲出个妇人,破口大骂道。
“我儿子是被你骑烈马活活踏死,肠子都挂在犁头上,你那马鞍上的穗子,还是我亲手从尸首上抠出来的。”
她说着,便将穗子摔在公堂,并哽咽道:“此事多有见证之人,大王若是不信,可自去打听。”
老妇人刚一说完,就听到外面百姓,纷纷举手要充当证人。
张三脸色不善,看向佟知县:“人证物证俱在,应当如何治罪?”
知县抹着冷汗翻开《宋刑统》,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却不知道该引用哪一条。
“此案本因见财起意,可依卷第十九,盗贼律。”
张三从前翻看过这本大宋刑法,他仰仗过目不忘的本事,提点了对方一句。
知县颤声念道:“因财故杀伤人者,绞,以刃及他物故杀者,斩。”
张三点点头:“左右都有,将这厮押下去等候行刑。”
谭二郎状若疯魔:“你这该杀的贼,他日我二叔兵至,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张三翻翻眼皮,对他的狠话充耳不闻。
Ps:
今天更新晚了点,白天还有一章。
查宋刑统查了俩点,本来想把这个情节凑合过去的,想想还是觉得不应该,索性废了之前的稿子,又重新写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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