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饿殍:明末千里行之兴明

第16章 茶香

  城内,梁文景坐在桂花树下,慢悠悠地品着一盏天启三年的龙井。

  茶香袅袅,混着桂花的香气,在夜风中飘散。

  厨娘从厨房里端出一碟茯苓饼,笑眯眯地说道:“老爷子,您尝尝,这是用成化年的豆瓣酱调的馅儿。”

  梁文景点点头,拿起一块茯苓饼咬了一口,满意地眯起眼睛:“不错,这酱味儿正。”

  正说着,院门突然被推开,梁良和姜曰广灰头土脸地走了进来。

  梁良怀里还抱着那坛天启元年的陈醋,姜曰广则拎着一串糖葫芦。

  “爹,我们回来了!”梁良笑嘻嘻地说道。

  梁文景瞥了他们一眼,慢悠悠地放下茶盏:“怎么,放完烟花了?”

  梁良一愣:“您怎么知道?”

  梁文景捋了捋胡子,笑道:“这顺天府城外的动静,还能瞒得过为父的耳朵?”

  姜曰广连忙上前,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梁文景听完,点了点头:“你们做得不错。不过,接下来可得小心了。”

  梁良挠了挠头:“爹,您是说黑衣人会报复?”

  梁文景却摇了摇头,从茶壶底摸出一枚铜钱,轻轻放在桌上:“报复倒是其次,关键是这铜钱上的“洛”字。”

  梁良和姜曰广凑近一看,只见铜钱背面刻着个小小的“洛”字,旁边还有一行蝇头小楷:“西苑观星台,子时三刻。”

  姜曰广皱起眉头:“伯父,这是...?”

  梁文景抿了口茶,缓缓说道:“这是洛党的暗号。

  他们盯上了西苑观星台,恐怕是要对朝廷不利。”

  梁良猛地站起身:“那咱们得赶紧通知官府!”

  梁文景却摆了摆手:“不急。这洛党的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他说完,从袖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绢布,展开竟是一张西苑观星台的布局图。

  图上标注着几个红点,旁边还写着些小字。

  “这是...?”梁良凑近细看,突然惊呼道,“这是火器的布置图!”

  梁文景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洛党的人想在西苑观星台制造混乱,趁机对朝廷下手。咱们得先发制人。”

  姜曰广连忙问道:“伯父,咱们该怎么做?”

  梁文景却笑了笑,从茶壶里捞出片茶叶,轻轻放在绢布上:“这茶叶上写着‘子时三刻’,正是洛党动手的时间。

  咱们得提前一步,把他们的计划打乱。”

  梁良和姜曰广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兴奋。

  梁良从怀里掏出那坛天启元年的陈醋,晃了晃:“爹,这醋坛子里还有好东西吗?”

  梁文景却摇了摇头,从茶壶底摸出一把刻刀,轻轻在桌上划了几下,竟露出个暗格。

  暗格里躺着一卷用鱼胶封存的信笺,展开竟是洛党的密信。

  “这是...?”姜曰广瞪大了眼睛。

  梁文景捋了捋胡子,笑道:“这是陆炳陆大人留下的“烟花引子”,专门用来对付反对朝廷的人的,刚好可以用来对付洛党。”

  梁良和姜曰广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一股豪情。

  梁良拍了拍胸脯:“爹,您放心,这事儿交给我们了!”

  梁文景却摆了摆手,慢悠悠地品了口茶:“不急。先喝茶,再放烟花。”

  “爹,您就别卖关子了,咱们到底该怎么对付洛党?”

  梁良终于忍不住,放下茶盏,凑到梁文景身边,低声问道。

  梁文景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洛党的计划,可不是你们想得那么简单。”

  姜曰广也凑了过来,挠了挠头:“伯父,您是说……他们还有后手?”

  梁文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袖中摸出一枚铜钱,轻轻抛向空中。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叮”声。

  梁良和姜曰广低头一看,铜钱正面赫然刻着“天启通宝”,背面却多了一个小小的“火”字。

  “这是……火器?”梁良瞪大了眼睛,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

  梁文景点点头,捋了捋胡子:“不错。洛党的人不仅想在西苑观星台制造混乱,还打算用火器炸毁观星台,借此引发朝廷内乱。”

  姜曰广倒吸一口凉气:“这洛党的人,胆子也太大了吧!”

  梁文景笑了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胆子大不大,得看咱们怎么应对。你们不是喜欢放烟花吗?这次,咱们就给他们放个大的。”

  梁良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爹,您是说……咱们用烟花对付他们?”

  梁文景点点头,从茶壶底摸出一张泛黄的纸片,递给梁良:“这是烟花引子的配方,你们照着这个去准备。记住,子时三刻之前,一定要把烟花布置在西苑观星台的东南角。”

  梁良接过纸片,仔细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爹,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们身上!”

  姜曰广也凑过来看了看纸片,忽然皱了皱眉:“伯父,这烟花引子里怎么还有茯苓粉和豆瓣酱?”

  梁文景哈哈一笑,捋了捋胡子:“这你就不懂了吧?茯苓粉能掩盖火药的味道,豆瓣酱嘛……嘿嘿,洛党的人最爱吃豆瓣酱,闻到这味儿,他们肯定会上钩。”

  梁良和姜曰广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爹,您这招也太损了吧!”

  梁文景摆摆手,慢悠悠地说道:“损不损的,得看对付谁。对付洛党,再损的招也不为过。”

  正说着,厨娘又从厨房里端出一碟热气腾腾的茯苓饼,笑眯眯地说道:“老爷子,您再尝尝,这次我加了点新料。”

  梁文景拿起一块茯苓饼咬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这味儿更足了。”

  梁良和姜曰广也各自拿起一块茯苓饼,边吃边商量着晚上的行动。梁良忽然想到什么,转头问梁文景:“爹,您说洛党的人会不会也在观星台附近埋伏了人手?”

  梁文景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们当然会。

  不过,咱们也有帮手。”

  “帮手?”梁良和姜曰广异口同声地问道。

  梁文景没有回答,而是从茶壶底摸出一枚铜钱,轻轻放在桌上。铜钱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陆”字,旁边还有一行蝇头小楷:“锦衣卫已就位。”

  梁良和姜曰广对视一眼,心中顿时有了底。梁良拍了拍胸脯,豪气干云地说道:“爹,您放心,今晚咱们一定让洛党的人尝尝咱们的‘烟花大餐’!”

  梁良忍不住看了父亲两眼,父亲和卢象升关系匪浅,并且还和锦衣卫有联系,自己的这位父亲还有多少瞒着自己呢?

  梁文景点点头,慢悠悠地品了口茶,目光再次投向院外的明月,嘴角微微上扬:“不急,先喝茶,再放烟花。”

  暮色四合时,梁良与姜曰广已悄然潜入西苑。

  两人身着深色短打,袖口用布条扎得紧实,皮靴碾过青砖时几乎不闻声响。

  姜曰广蹲在太湖石后,指腹蹭过竹筒表面凸起的螺纹,月色将筒口磷粉映出幽蓝的光。

  梁良正将引线沿着游廊暗处铺设,细如发丝的“银线”在琉璃瓦下蜿蜒,最终隐入东侧戏台垂落的猩红帷幔里。

  “北角三处都埋妥了。“姜曰广将最后个竹筒卡进假山缝隙时,梁良已折返回来。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惊起柳梢头两只夜鹭,扑棱棱的振翅声里,两人不约而同望向皇城方向——那里正亮着永不熄灭的宫灯,恍若悬在天际的血色星辰。

  梁良抄起醋坛子就要翻墙,却被姜曰广扯住衣角:“梁兄且慢!

  “他晃了晃手中糖葫芦,山楂果上竟粘着片带焦痕的宣纸——正是洛党暗哨的巡逻路线。

  两人相视而笑,把茯苓饼掰碎撒在火药引线旁。

  戌时刚过,西苑观星台的琉璃瓦上已趴着七八个锦衣卫,腰间绣春刀映着月光,像一排待放的银烟花。

  夜色渐深,顺天府城外的十里坡上,火光渐渐熄灭。梁良和姜曰广坐在桂花树下,手里捧着茶盏,望着远处的夜空。

  “梁兄,你说这洛党的人,会不会再来?”姜曰广低声问道。

  梁良却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根糖葫芦签子,轻轻晃了晃:“来就来吧,咱们有的是‘烟花’。”

  他说完,将糖葫芦签子插进茶盏里,茶香混着糖葫芦的甜味,在夜风中飘散。

  远处,顺天府城的钟声悠悠响起,子时三刻已到。梁良和姜曰广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一丝笑意。

  “放烟花咯!”梁良轻声说道。

  夜空中,一朵绚丽的烟花悄然绽放,照亮了整个顺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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