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少女白貂氅上，裹得厚实，纤细绝美身材笼在其中，只露出一张精致绝伦的脸庞。

　　肌肤胜雪，

　　比雪还白，白皙的手指露在貂氅外，提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暖炉。

　　寒气融化成晶莹的水珠，在她面前氤氲。

　　“对不住。”

　　少女仰头，露出光洁脖颈，几缕青丝匿于其中，落在精致白皙的锁骨上。

　　“我不知晓，那废弃的运河上面还有这等水兽。”

　　吕书幼带着几分自责，毕竟，是她主动寻求陆然帮助，结果，却遇上了水兽袭击。

　　他们在船上都尚且如此凶险。

　　而陆然却是一个人在水下。

　　吕书幼简直不敢想象！

　　“没事。”

　　陆然也不愿往深了计较，说多了，还是鱼宝引来的水兽，自己也脱不开干系。

　　陆然往出走，吕书幼也跟着，小暖炉一晃一晃，同里面的几块精煤碰撞，叮当作响。

　　走出盐场。

　　越过大桥。

　　对岸商铺，鳞次栉比，脚下是各种糖皮纸与炮仗的碎屑，冷风一吹，似是潮汐，满街涨落。

　　吕书幼绒袄被风吹开，白净的小脸上已经冻出红霞。

　　一只手捏着糖人，另一只手上将暖炉拿远，省的糖水粘在手上，只是这样，便露出小小娇躯。

　　迎着风，细嫩腰肢，小荷已露尖尖角。

　　“陆然，你等我下！”吕书幼突然抬头。

　　看见蜜饯糕点，闻着味便去了，招呼陆然一声，径直跑过去，挤在人堆后观望。

　　陆然走了两步，快步跟上。

　　这一上午，陆然本是想去庆州县的武馆看看，磨砺一下武技，看看相同年纪的武者都处于什么层次。

　　可陪着吕书幼走来走去，少女越发欢腾，买了不少甜食后，逐渐喜笑颜开。

　　如此，陆然周身血气微微一震，在周围人根本感受不到的情况下挤出一条缝隙，带着吕书幼挤到前头。

　　买了蜜饯，少女的眼睛幸福成一条弯月。

　　脚下步子愈发迈大。

　　“陆然，这个给你！”吕书幼跳着赶到陆然身边，伸手递出。

　　陆然还以为是蜜饯，下意识要拒绝，侧过头一看，竟是瓶子瓷器。

　　上面有盛世王庭官字刻写——血脊丹。

　　“多谢你带我逃命，我没什么可以拿得出手，便用这个吧。”

　　吕书幼侧头，美眸俏生生抬起，青丝如瀑，散落下去，盖满腰间。

　　“多谢。”

　　陆然看了眼，伸手接住。

　　没什么好拒绝的。

　　想借助贵人的榄枝向上爬，便要放下一些无所谓的情节，换成交易来看，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哎呀，不用客气啦。”见陆然这般郑重，吕书幼连连摆手，掏出蜜饯放在嘴里。

　　“那天真是给我吓到了，多亏了你才是。”

　　吕书幼小脸上一脸后怕，“反正我武道资质有限，不如借花献佛。”

　　“资质有限？”

　　陆然侧目，这大儒的孙女，竟然资质有限？

　　“嗯，寻常人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天骄一份努力三分回报，像我这种，十分努力，还有可能失败。”

　　“付出太多，得到的却少得可怜，同龄人早就将我早早甩开了。”

　　吕书幼谈到这个话题，略有几分沉重。

　　陆然点头，深以为然。

　　他何尝不是？武道一行，三分靠丹药，七分靠自己，剩下的九十分全靠青灯！

　　两人开始并肩而行。

　　路上，陆然找人问了武馆位置，吕书幼听后抬头，“你要去武馆？”

　　“自然。”

　　此番前去，切磋练习，并问问武道体质，好为武举做些准备。

　　毕竟从他修行武道至今，都是两眼一抹黑，靠着推演一路强推上去，至于普罗大众的水平，心中一点概念也没有。

　　而且，武道体质之说。

　　他也同样在意。

　　反正离了盐场，也正好去武馆看看。

　　走过流民附近，几个人刚要淫笑着走来，陆然周身血气一震，一阵热浪来袭，空气中逸散血光。

　　流民才止住脚步，装作无事从一旁走过。

　　吕书幼加快脚步，同陆然近了半步。

　　住在岸边，寒冬时便是透骨的湿冷，哪怕裹着白貂氅，寒风也往脖子里钻。

　　喜气之中。

　　生活还是不易，商户之后的巷子内，多了些脸色蜡黄的女子乞讨，年岁很大，裹着破袄蜷缩在树下，抱着孩童，枯黄的发丝同野草般，盯着每个路过的行人。

　　这些是连贱籍都不如的流民。

　　一路乞讨，终于赶到了庆州县这个边陲之地。

　　陆然驻足。

　　想到了吕书幼同自己讲过，再过不久，铸造长城便要动工了。

　　届时，估计又是一片人间疾苦。

　　活着。

　　好好地活着。

　　实在不易。

　　陆然脚下加快，吕书幼也跟上来，不愧为京城三大美人胚子，在这边陲之地，实在引人侧目。

　　“我当是哪位公子，小姐大驾光临，原来是两位贵人！”

　　武馆门楣之外。

　　武生来回进出，一个高壮汉子正在门口，凑着手，恭迎两位与大儒有关系的少男少女。

　　“陆公子请进，可是遇到啥难事了？”馆主风里来雨里去，也是庆州县有名头的人物，自然知晓两人名字。

　　“是有一事，见识不够，请馆主解惑。”陆然点头。

　　陆然同高壮汉子进入武馆。

　　边走边说，“修行数月，至今为止，却出手寥寥，今天过来是想印证武道，请馆主解惑。”

　　告状汉子听后，爽朗地笑了一声，“陆公子莫不是来踢馆的？先随我进屋，一边饮茶一边细说。”

　　“吕小姐，请进。”

　　吕书幼听后，小手伸出衣袂，挽上振袖，提起下摆便跳过门槛，同陆然进了武馆内。

　　武馆内。

　　古色古香。

　　铁炉烧得通红，被人提起，冲在茶壶热气一起，香气一同溢出。

　　“公子，小姐。”

　　高壮汉子介绍自己名为黄山。

　　他将茶杯摆在两人桌前，吕书幼冷的搓手，越过陆然，白貂氅细绒扑在陆然脸前，接过茶杯暖和了起来。

　　黄山和颜悦色道：“公子是想怎么印证武道？测试气力，还是出手对战？”

　　“都有一些。”

　　陆然一只手拿起茶杯，看着武馆内三三两两弟子站桩练拳，打熬力气，喊着呵呵号子。

　　都是自己的同龄人。

　　“若想印证，自然是实战最有效果。”

　　“哥哥我大你几岁，这般称呼，请陆公子不要介意。”黄山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打桩的学子们见状，全部退去，留下了空白场地。

　　“哥哥我早年从军，后来流民，到了这里才有立身之所，武道稍强一丝，在第三关停滞多年！”

　　“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