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志轮投射的星光照在《考工记》壁画上,十一发现那些记载百工之技的图文正在褪色。青禾指尖划过「轮人为轮」的段落,墨迹突然化作青铜屑簌簌而落:“有人在篡改诸子典籍......“
怀中的青铜简突然发烫,十一看见简上浮现《墨子·明鬼》篇残缺的章句。当他触碰那些文字时,天工坊穹顶的七十二盏长明灯同时熄灭,唯有「兼爱珠」还在散发微光。
“去地枢。“青禾展开《楚辞》,「九歌·东君」的文字化作日轮照亮前路。十一跟着她跃入天志轮的轴心孔洞,在下坠过程中看见:
-刻满《金刚经》的浮屠塔镇压着血色星河
-《武经总要》记载的「火龙出水」在虚空燃烧
-用《甘石星经》星图编织的锁链捆缚着三头神魔
当他们坠入地底时,眼前的景象让十一瞳孔震颤——九层青铜台矗立在岩浆海上,每层都供奉着一盏「明鬼灯」。灯芯是用《左传》记载的「春秋笔」残片制成,灯油则是《水经注》记载的「弱水三千」。
“明鬼灯熄灭了三盏。“青禾的声音发颤。十一看见第四层灯盏正在剧烈摇晃,灯罩上《公羊传》文字形成的封印正在崩解。灯芯处传出沙哑的嘶吼:“放我出去!“
突然,整座青铜台开始倾斜。岩浆海中浮现出《史记·封禅书》记载的「八主」虚影,每个神主手中都握着不同学派的典籍。十一怀中的青铜简自动展开,将《墨子·明鬼》残篇补全。
“快点燃灯芯!“青禾抛出《楚辞》,「九章·橘颂」的文字化作火种。但火种触及灯芯时,却被《谷梁传》文字形成的冰霜吞噬。
十一感觉「仁木」之力在经脉中奔涌。他伸手触碰灯盏,青铜简上的文字突然重组为《尚书·洪范》的「五行」篇章。淡青色火焰从他掌心升腾,竟是用《齐民要术》记载的「五谷精气」为燃料。
当明鬼灯重新亮起时,十一在火光中看见惊人画面:
-巡界使的青铜面具下流淌着《周易》卦象
-墨家飞舟正在用《梦溪笔谈》修补位面裂缝
-有位弹奏《广陵散》的盲女在星空中布下琴弦大阵
“小心!“青禾的惊呼让十一猛然回神。第五层灯盏突然炸裂,灯芯中冲出《汉书·艺文志》记载的「方技家」怨灵。那团黑雾化作《黄帝内经》缺失的「刺法论」篇,每一根银针都带着诅咒气息。
十一背后的青铜简展开为盾牌,《墨子·非命》篇文字形成结界。但怨灵直接穿透防御,眼看就要刺入他的眉心——
「阿弥陀佛」
梵唱声响彻地枢。佛光中浮现《大唐西域记》虚影,有位赤足少女踏着《心经》文字走来。她腕间的「金刚铃」摇动时,七十二道《坛经》偈语化作锁链捆住怨灵。
“小女子法号妙音。“少女合掌行礼,僧衣上绣着的《楞严咒》正在发光。她指向第七层明鬼灯:“那里封印着兵家初圣的「风林火山」残卷,如今封印松动了。“
突然,整座青铜台开始崩塌。十一看见岩浆海中升起《孙子兵法》战旗,旗面上「其疾如风」四个字正在渗血。妙音抛出佛珠,在空中化作《华严经》记载的「莲花藏世界」,暂时镇住暴动的兵煞之气。
“需要墨家机关术与佛门梵咒合力。“青禾咬破指尖,用血在虚空画出《天工开物》的「锤锻」图谱。十一福至心灵,将「仁木」之力注入图谱,青铜简自动锻造出「非攻连弩」。
当弩箭带着《金刚经》文字射入战旗时,十一在漫天佛光中看见某个位面的自己——那个他正站在用《营造法式》建造的城楼上,身后有位手持《乐经》的宫装女子正在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