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睁开眼，卓一凡的视线穿过一片朦胧的白色，仿佛置身于一个被时间遗忘的空间。

　　房间依旧洁白如雪，一尘不染，仿佛每一寸空气都被精心过滤过，连尘埃都不敢轻易落脚。

　　他掀开被子，双手在眼前摊开，指尖微微颤动，仿佛在确认自己是否还存在于这个现实世界。四周的墙壁无声地包围着他，像一座无形的牢笼，将他与外界隔绝。

　　“啊，被囚禁了呢。”他的声音轻柔得几乎听不见，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对着空气诉说。没有愤怒，没有反抗，只有一种淡淡的无奈和接受。

　　他站起身，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完全无视了床下那双整齐摆放的棉鞋。鞋面是柔软的灰色绒布，鞋底厚实，显然是精心挑选的，但他却仿佛没有看见它们的存在。

　　他的脚步轻盈，像是踩在云端，没有一丝声响。走到门口，他看了一眼那扇锁死的大门，门上的金属把手反射着冷冽的光，仿佛在嘲笑他的无力。

　　他转过身，抬头看向屋顶的摄像头，眼神平静如水。“我需要吃饭，不然就要饿死了。”他的声音依旧轻柔，仿佛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监控室里，值班人员盯着屏幕，眉头微皱。“这家伙怎么回事，好像是来旅游一样。”他按下无线电，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303房间，人醒了，现在喊着要吃饭。”

　　“知道了。”无线电另一头传来冷淡的回应，仿佛这一切都无关紧要。

　　值班人员摊了摊手，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卓一凡说完话，便回到了床边，安静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听话的孩子，不吵不闹。他的目光落在房间的某个角落，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又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不多时，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满脸络腮胡子，穿着一身传统的护士服，衣服在他身上显得有些滑稽，但他却毫不在意。

　　随行的大妈端着一个饭盒，动作熟练地将饭盒放在桌上，然后转身离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沓。

　　护士长走到卓一凡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在他面前缭绕。“要来一根不？”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戏谑。

　　卓一凡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眼前的男人。寸头、圆脸、络腮胡，护士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格格不入，但卓一凡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或不适。

　　“不抽，影响身体健康。”他的声音依旧轻柔，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护士长点了点头，动作显得有些刻意，仿佛在等待什么。但卓一凡只是低下头，继续思索着自己的事情，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护士长抽完烟，走到一旁的垃圾桶旁，将烟头丢进去。他回头看了一眼卓一凡，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背对着卓一凡说道：“小子，不知道你为什么进来。提醒一下，反抗没有用哦。本来还想打打小屁屁的，可惜你不配合呢。”

　　说完，他迈步离开，门也没有锁上，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卓一凡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我记得调查方向没有错的，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就是不知道怎么获取了。”他低声自语，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门外的护士长站在走廊旁，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望向远方。

　　他原本期待着今天能有一场有趣的“猫鼠游戏”，但卓一凡的表现却让他感到意外。“今天游戏节目报废了，真是扫兴呀。”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接下来的几天，卓一凡在房间里不停地锻炼身体，动作虽然简单，但却充满了力量感。他按时吃药，但药效却似乎并不明显。他的身体依旧保持原状，精神也依旧清晰。

　　直到这一天，护士长再次来到他的房间。“小家伙，听说你找我？”护士长摘下口罩，点了一根烟，靠在门框上，目光锐利地看向卓一凡。

　　卓一凡抬起头，眼神冷漠而坚定。“你们这里是研究进化药物的吧，为什么一点儿效果都没有。能不能加大一下剂量？”

　　护士长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他扔掉手中的烟头，大步走到卓一凡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小子，你从哪儿知道这种消息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头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猛兽。

　　卓一凡只是抬了抬眼皮，眼神中没有一丝恐惧。“哦，很久以前就知道了。毕竟市面上很多怪兽都是你们放出来的嘛，就像是我那朋友。”

　　提到“朋友”，卓一凡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个女孩子，面容总是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他只记得她手中握着一个双十字的标志，斜着看，就像一个大X包含一个小x。正是这个标志，指引他来到了这里。

　　护士长的眼神变得更加阴冷，他松开手，将卓一凡放了下来。“说吧，你想要什么东西。”

　　卓一凡摸了摸脖子，仿佛刚刚的掐痕并不存在。他扭了扭脖子，语气平静：“没啥，就是脑子里总是有反对我的声音。想把他拿走而已。”

　　护士长冷笑一声，拍了拍衣袖，转身离开。走廊里传来他的声音：“等我好消息，boy。”

　　第二天，卓一凡如愿进入了实验室。他站在一排排药剂前，目光冷静而专注。他仔细研读每一种药剂的说明，动作专业得让旁边的试验人员都感到惊讶。

　　“这家伙真是抓进来的吗？怎么搞的这么专业；”一名试验人员低声嘀咕。

　　在356种药剂中，卓一凡选择了两种进行混合：精神狂暴与个体增殖。

　　他将这两种药剂混合了不同比例、交给护士分不同时间注入体内，就此卓一凡开始了痛苦而漫长的进化过程。

　　第一百零八天，卓一凡的房间被加上了锁链。四周的白色墙壁下，是冰冷刺骨的钢铁壁垒。他的精神分裂症状与肉体增殖情况越发明显，正逐步走向失控的边缘。

　　第一百零九天，卓一凡被冰封了。

　　据说，这样可以延寿到100年以后。

　　但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毕竟，没有人能见证这一切了。